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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僅僵硬了一瞬,隨后朝小姑娘擺擺手,道:“加油,明天見。”“顧老師再見!”小姑娘激動得幾乎要在原地蹦起。*沿著教學樓前鋪呈的鵝卵石小道往校門口走,顧萌遠遠地就看到了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一眾等待孫子孫女出幼兒園的老太太之間,簡直稱得上鶴立雞群、人間絕色。顧萌抿唇忍住笑意,故意放慢了速度,繼續(xù)向前走。他看那位傻高個先生站在幼兒園門口的正中央位置,暴曬于陽光下,也不知道尋個陰涼處躲避。走近了,那人先是皺了皺眉,被太陽曬得瞇起的眼愈發(fā)顯得狹長,接著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包。嗓音還是低低柔柔的,說出口的話卻有些嚴肅,道:“等你很久了。”顧萌說:“不到兩小時,又見面了。”離開籠目歌副本僅是兩小時之前的事。恩瑾將挎包背上肩,牽起顧萌的手,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中午回來做飯?”“你去買菜的話我就做。”顧萌任恩瑾牽著,兩人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地鐵口的位置走,他道,“如果你不買,我們就吃樓下德克士。”“我買。”恩瑾目視前方,道,隨后補充一句,“以后別吃垃圾食品。”周圍一眾老太太紛紛望了眼兩個年輕英俊的后生,對于兩人手牽手的行為視而不見,似乎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在走去地鐵站的路上,顧萌腳步多了幾分輕快,仰臉深嗅了一口陽光的味道。內(nèi)心的平和依舊,再加上戀人陪伴身邊。他們牽手、散步、回家途中買菜,一切正如他幻象過無數(shù)遍的場景那樣——“這就是第七日?”顧萌側(cè)過頭,看向身旁高大冷峻的男人。“嗯。”恩瑾應了一聲,沒有過多地解釋什么。“第七日,就是徹底擺脫游戲嗎?”顧萌不得不這么認為。一切都恢復了往昔的樣子,那些在副本中的回憶變得跟夢境一樣縹緲而不真切,距離上一場副本雖然只隔了兩小時,但腦海中的那只手似乎加快了涂抹的速度,回憶里很多畫面都變得模糊而朦朧,仿佛過往的一切真的只是大夢一場。顧萌看向街上的景色,人人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自己的生活,微風不燥,陽光正好,城市在這一天莫名變得溫柔了起來——不,不僅是恢復了往昔,是變得比往昔的一切都更好。“好得過分了……”顧萌自言自語。此刻,兩人停在紅綠燈前。顧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向恩瑾確認道:“我們回來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是的。”恩瑾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真好。”顧萌欣慰地笑了一下,心中的滿足感瞬間膨脹了好幾倍。“滿意現(xiàn)在的一切嗎?”恩瑾突然開口問顧萌道。顧萌怔了一下,繼而失笑道:“滿意,怎么可能不滿意?無論如何,能回歸正常世界就是好的。”“滿意的話……”恩瑾低垂了一下視線,握著顧萌的手揉捏了一下,低聲道,“就這樣跟我一起生活下去,好嗎?”“當然……”顧萌剛想說好,兩旁的行人抬步向前——綠燈亮了。“走了。”顧萌連忙拽著恩瑾跟上十字路口的行人。身后,恩瑾望著他的背影,眼神在陽光下起了一絲波瀾,轉(zhuǎn)瞬即逝。*下了地鐵,顧萌帶著恩瑾回到了有了一定年歲的小區(qū),在小區(qū)附近的菜場買了菜。“新同事挺可愛的,她還說自己在少管所待過。”拎著一條鯽魚往單元樓走的路上,顧萌跟恩瑾聊起在幼兒園的事。“少管所?”恩瑾提了一句。“怎么了?”顧萌側(cè)頭看他,道,“有什么不對嗎?”視線在顧萌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恩瑾搖搖頭,雙手拎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繼續(xù)向前走。“這么多菜,真的吃得完嗎?”顧萌低頭看了眼恩瑾手中提著的菜,有些擔憂道,隨即靈光一閃,提議說,“把薄曄和唐止都叫來吧,他們肯定也回來了。”恩瑾說:“可以,但是要花點時間找聯(lián)系方式。”畢竟在游戲中他們從來沒想過要交換微信號這種東西。顧萌又想起另一樁事,曾經(jīng)是心事,但是現(xiàn)在,好像也沒那么擔心了。他只是抱著祝福的心愿說:“希望彼得能安全度過接下來的副本,早點回來啊……”恰在這時,他們走到了單元樓下方,顧萌抬頭望了眼樓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可能有點亂,你別介意。”“不會。”恩瑾隨著顧萌的視線朝上望了一眼,側(cè)頭看向顧萌,鄭重道,“以后就要靠你養(yǎng)了,可以嗎?”顧萌打趣:“你一個天才害怕養(yǎng)不活自己?”“就想賴著你……”恩瑾轉(zhuǎn)身,靠近了一步,低頭注視著顧萌的眼睛道,“就讓我跟你一起這么生活下去,維持現(xiàn)在的樣子,好嗎?”顧萌被看得臉紅,輕咳一聲作為掩飾,道:“如果不嫌我粗茶淡飯,那么……”正說著,他的視線別恩瑾身后一顆高大的古樹吸引。那棵樹直達他臥室的窗戶。平時在房間里若是打開窗,甚至會有幾條軟枝探進窗戶里。顧萌看著那棵樹,忽然就晃了神。“顧萌?”面前,恩瑾喚了他一聲,帶了些催促的意思道,“那么什么?”“那么……”顧萌低聲喃喃。過了好一會兒,視線才再次聚焦向眼前的恩瑾。顧萌忽而來了興趣,笑著問道:“喂,你當樹的時候,在想什么?”恩瑾皺了皺眉,似乎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顧萌不得不提醒了一句:“你不是說你寄生過一棵樹?”“哦。”恩瑾反應淡淡,說,“有嗎?”隨即,他又提醒了句:“你剛剛想說什么?”顧萌臉上一直維持的笑意漸漸消失了,他感到周圍世界有什么被打破了,那種令人極度舒適的平衡出現(xiàn)了歪斜。他又問了句,只是這次聲音冷了幾分:“你當時在想什么?”“時間太久了,有些不記得了。”恩瑾很自然地道,仍然緊抓著那個問題不放,“你愿意跟我一起這么生活下去嗎?”平和徹底破裂,從裂縫中瞬間洶涌而出數(shù)不盡的驚惶、焦慮、恐懼和憂郁,顧萌感到手心開始冒汗。黑袋子中那條被開膛破肚的鯽魚突然垂死掙扎般甩了甩尾巴,掙得袋子從手中脫落。顧萌穩(wěn)住心神,卻穩(wěn)不住逐漸在視野中開始抖動的畫面,無論是恩瑾的臉,還是恩瑾身后的那顆古老的參天大樹,上面都出現(xiàn)了細小的像素方格,不穩(wěn)地位移抖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