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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凜是個充滿矛盾的女人,家庭狀況依舊是個謎。林小鷙,一點誤會沒有,就是個小富婆。她爸媽都是搞急速物流的企業(yè)家,市中心兩棟高樓都姓林,堪稱市內(nèi)地標(biāo)。初中時她請了二十多個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去家里過生日,魏灼凝她們差點在林家花園迷路。好不容易進(jìn)屋,同學(xué)驚嘆:“林小鷙,你家客廳也太大了吧!”結(jié)果林小鷙說:“這是我的臥室。”她就是人民幣的親閨女,成天上課打游戲成績還好得跟鬼一樣。和這兩個人一塊兒來食堂,魏灼凝有點壓力。推開食堂的門,里面鬧哄哄的又熱,剛進(jìn)門池凜的耳朵里就被笑聲喊聲糊住了,身邊人說什么都聽不見,菜味鋪天蓋地。不過這種地方她也沒什么不習(xí)慣,以前在邊塞驅(qū)逐胡賊的時候,草行露宿,連這環(huán)境都沒有。雖貴為一國之后,但她是吃過苦,也能吃苦的人,不矯情,反而覺得學(xué)校食堂有人氣兒。她們好不容易占到了位置,林小鷙讓池凜先去打飯,她和魏灼凝在這兒等著。魏灼凝不愿留下:“你一個人占就行了。”林小鷙:“我一個人怎么占四人桌?”魏灼凝:“你躺著攤開就行。”林小鷙:“……”魏灼凝難得能在口頭上占到她便宜,心情大好,挽著池凜的胳膊和她一塊兒去打飯。池凜沒開口問任何話,實則不動聲色地在觀察二人你來我往中暗藏的情愫。見她們倆看似無意實則有情,黏黏糊糊斬不斷理還亂的樣子,池凜明白了。樓覓說得對,她倆果然日久生情。池凜點了一盤子的素菜,魏灼凝見她沒有一個葷的,心想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怎么一點rou都不吃?校服褲子還破了。魏灼凝咬牙多點了根雞腿放到她盤子里:“你多吃點,看你瘦的那樣,風(fēng)一吹飛了。”池凜本來想說自己就想吃點清淡的洗洗腸胃,可又不想辜負(fù)人家一番好意,只能感謝。她倆坐回到位置上,林小鷙對著根雞腿嫉妒,小聲問魏灼凝:“你什么時候也能對我這么好?”魏灼凝沒搭理她,她嘆了一聲,去買飯了。池凜暗中將她倆的種種互動看在眼里,仿佛看見她和陛下年少時相處的樣子。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那時陛下常常找機(jī)會和她拌嘴,找她寫的文章各種挑刺。看上去像是沒日沒夜地找麻煩,實則是尋一個親近的機(jī)會,拉長獨處的時間。當(dāng)初池凜不懂,只覺得公主實在難伺候,只能硬著頭皮和她周旋。如今時過境遷,陛下消失于茫茫人海,在別人身上漸漸體悟到了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惹得池凜心中更生感慨。池凜正在回憶和陛下的往事,沒發(fā)現(xiàn)徐一芳和焦敏宣什么時候走到她身邊,用筷子撥弄著她盤子里的食物。徐一芳野蠻地?fù)芘税胩欤贿厯芘贿叞l(fā)出嫌棄的聲音。池凜和魏灼凝都抬頭看她,她冷笑一聲,將筷子往池凜的餐盤里丟,尖聲道:“哎呦,吃得這么素啊,一點rou沫都不見,嘖嘖嘖,太慘了,我見猶憐啊。”焦敏宣嘆氣:“哎,沒有劉卉昕接濟(jì)這貨,這貨連rou都吃不起了。”池凜平靜地將那根筷子拿開,并不理會。徐一芳從書包里拿出個塑料袋,塑料袋里裝著塊炸豬排,她一邊將塑料袋解開,一邊說:“這是我早上吃剩的,雖然已經(jīng)軟了但還是很香,不信你聞聞。”徐一芳捏著炸豬排,吊在池凜眼前晃,掉了一桌子的面衣碎:“不僅香,還很貴,一塊豬排折合下來怎么也得20塊錢吧。這種高級料理你平時是沒機(jī)會吃到的,但我實在吃太多太膩,吃不下了。正好便宜你。不用謝我,節(jié)約糧食可是美德,施舍給誰不是施舍?”魏灼凝:“你們有病?”徐一芳像是被她嚇了一跳,手指一松,豬排“啪嘰”一聲掉在食堂油膩膩,到處都是腳印的地板上。“你說你,怎么回事,太浪費了吧。”焦敏宣將豬排撿了起來,笑著對池凜說,“看來這塊豬排是天生為你而生了。雖然掉在地上,可好歹也是塊rou啊。把上面的灰塵抹一抹還是能吃的。校服都打了補(bǔ)丁的你肯定不會介意吧。來,送給你了。”說著焦敏宣的手一松,豬排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跌到池凜的餐盤之中,砸了滿桌子的菜湯。周圍有人往她們這兒看,竊竊私語。魏灼凝火冒三丈,怒道:“你們故意找茬惡心人?閑的沒事干么?一群白癡。”徐一芳回頭一瞪,抓起魏灼凝的餐盤用力甩出去,餐盤摔在地上,還沒吃一口的食物全灑了,還差點殃及路過的其他同學(xué)。一片尖叫聲中,圍觀群眾們敏銳地察覺到這兒氣氛不對,莫非是要干架?“好像是高二六班的。”“那個人不是池凜嗎?”“池凜?跳白露未已的那位?”“哇,精彩了精彩了,是不是要打架?”“她應(yīng)該帶把劍來!”徐一芳和焦敏宣互換眼神。行了解氣了,可以撤了。她們加快腳步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徐一芳的手腕被拽住。她回頭一看,拽她的人正是池凜。“我說過,再惹我的話,我不會客氣。”池凜那種可怕的眼神又出現(xiàn)了,徐一芳被她捏得手腕都要斷了,無論怎么掙脫都掙脫不了。池凜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你……放手!你弄痛我了!”徐一芳急得面紅耳赤,瘋狂掙扎。焦敏宣也在一旁推池凜:“你放開她!你憑什么抓著她?!來人啊!有人打人了!”這兒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沒有一個上來幫忙的,全在看熱鬧。池凜豈會放開,越握越緊加上手中一轉(zhuǎn),在徐一芳尖叫聲中,池凜將她手臂反剪在身后,單手往下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