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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卻沒能攔住眼里亮晶晶的光。他知道自己太得意,連忙低了頭,佯裝鎮定地嗯了一聲。那聲音低低的,若有似無蕩進主教大人靈敏的耳朵,像是被什么東西搔了一下,癢癢的。以諾抿抿嘴唇:這位血族始祖,看起來有點順從,有點乖啊。他迅速站離些許,心里暗暗思索著:到底是什么,能讓這位在人類最尖尖的位置生存上萬年的大佬折腰?于是給該隱的危險系數定位又上了一層:但凡隱忍的演技派,實力總是不俗的。*一整晚相安無事,該隱凌晨時候便接到血族傳來的消息:戈藍已經搞定,始祖大人請放心,我們都是您堅實的后盾,等您帶領血族攻占梵蒂岡的好消息。聽著小蝙蝠傳消息那嗡嗡的聲音,該隱腦袋也跟著疼。所以,血族的人還以為他這么大動干戈是為了攻占梵蒂岡?他是瘋了才想在教會頭上動土吧?被上帝流放這么多年地下,還不夠受的?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非要拿自己這小細胳膊去擰上帝粗壯的大腿。躺在床上的黑發青年,睜著漂亮的血瞳,直勾勾盯著窗外一輪月。他翻來覆去地思考:血族集體智商堪憂,到底誰的錯?以及:如何才能挽救血族岌岌可危的智商?*第二天,該隱是被伊凡叫起來的。小家伙一晚上沒睡,撐到天亮把該隱叫起來以后,兩眼一閉就就昏睡過去了。該隱揉揉自己空蕩蕩的肚皮,想到今天又要吞食人類的一日三餐就反胃。家傭準備的早餐,就是傳統意大利食物:一份蛋包飯,一杯拿鐵,還有一份烤培根。該隱一口一口把早餐吞下肚,一頓飯吃得和行刑似的。最后吃完,對著主教大人的那一聲“謝謝”,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以諾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給他遞了份紙巾:“別客氣,加文。昨日你講的事情西斯廷都已核實完畢,梵蒂岡很快會為你安排工作。但馬上就是元旦,接下來教會的辦公人員都休假,等假期結束之后才會給你任職和住房分配的通知。”說起元旦,該隱這才記起,前幾天才過了圣誕,圣誕過后緊跟著便是元旦。又是新一年的開始了。這渾渾噩噩的一年又一年,該隱早就過得沒了感覺,有時甚至睡一覺就能過去好幾年。除了最初被上帝流放的那幾年,他過得比較慘烈,記憶也深刻。后來登上人類金字塔頂的上萬年,于他而言更像是白駒過隙。不見天日的日子,晝夜哪能分得那么清楚,自然也就沒了時間觀念。以前他以為,上帝那句“凡傷該隱之人,必將以七倍懲罰”是對他的恩賜。后來才明白,無止無休的時間,看著親人一個個逝去,像個過客一般對世界冷眼旁觀,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人,最慘烈的,不是被迫地絕了念想,而是經過漫長歲月之后,主動對所有念想的放棄。這,就是該隱自己。以諾看自己講了一句話,對面的黑發青年就沉默了,眼神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出聲提醒:“加文?怎么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青年看起來懨懨的,似乎沒什么精神。以諾不太明白,西斯廷核實了他的身份,這對他來說不該是件快樂的事嗎?為什么他眼里卻有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失落?該隱斂了目光,嗯了一聲,說:“沒事,你講的我都聽到了。就是……可能,吃的有點兒撐,剛剛我在反應。”以諾:……這理由真的有點爛。該不會是為了放松他警惕,故意裝傻的吧?該·真傻·隱為了突出理由的真實性,還特意揉揉自己肚子,擠個飽嗝出來。那股蛋包飯的垃圾味,差點兒把他給熏暈。內心的小人在哭泣:他需要血,實在不行酒也行。為什么他要演一個禁欲隱忍的神父,而不是一個失去家人,在主教大人面前嚶嚶啜泣的小酒鬼?說不定,還能假裝醉酒揩一下主教大人的油。當然,這些內心戲該隱是從來不會表現出來的。他只是饜足地嘆了口氣,表達一下自己對這頓餐食的喜愛,而后在以諾的帶領下一起出門去買衣服。因為是要出去放松的假期,以諾沒有穿平時教會里的衣服,而是選了一套意大利年輕人中最常見的休閑衫和修身。相比于教會禮服的禁欲和出塵感,穿上這套衣服的主教大人好似忽得就墜入了凡塵,身上也多了幾分煙火氣。該隱一直隨著以諾開車出了梵蒂岡城墻外,在一家大型衣物定制店停了車。羅馬很多襯衫定制店,走在街頭,隨處可見。他們來的這家,在西班牙廣場附近。站在街口,還能看到廣場上坐著吃冰激凌的游客,和追著鴿子跑來跑去的小姑娘。以諾先一步進了店里,該隱也本打算隨后跟去。可是在邁步的瞬間,被一人撞了個滿懷。還沒看清來人面目,撲了滿鼻的香水味先暴露了這人的信息:是上次彌撒日,在圣彼得廣場遇見的湯米,卡莉女巫的徒弟。該隱下意識地把人推到一旁,捂著鼻子就打了個噴嚏。“你香水太濃了!”說著,又是一個噴嚏。他可是嗅覺敏銳的吸血鬼,這種濃度的香水味堪比臭氣彈了好么!穿著短裙的小娘炮被推了也不惱,優雅地拍拍自己身上衣服,朝該隱拋了個媚眼。而后又沒臉沒皮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尊敬的始祖大人,卡莉小姐今晚要見您。必須去哦,不去她就親自去梵蒂岡抓人。”說完,又瞥了一眼已經站在門內的以諾,“卡莉小姐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是大人引起的,到時記得小心呢。”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解釋一下:該隱其實就是表面看起來活潑又有精神,其實呢,對任何得失都不太在意的。畢竟活了這么多年,看了這么多事,不會輕易讓任何東西碰觸心扉。*然后,有人在看嗎……感覺自己在寫單機_(:зゝ∠)_今天我有在劇情里打醬油!就那個,在西班牙廣場追鴿子的小姑娘,就是我!!(啊,碼字太無聊,我已經學會了自娛自樂)第十四章湯米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股nongnong的香水味。那味道一直刺激著該隱敏感的鼻腔,惹得他一直站在門外打噴嚏。以諾進店之后,本以為該隱會跟過來,可是等了很久都沒看到他。當即心下一沉,連忙回身去找,生怕這位血族始祖趁他不注意跑去禍害平民。急匆匆趕往門外,一只腳才踏出門檻就聽到小小的,壓抑著的噴提聲。該隱長得精致漂亮,一頭扎起的黑色長發讓他更顯陰柔,走在路上有種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