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幾年級?哪個專業?導師是誰?解剖誰帶的?”“媽,你別這么兇,我傷口好痛。”言奕忙使哀兵政策,一邊偷偷給顧南遞眼色。顧南走上前,不知怎么就有了一種女婿拜見丈母娘的忐忑,強壓下心頭的不安,乖乖作答:“何老師好,我叫顧南,臨床四年級的學生。導師是譚世光教授,解剖......這大半年時間是言奕帶的。”何湘明收回眼刀開割自家兒子:“就你那水平,你還敢讓你教出來的人在自己身上動手腳,你手不想要了?”言奕急了:“那不是沒辦法嗎!花醫生一直通過電話指導的,他真的做得很好,不信......不信你拆了線檢查。”何湘明把紗布給覆回去,綁好,“今天開始回家住,不看著你你能上天了。”言奕大喜,笑嘻嘻地摟住她的胳膊:“媽你原諒我了?”他不提還好,這一提又把何湘明的火氣給點著了,揪著胳膊上的rou使勁地轉了半圈,把個言奕痛得直叫喚。“滾回家我一天抽你三遍,早一遍晚一遍,半夜起床加餐再抽一遍。”“那我不回去了。”“你敢?住那破公寓誰照顧你?實習也不用干了,好好給我回家養著,有你爸看著你我才放心。”何長明站在旁邊點頭說:“我會跟老馬說一下,你趁開學前把傷養好,復健還得好長一陣子。你媽都松口了,還在外面住著干什么。”“家里你們也都要上班,哪有人照顧我,而且我所有東西都在公寓里,搬家多麻煩。”言奕偷瞄顧南,其實他是想到要是回家養傷,就等于關半個禁閉了,豈不是要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顧南。顧南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開口似乎有些不妥,可是如果言奕爸媽和jiejie都是醫生,以醫生的工作強度和工作性質,那確實沒人有精力和時間來照顧他。“何老師,要不就還讓言奕住公寓吧,我會照顧他。”何湘明額角一跳,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言奕心虛地縮了縮。顧南說完那句話,倒是很坦然地看著她,雖然心里也被看得發毛。“媽——”言奕拖長了聲音撒嬌。反正現在身邊除了舅舅就是娘親,幼稚一下也不會丟臉。“是他嗎?”何湘明看著自家兒子,二十幾歲的人了,私底下還是很愛黏人。言奕微微點頭,“嗯。”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何湘明再次將顧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那目光銳利挑剔,挖得人膽戰心驚。顧南相信那目光如果能拆了他,自己說不定已經被割成薄片兒了。半響之后,何湘明終于開口,目光定定地鎖住顧南:“你能照顧好他?”“我保證。”顧南鄭重承諾,十分嚴肅。言奕在旁一邊忐忑一邊偷樂。太像撒滿鮮花的紅地毯上的那一幕了,父親將女兒的手親自交給新郎什么的!呃,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拆線的時候來我那兒,我得親自看著,有什么變化第一時間打我電話。還有,言奕,”何湘明把火力轉回兒子身上,“先回趟家,你爸和jiejie本來要來的,被我攔下了。回去報個平安。”言奕重重點頭,“那你呢?手術那么長時間,不回家睡會兒?”“我還得回醫院。”何湘明起身,再次瞪顧南,“先帶他去拍個片子,把固定做了。看好他,出了問題我收拾你。”“媽慢走!”言奕開心地揮手送走太后。何長明身為院長,后續事情多得要死,叮囑了幾句也走了。顧南拉他起來,“走吧。”“跟我一塊兒回家嗎?”“去拍片子。”兩人在醫院里穿行,一路上碰到熟人無數,昨晚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這會兒見了事件當事人,全都湊上來問長問短。言奕不停地重復“沒事兒、沒事兒、小傷”,一面跟緊了顧南的腳步。顧南剛才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老媽嚇著了,都不怎么說話。難道后悔了,不愿意照顧他了?那怎么行!照顧啊,飲食起居什么的,同床共枕什么的,這下就算方小貝換了新床板,顧南也要在他家住了。太值了,這手傷得太值了。趕明兒去探藍見烈的監,一定要給帶點兒水果。拍完了片子、打完石膏出來,顧南拿著結果看了很久,看得言奕都不耐煩了。“去我家吧,我爸等著呢。”“我不去了,你等會兒把地址短信給我,我來接你。”顧南把片子裝進袋子。“那你去哪兒?”“我回急診,看主任回來沒有,我想把片子給他看看,把假請了。”說話間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顧南抬手攔了輛計程車,把言奕塞進去,“自己小心點兒別碰著手。”言奕一直看著他關了車門,回身向急診大樓走去,這才回頭跟司機報了地址,掏出手機來發短信。一只手真不方便,幸好傷的是左手,要是右手就更悲催了。看著手上笨重的石膏,言奕臉上原本輕松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其實從昨天受傷到現在,他都在強自鎮定,不停地跟自己暗示,這是小傷,手術很成功,只要復健得好,不會有任何影響。可是,可是,還是會害怕。手是外科醫生的生命,如果自己的命都沒了,他以后還拿什么來救別人的命。明年研究生畢業就該參加執業醫師資格考試了,那是他從呀呀學語時起就存下的夢想,想站在無影燈下,用自己的雙手拯救別人的生命。不僅僅是縫縫補補把人打發回家,而是努力去挽救和改變一個人的生活和信念。如果,左手恢復不了,他該怎么辦。言奕把下唇都快咬出血了,才把眼眶里的淚忍了回去。頭抵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飛掠過的人和景。可是,多好,炸彈是假的,藍靜的手術很成功,老太太沒有被嚇出毛病,小男孩也沒有受傷。顧南,也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多好。☆、單車后座這種小清新回到家里,言奕被父親和大姐言琳琳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確認他除了左手以外再沒有其他地方被磕著碰著,這才放他自個兒在沙發上坐好。“你媽怎么說?”言決明搞了三十幾年的中醫,對于這種外傷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老婆的意見。“媽沒說什么,應該沒什么大問題,養個把月就可以開始做復健了,爸您別擔心。”“我怎么能不擔心。”言決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