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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賀凜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漩渦中,對各個圈子中的黑暗自然是了如指掌。“那徐超和陸波呢?”王云之的聲音有些顫抖:“華如穎確實經常指責徐超,但罪不至死。”“老師,你很聰明,但是有時候太善良了。”賀凜聳聳肩:“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徐超寧愿被華如穎奚落、指責,也要總在她身邊湊熱鬧?”要么是因為愛,要么是因為恨。“就是這樣,徐超和華如穎之間也有類似的血海深仇,多年前,僅僅為了華如穎的一句話,她的金主就毀掉了徐超家的小公司。”“那陸波……”“大同小異的故事,張徵不敢暴露自己的過往,就是因為問心有愧。”“……”王云之從不覺得自己是個遲鈍的人,但現在,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個睜眼瞎,明明身處這么多人明爭暗斗的中心,卻渾然不覺。“不怪你,老師,是他們心機太深,掩蓋得太好。”賀凜說:“復仇過于艱難,他們不得不磨練出了這樣的本事,把一切隱藏在面具之下。”“但你卻什么都知道。”“我無所不知。”賀凜笑了笑,語氣中兼具少年人的狂傲和黑暗領主的殘忍。王云之沉默良久,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在運氣方面,永遠是負無窮,明明與所有的仇恨都無關,明明不認識這些人,最后還是陰差陽錯和他們一起來到了這里。“所以,老師,我們之間沒事了嗎?”賀凜說:“聽過了這樣的理由,你還會出手阻止我嗎?”“我不會出手,這不是為了向你祈求性命,而是……出于我自己的選擇。”王云之閉了閉眼,回憶起了楊雨晴的表情,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她說的那些話,她濺在臉上的血……他一直自認為是個遵紀守法的人,但他看待世事也往往是十分寬泛的,既然是血海深仇,那復仇是她們的權利,自己當然沒有理由出手干涉。“那,幫我殺死光明天使吧。”賀凜得寸進尺,立刻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不可能。”王云之果斷拒絕。“那我們來賭一賭誰是光明天使。”賀凜自得其樂地猜測了起來:“雙胞胎女孩?余麗?事實上,那些拜我為主的人也不能排除嫌疑。”王云之這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里,黑暗領主占據了一切制高點,光明天使才是那個最怕被發現身份的存在。“我不關心。”王云之說:“我只想找到鑰匙,逃離這個世界,你和光明天使誰能存活下來,與我無關。”“真的么?等我當著你的面殺死光明天使時,你也能保持這份不關心嗎?”賀凜苦笑:“如果是就太好了。”“……”王云之不知道。賀凜沒有再說話,輕輕替他解開了鎖鏈。第二天清晨,王云之睜開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真的做了一場噩夢。然而,缺少的人數證明了一切。現存的玩家全都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照常在壁爐里架起了鍋子,煮著魚湯。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提真相。“諸位,我有幾句話要說。”陸波站出來沉痛地發表了感言:“昨晚,由于意外事故,有三名同伴永遠離開了我們……”他表情凝重,語氣沉痛,仿佛真的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剩下的人也都心照不宣,紛紛附和道:“是啊,唉,昨天白天還好好的,晚上突然就……”“沒想到,沒想到。”楊雨晴也完全恢復了原本溫柔嬌弱的樣子,她用手帕擦著紅紅的眼角,仿佛真的在為死者表示哀悼一般。王云之掃了一眼眾人,只看到了心照不宣。小奶狼昨晚氣壞了,爪子也差點磨破,王云之把它塞進袖子里,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它的毛安撫著它,好不容易安撫得差不多了,一轉頭,看到了魂不守舍的余麗。王云之和她算是最熟,此刻也不想賣關子了,直接問:“你沒有要殺的人嗎?”昨晚,只有余麗沒有哭著喊著求黑暗領主賜予她力量,而是一個人呆呆站在一邊。“我?有啊。”余麗回過神來,苦笑道:“都到這個地步了,告訴你也無妨,我的仇人是李明,他一來就死了,我很幸運。”“那正好。”王云之點點頭:“接下來保護好自己,找到鑰匙就好了。”余麗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死了。”“為什么?”“你很像光明天使,我以為黑暗領主昨晚就把你——”余麗話還沒說完,突然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快速離開了。第12章王云之轉過臉來,看到的又是賀凜。“我想出門探查一下。”賀凜說:“云之老師,陪我一起去吧。”“……”“走嘛。”賀凜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不是說想早點離開這里嗎?”“我當然會出門尋找線索,但不是和你一起。”“為什么,老師不知道兩個人比一個人安全嗎?”賀凜委屈。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王云之無語地心想。他沒有理會賀凜,徑自披上衣服出了門。賀凜也不生氣,就自然而然地走在他身邊,一起往遠處的雪原走去。罷了,就當身邊多跟了一頭狼,沒什么的,難道因為不喜歡和賀凜走在一起,就不出門了嗎。一邊安撫著窩在衣服里的小奶狼,王云之一邊自欺欺人地想。昨晚的事情他永遠不會忘記,對賀凜也多了一層防備,但這全都抵不過他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以及對逃離這個世界的渴望。“身為黑暗之主,你知道的理應比其他人更多,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還需要探查嗎?”王云之冷聲說。“別開玩笑了,老師。”賀凜做了個鬼臉:“我只知道玩家之間的恩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那你也不知道我們是怎么來這里的?”“不知道,但我大概能猜到,和雙胞胎女孩手里的魔方有關。”他們沿著茫茫雪原一路走出去,走到了比之前的活動范圍更遠的地方,然后……迎頭撞上了邊界。王云之睜大了眼睛,望著面前的邊界,只覺得是自己平生從未見過的奇景。就在他面前幾米處,一堵雪白的白墻豎立在那里,白墻的寬度一望無際,高度一望無際,似乎是一個無限延伸的平面。地上的雪、灌木,甚至結了冰的河流,都是到了白墻腳下就被截斷了,戛然而止。王云之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來觸摸白墻,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一大塊冰,它光滑、冰冷、不透明、不反光,試著用骨刀在上面砍了幾下,都是毫發無損,連一絲傷痕都沒有出現,看來,它既不是自然的產物,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