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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承擔的后果。所以,在電光火石間,他化身一道殘影,瞬移到房間內(nèi),想要趕快抱起以諾逃出這片土地。可是,就在手指剛剛接觸到以諾的剎那,好似觸摸到一個透明的屏障,巨大的抗拒力量將他硬生生彈出好幾步之遙。“太遲了,該隱。你以為是誰讓你變成吸血鬼的,你這一身的能力又是誰給的。嗯?”夏娃冷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從容的腳步聲一點點逼近。嫩滑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頰,和頸窩的吻痕。“上萬年過去了,mama很慶幸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么傻。還有,不要妄圖與mama做對,好嗎寶貝?”那原本令他心生甜蜜的曖昧痕跡,這一刻令他覺得惡心。他啪一聲打掉夏娃的手指,回身死死扣住她的咽喉。兩顆尖銳的獠牙自口腔長出,眼睛被暗紅色一點點侵蝕。“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夏娃飛快咬破手指,凌空畫出一道符印,手掌往該隱額上一貼,他便立刻乖乖松了手。明明眼里滿是不甘和倔強,可身體卻好似不是自己的,完全失去了掌控。他像一個被人cao控的傀儡,心里恨恨地想殺人,偏偏又什么都做不到!他死死咬緊了牙尖。“她想將主教轉(zhuǎn)化成吸血鬼,試圖迷魂天堂!”卡莉大喊,同時飛快轉(zhuǎn)動手上水晶球。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夏娃,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上一次,我是你的幫兇,這一次,不會再讓你得逞!真相該訴諸天下了,夏娃,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水晶球伴著生生古老而神圣的吟唱,一點點朝以諾飛去。那吟唱的力量如四散的波紋一般,以水晶球為中心一圈圈蕩漾開來。以諾周身立刻浮現(xiàn)出黑色的霧氣,那霧氣將他死死包圍住,半點縫隙都不留。水晶球所發(fā)出的波動力量,一下下沖擊著以諾身上那一圈黑霧,每撞擊一下,那黑霧的顏色變淡去一分。直到那黑霧顏色越來越淡,最終只剩下絲絲煙霞一般,裊裊的縈繞在他周圍。該隱目睹著這一切,尖細的小虎牙緊緊抵著下唇:成了嗎?他要在黑霧散去的那一刻瞬移到以諾身邊,將他掠走!可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房間里卻響起夏娃輕蔑的笑聲:“你們是傻子嗎?撒旦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是這么好破的?”她說著,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朝向以諾的方向。那掌心向上一抬,便見以諾周圍淡去的黑霧屏障之中,不知何時凝成一顆黑色的血珠,正正停在以諾額頭上方。即便只是那樣小小的一顆,都帶著地獄九層森森的寒氣。霎時間,原本陽光燦爛的房間忽然被黑暗籠罩,整個房間從地板開始徐徐結(jié)冰。該隱望著那顆黑色血珠,像是整個人都要被吸進那無底的深淵。明明感受不到四季變幻,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的他,卻在這一刻從心臟的部位發(fā)起一陣陣顫栗。那種幾乎喲被黑暗吞食的感覺,仿佛是骨子里的記憶,令他遍體發(fā)寒。撒旦血……熟悉的、黑暗的、冰冷的,帶著原罪的,撒旦血。回憶頃刻間沖破緊鎖的閘門,如洪水般洶涌而出。他的思緒,他的腦海,他的一切都在這里被淹沒、被吞噬。那是上萬年前,他曾丟失的一切……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要開始給隱寶洗白了!畢竟他是那么善良,那么可愛,那么慫噠噠又軟綿綿的,隱寶呀!第三十四章該隱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逐漸被回憶的畫面代替。是他從未記起過,也從不認為存在過的。依舊是那個雪后的晴天。吃過食物的他,已經(jīng)有了些力氣。他找了些干柴,回到常住的洞xue,將干柴引燃,把自己烘得暖暖的。在火焰燃燒的嗶啵聲里美美地睡過一覺,起床時已經(jīng)夕陽西落。橙紅的斜暉映襯在樹冠的白雪,仿佛整個世界都渡上了金光。他又匆匆跑到河畔,朝對岸張望。河水嘩嘩地流著,如同昨日一般清澈。他在嘩啦啦地水聲里望了很久,久到遠山盡頭的太陽只剩下一個艷紅的輪廓,久到驚動對岸的說笑的人。他們朝著河岸頻頻轉(zhuǎn)頭,還有人用手指著他的方向。該隱雖然聽不到他們說的,但心里知道那大概不是什么好話。他忍住鼻尖的酸澀和眼里幾乎要溢出的淚光,默默低下頭,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尖。那是一雙在雪地里凍得通紅的腳,在雪地里踩得幾乎沒了知覺。少年站在冰冷的河岸,很久很久,始終沒有等到想要的人。身后響起突兀的腳步聲,是那種草鞋踩在雪地發(fā)出的沙沙聲。被兇猛野獸追趕習慣了的該隱,立刻警覺地回身,向后跳出幾米遠,險些一腳踩進河里。那是個優(yōu)雅的女人,她手上拿著一柄等身權(quán)杖,身邊安靜懸著一顆透明的水晶球。“你看起來很需要幫助,我的孩子。”她說。年少的該隱羞澀地抿抿唇,聲音小小的:“不,不需要的……謝謝您,尊敬的女士。昨天已經(jīng)有人幫了我,我今天是來道謝的。”優(yōu)雅的女人莞爾一笑,走到他面前。“事實上,我是你的母親夏娃派來迎接你的,親愛的小公子殿下。跟我走吧,日后你將擁有母親強大的庇護,再也不必在這冰天雪地里挨餓受凍。”回憶里的畫面漸漸抽離,該隱捂著疼痛難忍的腦袋,雙膝跪到了地上。他看到那時的自己愧疚地揉著手指,聲音低服地說:“可是我殺害了母親的另一位孩子……她不會想要庇護我。”優(yōu)雅的女士卻抬頭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傻該隱,這天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那優(yōu)雅得體的笑容,分明連溫和都稱不上。在公元2019年的現(xiàn)在,隔著一萬光年的距離,該隱想不通那時的自己是如何因這一句話,就放下了所有,笑著被人牽走的。接著,更多記憶涌入腦海。突如其來的上千年的信息,幾乎令他精神崩潰。他看到自己喝下母親口中的“補藥”,即便那藥里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和nongnong的血腥味。碗從手上滑落,摔到磚石鋪就的地面,碎成一片片陶瓦。年少的該隱,即便身上幾乎被寒冰凍住,視覺也漸漸消失,全身像是從都到尾被洗過一樣的疼痛,卻還是天真地問著:“為什么補藥會這么痛?母親,我好難過……好難過啊,我可不可以吐出來……”那個時候的夏娃是什么反應來著?啊,和今天被揭穿面目之時,似乎一樣。她輕輕揉著他的頭發(fā),說話時像是帶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