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左邊，臉被廣角拉得畸變，而宋承占據C位，有周圍人襯托俊臉。

陳慧仁笑著說：“原來小趙跟老二這么早就認識了，果然是一家人，有緣。”

宋啟把照片拿在手里看了好久，不明白大學時期樸素的趙覃如何怎么跟花蝴蝶宋承好上。

為了打發時間，陳慧仁又上樓抱了一堆相冊，宋啟看到自己以前拍的照片，拿出來跟趙覃解說。宋啟相冊大多是風景照，偶爾才有一兩張人像。宋啟點著一張合照數人頭：“一、二、三，你看我有三個好朋友。”

趙覃被宋啟小孩樣的語氣逗笑：“你還記著呢。”

宋啟說：“誰讓你說我沒朋友。”

趙覃說：“小氣。”

宋啟攬著趙覃肩膀，親了一口趙覃耳朵：“改不了。”

宋啟非常懷念以前見過的美景，問趙覃：“我們什么時候也去旅游呀？”

趙覃算了算最近的節假日：“去哪兒？”

宋啟挑出一張照片：“想去這兒嗎？”

照片里是一片美麗的湖泊，藍得像是天空倒扣在地上。

“這不是國內吧？”

“澳大利亞。”宋啟靠在趙覃肩膀，頭發蹭著趙覃頸窩：“那邊的星空特別漂亮，想跟你一起去。”

趙覃差點就答應了，好在他沒忘自己要上班：“五一才三天假。”

宋啟說：“請嘛，叫承承給你批。”

趙覃倒忘了他的老板很好說話：“要請多久？”

宋啟挑出好多張照片，非常為難：“啊，不知道一個月夠不夠，好多想去的地方。”

“一個月？”趙覃慌張，“也太久了。”

“久嗎？”宋啟問陳慧仁：“媽，蜜月旅行一個月久嗎？”

陳慧仁手里捏的照片差點掉下來：“你們……要結婚？”

趙覃也沒料到這一出，呆呆地看著宋啟，宋啟摸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說：“請假的時候，說結婚好了。”

趙覃說：“要傳結婚證的。”

宋啟思考了一會兒：“找承承通融一下好了。”

說曹cao曹cao就到，宋承剛好換鞋走進客廳，叫了聲媽，扭頭就往樓上走。

“等一下。”陳慧仁叫住宋承：“哥哥和趙哥也在，不打招呼？”

宋承眼睛瞟在別的地方，不走心地叫了聲：“哥。”

陳慧仁不依：“你趙哥不叫了？”

宋承不明白他媽這是來哪一出，趙覃上次來做客他沒叫人也不見說他。他犟著不肯叫，他媽就跟他僵著，趙覃打圓場：“沒事兒，沒大多少，沒必要叫趙哥。”

宋承一副“他都不介意干嘛為難我”的表情對著陳慧仁，陳慧仁不管，：“重要的是輩分，小趙馬上要跟你哥結婚了，不叫哥像話？”

“結婚？”宋承傻眼，“為什么要結婚？”

陳慧仁說：“感情到位了為什么不結婚？你以為誰都像你？”

宋承聽不進去，他問趙覃：“為什么要結婚？”

趙覃下意識回答：“我沒……”

宋啟搶在趙覃前說：“只是計劃。”

宋承走近幾步：“不要結婚。”

為了讓自己的勸說更有力，宋承又補了一句：“結婚沒意思，別結婚。”

“結婚沒意思？凈說胡話。”陳慧仁跟宋承杠上，“你拖著不結，還攔得了別人結？”

宋承覺得陳慧仁難以理喻：“扯我做什么？我不結婚。”

陳慧仁故意嗆人：“所以你活該沒人疼。”

“媽！”宋承生氣，“我回來到底是吃飯的，還是受氣的？”

陳慧仁瞪宋承，似乎也在氣頭上。

“媽？”宋啟察覺到氣氛不對，剛剛一起看相冊，陳慧仁還好好的，這會兒宋承回來她卻像吞了火藥。

宋承不擅長解決矛盾，說完話回房間，陳慧仁余怒未消，回頭瞪宋啟。宋啟笑了笑，說：“媽，我扶你回房休息會兒吧。”

陳慧仁抬手，宋啟上前扶好。

趙覃看不懂他們宋家的氣氛，無所事事地坐了會兒，不小心瞟到一張照片。

夜晚，江邊，宋承單手按著他腦袋，跟他接吻。

照片的背面寫著日期：2013.01.01——大概是六年前的元旦，他們一起去江畔跨年。

趙覃指間顫抖，他不記得自己有拍過這種照片。很快，他又從沙發上那堆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照片里找出別的照片：他卷著被子半截身子掉下床的照片，他光著膀子刷牙的照片，以及他睡著了沒形象張著嘴的照片。無一例外全是宋承偷偷排下的他很糗的照片。

趙覃無語，他想，宋承真的討嫌，凈拍人丑照，不像他，只留了宋承好看的照片。

趙覃捏著唯一一張能入眼的接吻照看了老半天，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自己和宋承交往過的事，暴露了。

第71章

陳慧仁開門見山，關上房門馬上質問宋啟：“你，小趙，還有老三，到底怎么回事？”

宋啟沒說話。

陳慧仁問：“小趙一開始是你弟弟男朋友對不對？”

宋啟默認。

“你……”陳慧仁頭暈，“人家處得好好的，你做什么孽，往里插一腳？”

“不好。”宋啟說，“他們處得不好。”

陳慧仁搖頭。

“趙覃跟承承在一起的時候，很痛苦。”

“痛苦？”陳慧仁無語，“你是他嗎，就說他痛苦？再痛苦也是他自己選的，與你何干？你不看看，你跟老二的關系差成什么樣了，以前老二多喜歡你，現在見了你叫都不叫一聲。”

宋啟不說話了。跟宋承鬧僵，是他的心結。

“你知道自己有多荒唐嗎？為了一個外人……”

“媽。”宋啟打斷陳慧仁，“承承那邊我會想辦法。”

“想辦法，你能想出什么好辦法？”陳慧仁年紀大了，接受兒子不服管束，但她痛心，原本兄友弟恭的兩兄弟到了這個年紀因為這么荒唐的理由產生隔閡。“你小的時候，讓著弟弟，慣著弟弟，怎么長大了反而傷他。”

陳慧仁一旦露出脆弱的一面，宋啟便再不忍心激她。

“我很愛承承，但是我也愛著趙覃。”宋啟攤開陳慧仁手掌，按摩手心的**：“我想了很多，也考慮過放棄趙覃，但是做不到。媽你了解我性格，我太挑了，難得滿意一回，不可能甘心放手。”

陳慧仁低頭看著宋啟：“那你弟呢？你不甘心，他就甘心？”

宋啟停下按摩，回答：“他可以找其他人，如果他不肯找其他人……”

陳慧仁認真聽宋啟說話。

宋啟說：“那就一起好了。”

陳慧仁不明白：“什么叫……一起？”

宋啟解釋：“他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陳慧仁瞪大眼：“你這不是更荒唐？！”

“荒唐？在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