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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受他人擺布。”這很正常,安澤一想想從古至今,無數家庭的相似特點:如果母親特別厲害的,兒子通常不是叛逆就是軟弱一點,而孫子輩的往往比較厲害。而這樣的特點,也體現在皇家。武則天厲害嗎?千古以來唯一的女皇帝,公認的女強人。而有這么強勢的老媽,結果就是兒子一個個的都懦得很,比如被自己老婆又戴綠帽子又毒死的李顯和自己便宜祖父李旦,而孫子輩的,自己的父親李隆基,那是大唐最有名的幾個皇帝之一啊。“父皇不會成為第二個漢哀帝的。”話說到這里,點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王仁皎本來也不是什么蠢人,只是被不甘蒙了眼睛。圣上不會成為第二個漢哀帝,王家也成不了王莽!看著一下子好像衰老了不少,也清醒過來的老人,安澤一心里面閃過一絲不忍:“外祖,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這樣,母后在天上看著,也是擔心的。”“一個家族的興衰,全然是看家族的孩童,他們才是希望。”安澤一很認真的說:“外祖,約束好舅父,培養好家族的孩子,加強家族的族學,這才是長盛不衰的道路。”“我言盡于此,還望外祖好好想想。”“阿澤都聊了些什么?時間真是不短。”在返回的路上,李隆基狀似無意的詢問著。“這些天,兒子看了不少史書。”安澤一柔順乖巧的伏在李隆基膝上,并沒有直接回答。李隆基手上一頓。“兄弟相殺,父子相殘,太可怕了。”安澤一就好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李隆基的反應,輕聲道:“太可怕了。”“那,阿澤說說,為什么會有這么可怕的事情發生?”李隆基鳳眸微微闔著。“因為他們想要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安澤一抬起頭,認認真真的,一字一頓的又重復了一遍:“他們想要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就是阿澤的想法嗎?”“沒錯。”安澤一坐直了身子,目光平靜的看向李隆基:“想要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會只專注于此無視其他,嚴重了,甚至不顧一切喪失底線。”猶豫一下,安澤一忍不住抬了抬眼睛,目光看著李隆基衣領移到臉上:“母后過世,外祖經歷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女之痛,難免會有些糊涂,兒臣已經勸解過了。”“哦?”“儲君之事。”安澤一咬咬牙,到底繼續說下去:“說到底,全憑父皇心意來決定。立與不立,立誰為太子,自然是有父皇自己的深思熟慮。做兒子的,哪里有左右父皇的道理。”像康熙時期的八阿哥廉親王,鼓動群臣選自己為太子,這在康熙眼里,分明是結黨營私威脅皇權。那哪里是想要太子之位,分明是想取代皇帝的寶座!“即使,朕選擇的是平庸無奇的瑛兒,而不是更為聰慧的你?”李隆基微微低下頭,看著安澤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一次,安澤一目光與李隆基的目光交匯,澄澈寧靜的桃花眼對上審視威嚴的鳳眸:“阿澤一切都聽父親的。”“好,好,好,阿澤你倒是……”李隆基心里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就好像自己精心養大的一朵嬌貴的牡丹花,在自己不知不覺當中長成了食人花:“想得明明白白的。”“我是認真的,父親。”看著李隆基的反應,安澤一心里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與難受感,他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伸出手抱住李隆基:“父親,我只是想,早一點認清自己的身份,這樣,歷史上的悲劇,就永遠都不會發生在阿澤和父親身上。”李隆基一愣。這一次,他少有的,認真的端詳著自己這個兒子。之前這個兒子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個乖巧好學的孩子,文靜柔順得如同女娃娃一樣,也自律克己到堪比苦行僧的程度。但是那一日他在群臣面前鎮定自若的開口闡述自己的觀點時,他就知道,這個孩子絕非池中之物,不是因為他說的有多好,而是因為,他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若是換做自己其他兒子呢?大概便是唯唯諾諾的說好或不好,愛耍小聰明的會覺得他信任看重姚崇而選擇支持姚崇觀點。至于為什么支持,他們不會像安澤一一樣,查閱資料,總結經驗與結論,說話條理分明,有理有據。但是那些驚喜與自豪,都比不上今天的對話。不止是他與自己的,還有他與王仁皎的。他之前只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沉得住氣,即使是被封為晉王的時候都沉靜如平常。但是他現在才真真正正的發現,自己的這些孩子里,不,是整個朝廷的所有人,最冷靜、最清醒、看得最明白,卻是這個孩子。后宮的妃嬪能左右他改變嗎?不能。朝廷的群臣能說服他改變嗎?不能。(安澤一:好想吐槽你老年時候的荒唐事,不過,現在的你,還是比較英明靠譜的)(安澤一:雖然說想吐槽,但是,真的很是慶幸自己穿越到了的是你年輕的時候,這要是穿越到天寶時期,我早就掀桌子造反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很清楚皇帝的意愿不是他自己能夠左右的,他甚至從自己之前在馬車上提到孫昕時的語氣看出來他對于外戚的態度變化,所以在最后勸阻的時候,提到了漢哀帝。他為何現在在馬車上這般提?因為他很清楚,太子之位,不是他和瑛兒可以決定的,而是他李隆基決定的。瑛兒會不會被廢了太子身份,瑛兒不當太子之后又會選擇誰做太子,這也不是這個孩子可以決定的,而是他李隆基。他就是太清楚了,太明白了,所以他會勸王仁皎不去胡思亂想而是做一個純臣,而他自己也表示,自己會做好自己,不去肖想不屬于自己的太子之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阿澤,你小時候,都經歷了什么?”李隆基左思右想,總覺得小家伙自從被抱到紫宸殿之后,每天都是與自己同吃同住的,誰會給他氣受?誰又會欺負他?他哪里來的憂患意識總覺得自己活不到長大?難道他覺得自己這個老父親保護不了他一個小崽子嗎?還是說,他說的“出生以來開始記事”的話,是真的?安澤一搖搖頭:“父親,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好糾結的。”安澤一輕聲道:“父親,不管發生了什么,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李隆基張了張嘴,最后,他覺得自己心有點累。有一個過于乖巧懂事卻讓人有一種迷の心累感,腫么破?不過很快,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沒有再沉浸在這些事情上了。因為,有刺客出現了。五年前,太平公主叛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