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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村后,你們能不能別提麗丫的情況,許家那邊給了賠禮,我怕他們知道麗丫沒有想象中的嚴(yán)重,再來要回去。” 快到生產(chǎn)隊的時候,白素琴柔聲道。 “我和大姐肯定是沒問題的。小妹,你可管好了你這張嘴,不要被人一問就嘴巴一禿嚕說出來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得趕緊回去打聽打聽,許老太白天有沒有鬧出什么新鮮事兒呢!”苗翠菊一下車,就健步如飛的走了,好像身后有條狗在攆著她似的,把許愛麗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八卦的力量無窮大。 *** 苗家兩姐妹送佛送到西,一直把母女倆送回家,并且都安置好了才離開。 “媽,你們總算回來了,麗丫怎么樣?”許愛秀極其殷勤的遞上一碗水,勾著頭看躺在床里面的許愛麗,臉上是一副擔(dān)憂的表情,好像真的姐妹情深一樣。 “醫(yī)生說你奶下手太狠,說得一些詞我也聽不懂,反正腦子里不大好,時不時會發(fā)暈,要在家仔細(xì)休息不能干重活,還得吃好喝好。”白素琴瞎掰的話隨口就來,就是這種似是而非,才越容易糊弄人。 果然許愛秀立刻點(diǎn)頭了,一副了解的樣子,心里還在鄙夷白素琴:呵,果然是沒有啥見識的農(nóng)村婦女,這一聽就是輕微腦震蕩啊,就這五個字都記不住,無知村婦。 “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去做飯。”她立刻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攔了下來。 “四水呢?”白素琴問。 “他去捉知了猴了,知道你們要回來,想加個rou菜呢。” “等他回來,把他叫過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說。”白素琴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與許愛秀對視了一下。 許愛秀面色一僵,頓時想到了之前白素琴讓她解釋的事情,不過她很快又壓了下去,娘肯定不是為了她的事兒,不然怎么要找四水?也許是小弟犯了什么錯,要被她責(zé)備。 等許愛水回來之后,立刻被許愛秀喊著一起站到了白素琴的床邊,為了方便照顧,許愛麗和白素琴躺在一張床上,所以此刻她只要一轉(zhuǎn)頭,就能看到便宜大姐和小弟乖乖站在那里等著挨訓(xùn),心里頓時美滋滋的。 “秀兒,你為什么那天要騙你弟弟說是二丫把我氣暈的?”人到齊之后,白素琴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 原本還存著僥幸心理的許愛秀,在聽清楚她說什么之后,瞬間腦子里“嗡”的一聲響,頭皮發(fā)麻,避無可避。 “媽,我沒有那么說,是小弟誤會了。” 她在瞬間的慌亂之后,又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 “我沒誤會啊,大姐就是你說的,是二姐把媽給氣暈的啊!”許小弟瞪著一雙大眼睛,撅著嘴很不滿的看著她。 “我哪里有說過這種話,我是怎么說的,你背一遍。”許愛秀倒是絲毫不怵,反而冷靜了下來。 許愛麗看著她這么理直氣壯,頓時就知道,這便宜jiejie肯定是智商碾壓許小弟了,運(yùn)用了話語的技術(shù)迷惑許小弟的,所以哪怕真到了對峙的時候,也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 “你說二姐不好,除了吃就知道氣人,跟豬沒啥區(qū)別。不對,比豬還要惹人煩,豬好歹還知道報恩,二姐就不知道。媽現(xiàn)在都暈了,這個家以后可咋辦?”許愛水歪著腦袋,眉頭緊皺,顯然是在回憶那天的對話,不過他忘性大:“就這些差不多了,我也記不得了,反正你就一直說二姐各種不好,然后說媽暈了,那不是被二姐氣暈的,還能是啥?” 聽他這么說之后,許愛麗直接翻了個白眼。 呵,還真的被她猜得一個準(zhǔn),聽聽許愛秀這一手似是而非玩兒得多妙,她雖然沒有直接說那句話,但是表現(xiàn)出來的就那個意思,也不怪四水誤會。 不過只要許愛秀沒有直白地說出那句話,一切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媽,麗丫,你們聽到了,我真的沒說媽是被麗丫氣暈的。那天我剛跟麗丫打架完,又被媽訓(xùn)了一頓,就覺得媽一直偏心麗丫,總覺得我懂事所以要讓著meimei,憑啥。我心里難受,小弟回來,我就跟他一通抱怨,媽當(dāng)時的確是暈了,我又急又氣,難免說得話顛三倒四,詞不達(dá)意。就算現(xiàn)在,我只要想起當(dāng)時的心情,也很難受。” 許愛秀眼睛一眨,眼眶就紅了一圈,看著水光盈盈的,好似隨時都要哭了。 “這事兒不怪小弟,主要是我當(dāng)時沒控制住情緒。后來我忙著照顧媽,二丫回來跟小弟打起來我也不知道,還是小弟哭得太大聲了,我才被喊出來。這都是我的錯,我當(dāng)時要是不跟小弟抱怨,跟以前一樣,憋在心里就算了,反正誰讓我比麗丫大幾分鐘呢,照顧弟弟meimei就是應(yīng)該的事情。” 她這話說完,眼淚就順著臉頰滾了下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立刻低著頭擦了擦。 許愛水本來還有些委屈,畢竟本來就是大姐說的,完全不怪他啊,結(jié)果一見平時總是無所不能的大姐,忽然掉眼淚了,他頓時也不敢說啥了。 屋子里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 不得不說,許愛秀這一招用得真絕,最后這句話說出來,瞬間就把自己之前受了多少的委屈給牽扯出來了。 再加上白素琴本來就有心思讓她帶弟弟meimei過日子,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尖上一樣,原本對她有七八分氣也去了一半。 都是她的孩子,秀兒從小就懂事,她平時是不是真的不自覺的讓秀兒背了諸多擔(dān)子? 許愛麗的心里有些沉悶,這個世上最不好衡量的就是至親了吧。 朋友如果相處的不開心了,可以絕交;伴侶如果一起走不下去了,可以分手或者離婚。 唯有至親,哪怕這其中存著矛盾,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是無法斬斷的,更是無法用金錢和利益去衡量的。 孩子多了,的確會產(chǎn)生諸多比較的心思,不患寡而患不均。 許愛秀只看到自己背負(fù)了那么多,可是白素琴離世后,她的弟弟meimei都很乖,幫著她做很多事情。 后來她從來沒做過家務(wù),全是由二丫包了,冬天那么冷,許愛麗抱著衣服去洗,手都凍裂了也從來不曾抱怨過一句,那么好吃的小姑娘,卻每次都吃最少的,因為她要把東西省給其他兄弟姐妹吃。至于許愛秀之后打起了黑市的主意,每天都是許愛山兩兄弟接送她,還曾經(jīng)被人搶過錢,四水的腿被人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