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

顧南搖搖頭，對言奕的說法直覺地不予認(rèn)同。林宓燕是個溫柔的女孩子，也許有時候是虛榮了一點(diǎn)，但兩人交往的那段時間確實(shí)對他很好。何況，潘姨那么善良的人，她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絕不會是把感情當(dāng)兒戲的人。

看言奕咬了好幾口果rou，包進(jìn)嘴里圓鼓鼓地嚼得開心，忍不住伸手戳了他的臉頰一下。

“唔唔，你干什么？”言奕瞪他。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氣鬼。”

言奕使勁把蘋果咽下，說：“我哪里小氣了，我一向是最大方的。”

“你一個……”顧南遲疑了一下，該用什么詞比較合適，“……現(xiàn)任,說前任的壞話，你也好意思。”

“我……”言奕面紅耳赤地呆在那里。現(xiàn)、現(xiàn)任？所以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算是……你終于決定要正式跟我交往，跟我談戀愛？”

顧南斜睨他一眼：“我們難道不是已經(jīng)在談戀愛了？不然你以為我怎么會在這兒？”

“不是因為方小貝的床壞了……嗎？所以你堅持跟著我們一起回來洗澡，又不同意方小貝住在這里，是因為，你在吃醋嗎？”言奕若有所悟。

顧南僵住，說話都蹦字兒了：“誰、誰吃醋了！你還沒睡醒吧？進(jìn)去繼續(xù)睡。”

然而再怎么抵賴也沒用，事實(shí)擺在那里，言奕笑得跟撿了幾萬塊錢一樣合不攏嘴。

“不睡了，又不是豬。晚上還要請吃飯，我打算把林森和羅紅葉也叫上，等下就可以出門了。”

☆、你聽見了嗎

言奕打了幾個電話，把晚飯的地方定好，人也都通知齊了，就打算拖著顧南出門逛街。還不到四點(diǎn)，晚飯還早著呢。他想去買點(diǎn)什么東西，紀(jì)念一下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

“馬主任給的作業(yè)做了么？”

“嗷——不帶這么打擊積極性的，我cao勞過度的**和精神需要放松。”言奕趴在沙發(fā)上哀嚎。

“晚上要吃飯，明天一早又要上班，你還不趁這會兒抓緊時間看看資料，順便休息休息，養(yǎng)精蓄銳。”

言奕眼珠一轉(zhuǎn)：“嗯嗯，養(yǎng)精蓄銳。”

“又想什么……”顧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曲指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去把資料拿出來，昨天看你抱回來挺厚一堆的，我陪你一起看，有什么問題咱們可以討論。”

言奕捂著腦門兒坐起來，佯怒道：“顧小南同學(xué)，我可是你的助教，請你注意尊師重道。”

“好吧，那你自己選。你要當(dāng)助教，還是當(dāng)......男朋友？二選一。”

“男朋友！”

“那就去把資料拿過來。”

言奕起身，挺胸收腹，腳后跟一并，鏗鏘有力地應(yīng)道：“是，男朋友。”

厚厚的幾疊供體病歷、受體病歷、參考手術(shù)匯總資料在茶幾上一字排開，顧南不由得有些興奮。雖然沒有機(jī)會現(xiàn)場參與這么重大的手術(shù)，但是能看到這些詳細(xì)的資料也是相當(dāng)難得的一件事情。

笑鬧過后的言奕也正經(jīng)起來，兩人正打算一人分一堆，先大致瀏覽一遍，顧南的電話突然響了。

顧南摸出來看了一下，眸光一暗。

“怎么，不接嗎？”言奕看他面容有異，有些好奇。

顧南按下接聽鍵。

“喂，潘姨好。”

因為兩人是并排坐在沙發(fā)上，距離很近，言奕隱約能聽見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家里親戚嗎？

“小南，最近好嗎？怎么這么久不來家里吃飯？宓燕不在，你可以一個人來嘛，又不是找不到潘姨家。”

顧南遲疑了一下，說：“宓燕沒有告訴您嗎？”

“告訴我什么？”

“我們......還是等她自己跟您說吧。您最近身體怎么樣，晚上還是睡不好么？”

“你還知道關(guān)心潘姨，那你這么久不來看我。今天晚上過來吃飯，你叔叔也在家。”

顧南看了看埋頭翻閱資料的言奕，說：“好的潘姨，我等會兒就過來。”

掛了電話，見言奕抬起頭來看他，顧南猶豫了一下說：“我得去一趟潘姨家。”

“潘姨是？”言奕確定自己聽到了那個名字。

“林宓燕的mama。我以后有時間再跟你解釋，潘姨對我很好，跟林宓燕的關(guān)系是一回事，潘姨是另一回事，我必須得去一趟。”

“那等會兒聚餐你還來嗎？”

“不了，會在那邊吃飯。你們?nèi)グ桑瑒e喝太多酒。”顧南站起身。

言奕跟著站起來說：“那你晚上……”

“你待會兒讓方小貝趕緊把床板修好，我晚上還是回去睡。”找到自己的包，正要出門，顧南摸了摸左手腕，進(jìn)了臥室。

言奕看他掀起枕頭，好奇地問：“找什么？”

“我的手表，早上洗澡前放在床頭柜上的。”顧南找了一圈，自己睡的那個枕頭底下沒有，又順手提起另一個枕頭。

枕頭下臥著圓溜溜胖乎乎綠幽幽一個精油瓶子。

顧南捏起來端詳，很眼熟。

正要湊到鼻端聞聞味道，手里的瓶子呼地一下就被抓走了。

言奕搶過來扔進(jìn)抽屜里，臉上緋紅。

“你把這個藏在枕頭底下干什么？”顧南彎腰繼續(xù)找尋床腳，終于在床頭柜和床之間的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手表。

“沒、沒什么。你這手表真不錯，不過款式似乎有點(diǎn)老。”言奕急忙岔開話題。

顧南把表戴上，低頭摩挲，“嗯，有些年頭了。”

老式的機(jī)械表，最平常的圓盤和銀色表帶，是父親的遺物，這么多年他一直戴在身上，從未離開過。習(xí)慣了聽著它規(guī)律的滴答聲入眠，就好像，爸媽一直陪在身邊。

“我走了。”

“我開車送你去。”言奕走到門口，跟他一起換鞋。

顧南站了一下，道：“不用那么麻煩，潘姨家并不是很遠(yuǎn)，我回學(xué)校騎單車就行了。”

“那我陪你回學(xué)校。”

顧南拗不過他，只好兩個人一起散步回了學(xué)校。不到十分鐘的路程，走過無數(shù)遍的熟悉道路，兩人走來卻不像以前那么自在。

言奕明顯有心事，幾次欲言又止。聽到林宓燕的名字讓他不安，和顧南剛剛明朗化的關(guān)系，經(jīng)不得一點(diǎn)點(diǎn)的干擾。這個潘姨，看起來在顧南心中的地位很重要，為什么？

“想問就問。”顧南實(shí)在不習(xí)慣他滿腹心事沉默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么。

言奕轉(zhuǎn)頭對上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