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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事兒,雨聲里傳來不合拍的腳步。 宋繪偏頭,看見顧愈打著傘從拱門另一面走了進來,他走到廊下,收了傘,抖抖身上的雨水,走到宋繪跟前,“用飯了嗎?” “還沒。”宋繪穿著豆粉色裙衫,系著文靜素淡的灰色腰帶,模樣乖巧,她彎著眼補充著,“我想等大人回來一道。” 顧愈心頭一跳,身體跟著起了反應。他先是有些高興,而后又因著自己這愣頭愣腦、受著宋繪擺布的反應有些不甘心。 他瞧了宋繪一眼,“我這給你跑前跑后,你還算有點良心。” 68. 第六十八章 不是時候。 第六十八章 沐浴用的水已經備好, 特別有良心的宋繪卷了袖跟進浴室幫忙。 顧愈當著她面脫/了衣裳,坦然的應下她的注目禮。 宋繪稍抿了下唇,無聲抬眼看他,離春天還早得很... 她眼型特別好看, 仰頭望著人時就 像嬌養著的貓咪眼睛, 弧度圓潤漂亮, 眼線走到眼角處又會微微往上翹, 鴉色的睫羽輕扇, 烏溜溜的瞧著他。 乖巧可憐又可愛。 顧愈喉頭微滑了下, 抬手擋住她眼睛。 宋繪有些莫名, 下意識的伸手去扒他的手指, “大人?怎...” 她話還未講完, 顧愈聲音響在她頭頂, 聲音半暗,有些煩躁, “所以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啊。”話到最后,他聲調低了兩個度。 可能是暴雨作祟, 又有可能是早就生了想法, 一些隱晦的心思化作蓬勃洶涌的念想。 宋繪的眼睛被捂住,他掌心溫熱,似乎整個人的體溫就比她高不止一個度。 也不知過了多久,視野重新變亮,顧愈澆水幫她洗了手。 宋繪眨了眨眼看他。他已恢復了平日常態,只余著眼角帶著還未消退下去的紅,襯得俊朗儒雅的五官多了幾分難掩的味道。 在察覺到她的注視,顧愈偏了偏眸,語氣里已沒了氣急敗壞, 聲線平穩:“怎么?” 宋繪收回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搖頭,“沒什么。” 顧愈沒刨根問底的打算。 他坐進浴桶,雙臂搭在桶邊上,由著水滿出,漫了一地。 浴室會盡量以有傾斜角的地面為基礎,地上的水緩緩順著地勢差流到低處后,順著磚間鑿出的孔洞流出去。 宋繪拿瓢替顧愈澆水淋濕頭發,而后在掌心打上皂角沫,從發尾開始揉搓,幫他洗頭。 她認真做著該做的份內事,沒再講話,一時間浴室沒了聲。 顧愈神色饜足倦懶,垂眸瞥了眼她的腹部,“離預產期還有一月吧?” 宋繪做著手上的事,邊回道:“一月半。” 顧愈沒算過日子,沒想到這一問才察覺時間比預想中還要長。 他沉默了小會兒,突然開口道:“那加上月子就是三個月。” 宋繪不太懂他為什么忽然提這,簡短應了聲“是”。 這話問得突然,結束也是,虎頭蛇尾,像是閑聊。 過了小會兒后,顧愈偏頭看她,神色正經了些,“此前,皇上忌憚我在邊關的聲勢,強行將我抽調回來,能回來吃喝玩樂,我自沒有找苦吃的理,便回來了。” 雖是這么說,實則是沒選擇的事。過剛易折,在聲望頂端退下的姿態能安當朝皇帝的心,這是必選題。 顧愈不會平白無故講這些過去了的小事,宋繪聽著,時不時附和一兩下,表示正認真聽著。 顧愈在西北邊關待了這么多年,也培養出來了不少打仗的苗子,但軍隊派系嚴重,并非有領兵之才便能得 重用...,現整個邊關軍的最高將領是皇帝提拔上來的新人,雖有兩分武藝,但實則沒有什么大局觀,幾場小戰打下來亂七八糟,根本見不得人。 邊關局勢說不上樂觀。 宋繪不懂國家層面上的事,對于所謂的局勢派系也一知半解,她安靜聽著,比起獲取什么信息,完全當個增添樂趣的小故事。 似覺著鋪墊得差不多,顧愈停下片刻,他雙臂放在浴桶邊上,仰頭看著屋頂的橫梁,聲音多了幾分鄭重,“今個兒剛有消息傳回臨安,大魏軍連下五城,如今已到了香溪境內,要還攔不住...,呵,長驅直入打進臨安也不是不可能。” 宋繪在掌心打上香胰子,揉著他耳根后面。 顧愈捉住她的手,親了親她指節,繼續著,“若形勢沒個好轉,短則三五月,多的話一年半載,皇上必定會重新啟用我。要是三五月就得走,...”他話講到一半,虛了虛眼,“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他擰眉思考的事情根本不正經,宋繪不理會他了,拿瓢舀水順著他耳廓沖水。 顧愈偏著晃了晃頭,“耳朵進水了。” “哪有這么金貴。”雖這么講著,宋繪伸手捂住他耳朵,再沖了第二回。 顧愈闔上眼,由著她弄。 顧愈洗完澡,外間也備好了午飯,兩人隨便用了,坐著閑聊了兩刻鐘,一同上榻午睡。 宋繪一覺睡醒時已是下午申時,顧愈已不在屋內了,鐘娘講是友人相邀,顧愈一個時辰前便出去了。 鐘娘遞了本冊子給宋繪,“大人走前說將庫房登記的冊子給娘子,娘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直接從這里面拿便是。” 宋繪隨意翻了翻。 冊子里分門別類的列了各種上好木料做的家具擺件,又或是瓷器綢緞之類。往后要是在這里長久的住,這都是些早晚得置辦或是采買的東西。 顧愈對她算是很好了。 挑東西這事得慢慢來,不急,比起這個,有另一件事得定下來。 宋繪偏頭看了眼夏陶,“替我將春瓷叫來。” 夏陶彎膝應下,出了起居室。 大夫人那邊派來的下人雖都遣走了,但對她院子的運作影響不大,她從彰安帶來的人填上差不多能補齊位置,如果還缺一個半個,到時再買就是。 人填缺后就由著公爵府統一發月銀,往好的想,她還省下了一筆錢,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個好壞參半的結 果。 她正想著人手的事,春瓷已跟著夏陶進了屋內。 她向宋繪行禮問了好,宋繪沒多掰扯些有的沒的,直接問起由她挑選帶來臨安的小孩。 春瓷恭敬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