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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就和裴瑗他們的感覺都一樣……我分不太清別人對我好的尺度,怕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所以很少會往那方面想。” 她在法國呆了太久,一到表達自己想法和情緒的時候,說話的語序總是有點別扭,得很用心地遣詞造句,才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應衍哥,如果我有在什么自己沒注意的時候,給過你模棱兩可的暗示……那對不起。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浪費時間談戀愛了。” 她抬了下眼睛,又飛快垂下,不敢看他。應衍心疼得一抽,聲音晦澀:“還喜歡陳老師?” 歸念挺認真地想了會兒,說:“我不太確定。” 她回國后很少跟人袒露心事,裴瑗不知道,陳安致不知道,爸媽更不知道。眼前這個不生疏、也不夠親近、卻清楚知道她過去那些荒唐事的人,反倒成了最好的傾訴對象。 “大學——就是我在t市上大一大二那兩年,有段時間很崩潰,總覺得離了他就不能活,缺氧似的,喘不上氣……出了國才知道,離了陳老師,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我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做飯,一個人看病。我在那邊有很好的室友,也交了很多朋友,本校的,外校的,我們一起聚會,一起出去玩。也會有男孩子拿著玫瑰花,用剛學會的“我愛你”向我表白……去年忙得厲害的時候,我甚至能連著十天半月想不起陳老師來。” “沒有他,我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但是感覺是空的。巴黎那么小,我閉著眼睛都能走遍所有的街道,卻也沒生出歸屬感來。” 她的心路歷程太復雜,陳安致都已經懂不了了,這些年跟她相處極少的應衍更是。這詩歌一樣晦澀難懂的說法,跟聽天書似的,他咬牙追問:“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 “這輩子就認準他了?” “我不知道你的‘認準’是什么意思,是問我想跟陳老師一起生活嗎?我沒那么想。” 繞來繞去的,應衍聽得費勁,“那就是特別喜歡他,喜歡到在不在一起都無所謂,能經常看到他就好?” 一連串問題,他眉毛擰成倒八字,反倒是歸念笑了出來。 “好像,也沒有那么喜歡了。” “我說不上來。這感覺,就像是在一個迷宮里走了很久,以為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心灰意冷的。走著走著,一下子看到了出口,回頭再看那座迷宮,很舍不得——但更多的,是覺得解脫了。” 這章是補28號噠,今天午會再發一章,就補起來了晚安! Chapter 27 “那為什么不能接受別人?不試試看, 你怎么知道我不合適?” 應衍不死心,一條兩條地羅列出來說給她聽:“咱們青梅竹馬,知根知底兒的,打小玩在一塊, 不缺共同話題,年紀也合適。最重要的一條……我喜歡了你這么些年,連個會都不給的么?” 玻璃窗上有結成霧的水汽, 歸念淺淺笑了下,一根食指戳上去,寫了個單詞。 法語,應衍看不懂。 寫完以后她又伸抹去了, 轉過頭來, 終于敢正眼看他:“你說初高時就對我動心了,可那時你還是女朋友不斷呀;后來我就出國了,這年我們聯絡并不多。要說真的動心, 也該是在大學的時候。” “大學時候我在做什么呢?一往無前地喜歡陳老師, 又蠢又煩,有什么好喜歡的?你應該是想——‘哎呀,這么死心眼的姑娘真少見’, 這才是真正打動你的地方,對不對?” 咬得死死的。應衍被這一晚上的挫折打懵了, 渾渾噩噩地想歸念在法國學的主專業是管理心理學, 跟心理學沾邊兒的專業說起話來都這么一針見血的么? 無奈點頭承認:“很迷人。” 那個時候, 他身邊不少人都談著戀愛, 卻有很多都像是鬧著玩的,看了一眼,有了好感,撩半個月,撩的好就追,追到就吵,吵完就散,散了再找。 只有她,像個扛個號角的小斗士,撞多少回南墻都沒回頭,提起陳老師的時候眼里全是光,又蠢又迷人。別人拿來當茶余飯后的談資,當笑話,應衍卻暗暗心動了。 傻孩子。歸念想。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其實她對陳老師最初的心動,并非來源于他比爸媽還用心的照顧,而是在裴穎姐病重那時候,看到了他對裴穎姐的好。 人都是貪心的,總覺得他對別人的深情,遇上自己,就能毫無保留地轉移到自己身上。應衍也是一樣。 歸念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繞了:“那晚,謝謝你幫我說話。” 有人在電話那頭非議她的時候,她聽到應衍罵了句“閉嘴”,好像還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隨后才匆匆掛了電話。他跟那些人多少年兄弟了,今天能來找她,大概也克服了挺大的心理壓力。 歸念輕聲說:“我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大概會覺得我當初腦子有坑,年紀輕輕怎么就喜歡一個比我大一輪的老男人,是不是因為我缺失父愛什么的。” “沒,你別這么想。”應衍虛聲反駁。 可這辯解太無力。應衍沉默了一會兒,問她:“后悔么?” “嗯?后悔什么?” 應衍聲音涼涼:“錯把青春喂了狗。” 歸念噗地笑了出來:“別胡說。” 從沒有人這么問過她,后不后悔。歸念想了挺久,“你們說我這些年越來越獨,也是對的。我打小就挺獨的,小到吃喝穿用,大到選學校,爸媽離婚后選跟誰……認定什么,放棄什么,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 “人都是活在自己的選擇的。我做過的每一個決定,不管好的壞的,還是蠢得冒泡的,我都沒后悔過——包括陳老師。與他有關的所有事,我都覺得值,回到過去再活一遍也一樣。” 很多時候她在想,陳安致在她的生命里到底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教她書法與畫畫的老師?彌補了家人沒有給到的寬愛與包容?她多次犯病的見證者?還是魅力深厚而不自知,誘使她迷戀這么多年的老騙子? 他與她相識,只是因為一場人情關系——礙著歸念爺爺和陳父的多年交情,教她寫字畫畫,教她修身養性。 這是再輕不過的一種關系。換句話說,她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