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懂得保養(yǎng)自己，雖然不像網(wǎng)絡(luò)博主一樣精致得要命，但也比普通男性多幾分細(xì)致，這讓他的皮rou很好地維持在了更年輕的狀態(tài)，也更吸引人了。

情人間的旖旎是一回事，可金欽本人顯然要比這些氛圍更重要。

奧河借著外邊的光認(rèn)真檢查了一遍他的左腿，末了還有些不放心，敲了敲：“你自己有什么不對的感覺嗎？”

金欽仰起頭想了想：“除了剛才被你敲這一下有點疼，平時能跑能跳的。”

“那完了。”奧河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能跑能跳，恐怕世界都有問題了。”

金欽在他手背拍了一下，起身擰開了床頭的燈，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左腿，又發(fā)現(xiàn)了奧河的新罪證，一個新鮮的留在腳踝上的指痕。

有燈照著，奧河裝傻都沒來得及，他趕緊趴伏過去吹了吹：“不痛痛哦。”

“沒那么嬌氣。”玩夠了這個游戲，金欽在床頭抽屜里翻了翻，找出個老舊的遙控器，按開了懸在墻上的屏幕，“挑個電影看，我先去洗澡。”

基地駐扎的人員很多，剛?cè)胍箲?zhàn)事稍停，是第一個用水小高峰，時常會遇到水壓不夠的問題，偶爾還會干脆停水。

往常金欽會稍微晚睡一會兒，等多數(shù)人都洗過澡，他才進去快手快腳沖完了事。

今天奧河來了，夜晚都比過去半個月的愜意許多，他踩上淋浴間冰涼的地板才想起完全忘了水壓不夠的問題。好在水壓很給面子，他順順利利洗完澡出去，看見奧河靠著床頭睡著了。

在第三自由軍尚未猖狂到現(xiàn)在的地步前，坦就已經(jīng)衰落了。能源型城市的轉(zhuǎn)型并不十分成功，工業(yè)發(fā)展也沒有跟上大多數(shù)城市的步伐，坦干脆利落地陷入了深淵。

誰能想到，戰(zhàn)爭開始后，執(zhí)政者早年的主要政績——修路，居然讓坦成為了落城區(qū)的香餑餑。

到了這個時間，落城的人們早早就在城市森林中睡著了，坦的居民也能在炮火間稍微休憩一下，只有外間公路上的運輸車還在運行，以及奧河。

金欽的足尖剛挨上淋浴間外的軟墊，他的動作已經(jīng)很輕了，可奧河還是很快就睜開了眼。

金欽對機器人再了解不過，一般機器人靠休眠維持體能，奧河卻不是，他更青睞通過睡眠來恢復(fù)體能。

有一點心疼，金欽慢慢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接著睡吧。”

從落城到坦需要乘兩天的車，金欽剛到坦時，休息了一整天才覺得自己有余力呼吸。他把手覆在奧河額頭，又往下移了移，用掌心幫他遮住了外間透進來的光：“我去把窗簾拉上。”

“沒關(guān)系。”奧河拽住他的手腕，極其自然地蹭了蹭，“我就睡一會兒，馬上就好。”

奧河做了一個夢，他夢到金欽。

夢里的金欽不太一樣，面目柔和，像刺猬的肚肚rou被翻在了天光下，任何一處都透著軟乎乎的生動可愛。

在夢里，他就對自己說，這不是金欽，金欽是面目可憎的大人，這是妖怪，食人血飲人rou。

隨即，夢里有旁白聲響起，聲線像是摻了金屬進去一樣，冷冰冰的：“恭喜你，通過了識別金欽的測驗，不過我還需提醒你，你是機器人，無血也無rou。”

這個聲音來自金欽，奧河幾乎是立刻就醒了。他察覺到金欽在自己旁邊睡著，下意識放緩了急促的呼吸，歪過頭看了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床墊震動，夢里的金欽皺了下眉，手毫不猶豫地伸了過來。

奧河以為他會拍自己一下，沒想到確實是“拍”，力道卻輕得驚人——金欽伸過手來，帶著極強的安撫意味，在他肩上輕撫了兩下。

窗外有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傳進來，天氣不祥，空氣不佳，可就是這么一個隨意的早晨，奧河看見了金欽的“肚子”，平時被他自己護在刺下，最寶貴的一塊rou。

奧河決定原諒夢里說自己無血也無rou的金欽，湊過去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這次襲來的是確確實實的一掌，準(zhǔn)確、有力地打在了奧河的手臂上。

金欽不滿地瞇著眼摸出表，然后又打了一下奧河：“這么早……”

“昨晚我看了你的時間表，這兩天都沒什么安排……”奧河往他身邊湊了湊，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guī)闳ヒ粋€好地方。”

將要出發(fā)時，金欽仍在抱怨：“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來這么多天，沒發(fā)現(xiàn)它有這方面潛力。”

奧河在熱車。他從老舊的公務(wù)車上找出盤磁帶放來聽，踩著輪胎刮車窗上攢了不知多久的塵土：“我在抽屜翻到本旅游圖冊，有一個地方你肯定喜歡。”

“隨便你吧。”

從坦出發(fā)，向西走不到兩百公里，就能摸到坦荷高原的邊界。坦荷高原有一座不太有名的山，許多地圖都找不到它的名字，叫荷特高地。

按照旅游圖冊的說明來看，荷特高地地形特別，山上有很多自然形成的湖泊，是落城區(qū)緯度最低的結(jié)冰湖。

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勝星湖。

盤山路并不好走，金欽睡得很熟，奧河握著方向盤，一路開得小心翼翼。

越往山頂開，氣溫越低，他在觀景處停下車，給金欽披了件外套。沒想到這個時節(jié)，居然也有人和他們有相同的閑情逸致，而且比他們更勤快，這時已經(jīng)從山上下來了。

對面的司機老遠(yuǎn)就給奧河閃了一下遠(yuǎn)光燈，擦肩而過時，他探出身笑著說：“很漂亮。”

奧河敷衍地給這位太過熱情的人豎了個大拇指，又鉆回車?yán)锢^續(xù)上路。

靠近勝星湖，奧河提前叫醒了金欽。

金欽沒想到自己會睡得這么熟，醒來時打了個噴嚏，聲音黏糊糊地問：“我們到哪里了？”

“再有五百米就到了。”

前方是一個拐彎，奧河帶了一腳剎車，快速地掠過了這個彎。

而藏在彎后的景象，確實能勝過天上的星。

勝星湖面積不大，小小一汪陷在路旁。

氣溫早到了零下，湖面結(jié)了一層薄冰，能看到冰下湖水晃動。湖水瀲滟，帶動著上邊的冰跟著晃動，牽引著陽光曲折地灑在冰面。

仿佛萬千日間星盡數(shù)鋪開，用淺藍色做襯底，用白色做打亮，臥在冰上，像是從千萬里之高、百萬里之遠(yuǎn)的地方送來的禮物，靜悄悄地藏在這里。

金欽呼出了一團白霧，踩在路邊濕潤的泥上，不嫌臟了，也不怕滑，慢慢走到了湖邊。

他伸手碰了下冰面，語氣里帶了些疑問：“我能踩一踩水嗎？算了，好像會污染它。”

“不要踩了，用手摸一摸可以。”奧河帶著他的手在冰面上寫了一個字，字邊寫邊消失，“拉多加湖太遠(yuǎn)，只能把勝星湖送給你了。”

“是叫勝星湖嗎？”金欽自己也開始在冰面上寫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