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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就夠了。”顧清言說的輕描淡寫,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蔣見深,雪白的深深的凹陷下去,襯得一雙眼睛出奇的大,也出奇的黑。他緊咬著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唇,就像守著自己最后一分倔強。“只有他的不幸,是屬于我的。”顧清言不再說話,死死的握著蔣立非的遺像,一步兩步,固執的向前走去,直到一陣頭暈目眩,慢慢的整個世界都變為了死一般的黑暗。“你……”到底還是孩子,蔣見深對這種事情還有些羞于啟齒,可見到顧清言毫無光亮的眼睛,他還是說了,“你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顧清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但真的與蔣見深對視的時候,他又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慌張的尋找措辭解釋,“我會一個人照顧好他,我不會讓這個孩子和你爭搶你爸爸留給你的……”“請您抬起頭來。”蔣見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性少爺,看著顧清言木然抬頭,他壓低的聲音,“您不需要像我解釋這些,因為我爸爸已經是您的丈夫了。而我作為他的哥哥,也會替爸爸照顧好他,我希望您也能照顧好自己,我想這也是爸爸對您的期望。”顧清言蒼白的唇添上了一絲血色,對上蔣見深的雙眸,顫抖著啟唇應道,“好。”直到蔣見深走后,顧清言才顫抖著撫摸過還是平坦的肚子,他蒼白的唇抖了抖,最終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立非,你聽到了嗎?我們有寶寶了……”番外二一個人的永恒(上)他只是想找個人愛他。顧清言的mama年輕的時候是個文青,她為自己的兒子取名顧清言。魏晉的玄理風氣,又隱含了日本的散文鼻祖清少納言。他小時候常常能聽到mama在念一句話,‘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她總是對他笑,她說,“小言,有了你,mama才是有枝可依。”可她卻從沒告訴過他,那個一生渴望被人仔細收藏,細心珍重的女子說,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顧清言愛過的第一個人是他的親哥哥顧樾,小時候他總是追在顧樾和顧晴身后,每每看到顧樾抱著顧晴坐在秋千上,顧清言都會湊過去問,“哥哥,你為什么不抱抱我啊。”年幼的顧清言真是喜歡極了顧樾,喜歡到像一只不討人喜歡的癩皮狗,甚至都察覺不到顧樾對他的厭惡。那時候,顧清言總是在想,或許他只需要顧樾抱他一下,他便覺得就算下一秒去死也是毫無遺憾的。在mama死后,顧樾抱著他安慰,顧清言不敢置信的奔向了那個只屬于顧晴的懷抱。顧樾一直摸著他的頭,柔聲細語的在安慰,他說,“睡吧,睡吧,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后來顧清言真的睡著了,在顧樾溫柔的懷抱里。醒來的時候,他的世界一片黑暗,顧清言努力睜大眼睛,他喊“哥哥,他說哥哥,天好黑,我害怕。”可顧樾沒有來,顧清言滿臉淚痕掙扎起身,卻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那一刻,顧清言終于知道,他的天徹底暗了,再也不會有陽光留下。瞎了的顧清言被顧樾送到孤兒院,顧清言聽到顧樾說,“我的弟弟只有顧晴,你一個婊子生的兒子有什么資格叫我哥哥?”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顧清言十五歲,這一次,他不想做別人的有枝可依,也不想再做孤孤單單的無枝可依。他想曾經自己的生命里揮之不去的是顧樾和顧晴,但是現在顧清言的人生就該由他自己作主。屬于顧清言的第一個戀人叫阮悅之,和顧樾不同,阮悅之是個溫柔的人。他會像顧樾抱著顧晴一樣抱著他,阮悅之說愛他,他說他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顧清言真的相信過那個很久很久,他在黑暗中勾勒著他和阮悅之的未來。后來阮悅之結婚了,跟顧晴。聽到這個名字,顧清言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童年,那個有顧樾和顧晴的童年。顧晴還是那樣漂亮,和小時候一樣漂亮的像個洋娃娃,但是顧清言看不到了,他見不到顧晴也同樣看不到顧晴身旁的顧樾。顧清言對阮悅之,“我不要治眼睛了,你不要娶顧晴好不好?”阮悅之壓著他烙下了一個guntang的吻,他說,“小言,別鬧。”那個吻很溫暖,但卻溫暖不了顧清言逐漸冰冷的心。如同預料的一般,在阮悅之和顧晴結婚之前,顧樾找到了他。顧樾壓著他粗暴的進入了他的身體,顧清言哭著叫疼,他說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大概是嫌他哭的心煩,顧樾捂住了他的嘴,分開他的大腿繼續cao弄。顧清言哭的眼淚都沒了,他聽到顧樾說,“婊子,你有什么資格和我的顧晴比。”后來又有人粗暴的進入了他的身體,顧清言看不見,但是他知道施暴的人不止顧樾一個。末了,顧清言用腳抬起了他的下巴說,“天生賤種,顧晴的東西你也敢搶。”顧清言不甘,雖然看不到顧樾卻努力瞪大了眼睛,“顧晴算什么,你說我是婊子,在阮悅之眼里不過顧晴也就是個不花錢的婊子……”顧樾踩住了顧清言的手,也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脫口而出的話,顧清言看不到顧樾神色猙獰的臉,他聽見他對手下的人吩咐,“把他丟到海里去喂鯊魚。”三月的海很冷,沉入海水的時候,顧清言猶獲新生。他想: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能有一個人,愛我如生命。顧清言沒有死,他被人救了起來。那人從不會對他說話,但是他卻覺得那一定是個溫柔的人。有時候顧清言也會對正給他擦藥的人說,你有愛過一個人嗎?那人為他擦藥的手頓了頓,顧清言不管不顧的把自己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他感覺那個人的眼淚一滴滴的掉進了他的身上,顧清言笑著問,“哭什么啊,我都沒有哭,你哭什么呢?”那人溫柔抱住他,顧清言感覺他在他的手心里輕輕的寫了幾個字,哭吧,我不笑你。顧清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