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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忠犬,放開那個傲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一樣砰砰直響。明明腦子已經冷靜下來了,冷靜得仿佛失去了一切思緒。

然而深藏在心底的黑暗而充滿了血腥味的記憶還是慢慢從迷霧之中浮現出來了。

中學的時候,為了圖清閑,他加入了幾乎沒什么部員的生物部,并且在放學后經常呆在充當活動室的生物準備室里。

然后有一天,一個念初二的少年偶然闖進來了。因為雙親不和的事情而不想回家的少年自那以后,經常跑來生物準備室,并在那里呆到很晚。

本來一開始還沒什么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個少年卻突然對他說什么喜歡啊愛啊。明明他已經拒絕了,少年卻還是死纏著他,跟蹤他,到他的課室找他,甚至通過傷害自己來威脅他。奉陪那個人的任性實在太累了。

于是有一次,當少年又在他面前割腕的時候,他終于狠心地丟下他,回家了。然而后來,他卻接到了少年的電話。在電話里,少年笑著告訴他自己正在醫院里,還說什么“如果我死了,全都是陸靳你害的哦”。

以前看那些壞女人以自殺威逼男主角的電視劇時,他總覺得既可笑又愚蠢。不過那原來真的超恐怖的。而且更離譜的是……

后來少年還傷害他,甚至毆打他。無論他躲到哪里,少年都能找到他,然后用各種方式虐待他,還說什么殉情啊死啊。好可怕。那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會被那個明明比自己矮一頭的瘦弱少年殺死……

在少年因為父母離異,并跟隨母親搬家了之后,他本以為自己總算這個纏繞自己多時的夢魘。不過怎么可能……

陸靳痛苦地呻吟著在臥室里慢慢蹲了下來。

“怎么可能又撞上他了啊……”

袁樂軒,那個原名為“譚俊良”的家伙,其所有的關心,所有的體貼此刻看起來都像紙糊的娃娃,露出看似可愛,實質可怕嚇人的笑臉。

這樣一來,那家伙對自己過分親熱的態度,在遭到他冷淡對待后的變態執著都可以說得通了。是了,那家伙不是說過什么“無法忘懷初戀情人”嗎?不會吧。該不會是在指他吧?

去死!去死!去死!你又要來折磨我嗎?已經夠了,那時候我不是已經付出了沉痛的代價了嗎?就算這樣也無法從你身邊逃走嗎?夠了,我真的不想再有更多陰暗血腥的記憶了……

當他回到臥室的時候,令人意外的是那個只要困了,就算在大馬路上也能倒頭呼呼大睡的損友竟然還沒睡覺,而是坐在床頭拿著一本磚頭厚的鳥類圖鑒在細細看著。

這么一個愛鳥成癖的家伙卻從沒有養鳥。

先不提要是在這幢公寓里養鳥的話會被那個有著三層下巴的房東大嬸毫不留情地掃地出門,蘇沿這個愛鳥成癡的家伙也曾經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過一句話。

“小鳥本來就是在天空里飛翔才對啊?!?/br>
說的沒錯。如果真心喜歡某樣事物或某個人,真心為對方著想,就不該用鐵籠困住他,用鎖鏈綁住他,更不應該用愛的名義把他趕上絕路。

想到這里,陸靳苦笑地搖了搖頭,走到彈簧床旁邊。

“于是呢,你今晚這么反常,莫非和那個鄰居小鬼有關?”

迎上對方關懷的目光,他頓時感到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瞬間松下來了。重重地在彈簧床上坐下后,陸靳嘆了一口氣。

“那個,我在高中的時候曾有一度被欺負得很慘?!?/br>
“咦?校園欺負事件?”

那應該和校園欺負事件大相徑庭吧?

但是,飄蕩著淡淡馬爾福林氣味的狹窄空間,鋸磨神經的陣陣啜泣聲,難受骯臟的濡濕感,口腔里濃厚惡心的血腥味……

那種以愛為名的束縛和強迫,難道和殘忍地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快感的欺負有什么區別嗎?

“……是啊,校園欺負?!?/br>
話一出口,朋友的表情頓時像被膠水黏住一樣僵住了。語氣也變得干巴巴的。

“呃,你不會想跟我說,你以前遭遇過那種倒霉事吧?!?/br>
點了點頭后,就看到蘇沿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撓著后頸長長呼了一口氣。

“還真可憐呢……”

這個平時慣了嬉皮笑臉,冷嘲熱諷的家伙果然很不擅長應對沉重的話題。唉,這就是那種日后只會用拳頭表達對兒子關愛的笨蛋老爸啊。

頓了頓后,陸靳深呼吸了一口氣。仍然在沒骨氣地微微顫抖著的手緊抓住身下的床單。

“然后呢,當時欺負我的人就是我現在的鄰居?!?/br>
話音剛落,他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充滿驚訝的一句“你也太弱了吧”。頓時,他的臉紅到耳根去了。

“那、那個,你看嘛!”

陸靳一拍手掌,義正詞嚴地辯駁起來了。

“那家伙現在一副牛高馬大的模樣。你可以想象到他在初中的時候也有多么、多么大塊頭啦……”

話說到后面就氣虛了。

簡直是彌天笑話。那時候的袁樂軒瘦小得比陸靳還要矮一個頭,加上總是躲在陰暗處,幾乎從沒有參加過體育鍛煉,于是手腳像干柴一樣瘦弱,身上更沒有多少rou,是個標準的弱不禁風病美人。

但是,哪怕是最柔弱無力的小貓也有利爪。而袁樂軒的利爪是對自己生命的輕視以及對死的毫不在乎。

不怕一個人兇,就怕他不要命。照此說來,當時的袁樂軒可真是無敵了。

然而不知道過去情形,只看到當下那個比自己還要結實的袁樂軒,蘇沿倒是很自然就接受了自己的說法,點著頭連聲稱是。

“然后呢,你就被塞垃圾到書包里,拉到體育館后面當沙包打,還有架著刀子威脅偷家里的錢孝敬他?”

“咦?也、也沒那么嚴重啦。”

“什么啊。”

蘇沿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像被膠水凝住了的表情總算和緩了一點。

“看到你一副背負著全世界不幸的臭模樣,我還以為你甚至被打到送進了醫院呢?!?/br>
確實最后被刺傷并送進醫院了,只不過并不是“欺負”,而是那家伙口中叫囂著的“殉情”。

“無論怎樣也好。你不覺得那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筑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行為很可恨嗎?有些傷痕是無法消去的。無論怎么補救都沒有用。而且那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