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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最后一只蚩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了。

原來是個行商,幸虧自己來得快,不然被帶得遠遠的,過了幾天,血氣飄散,便難找了。永嘉繞到側面的墻邊,找棵大樹,三下兩下爬上去,向內(nèi)張望。里頭是一棟兩層小樓,看格局,應當是一樓用飯,二樓住宿,現(xiàn)在樓上一排窗子都黑著,只有東南角的屋子里亮著一點燈火,而味道恰恰便是從那個方位傳過來。

永嘉有些郁悶,這位jian商吶,都深更半夜了,你怎么還不睡呢?當著你的面,總不好意思明搶。

但畢竟來了,也不能白來,永嘉緊緊褲腳,悄沒聲兒地跳進墻里,從袖子里拿出石刀,伸進門縫,挑開門閂,閃身進了屋子。在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下,屋子里勉強可以看得清東西,他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摸到了那間亮燈的房間門外。

房間里很是安靜,沾點口水在窗戶紙上捅破一個小洞,永嘉瞇起一只眼向內(nèi)望,見這房間甚大,依稀有兩個里間一個明間,里間全黑,明間放著幾口大箱子,窗前的書案上亮著一盞油燈,案邊坐著一個書生樣的人,正在燈下寫著甚么。

燈光明亮,照在那人臉上,這人看著正值年少,長眉秀目,整個人便如同一幅水墨畫兒,干凈通透得不見一絲煙火氣,只是神情安然地坐在那里,卻是說不出的好看。

永嘉驚得微微抽了一口氣,世間竟有這樣的人!

永嘉以前不止一次想過,等自己長大,一定要娶一個全天下最好看的人,要比阿爹阿娘還要好看無數(shù)倍,但在他幾百年來想象的無數(shù)美人中,也從未有一人能比得上眼前這個人。

卿本佳人,奈何要做個jian商?

永嘉嘆口氣,只恨手里沒有甚么迷煙蒙汗藥,不然一股腦丟進去讓這廝迷迷糊糊睡過去,然后只管進去拿,神不知鬼不覺,現(xiàn)下只好做個入室強盜。他拎起石刀,在窗外對著那個好生美貌的人影比劃兩下,估摸好力度,甩手一丟,嗖一聲,石刀破窗而入,刀柄已端端正正砸在那人的額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這稱呼,在唐代既指父親,又指兄長,據(jù)說李世民給李治寫過一封信就是以“哥哥”作為署名的。我覺得挺好玩的^^所以自己親哥可以叫四哥,親爹也可以叫四哥,四郎和秀娘在人前冒充永嘉爹娘,但正經(jīng)論起來,他們都是永嘉親爹的侍從婢女,和永嘉算是平輩,這個四哥怎么理解都行。)

碼字慢,兩天一章,沒意外都是晚上6點發(fā)

☆、第二章竊案

第二章竊案

之后的事情就簡單了,無非是再撬開一扇門,排闥直入。此人行囊中卻沒甚么貨物,幾大箱子全是書和一些墨卷,此外就是隨身物品并一袋通寶,大約幾百錢。倒是里間找到個沉甸甸的匣子,在燈下打開,里頭各種金銀玉器珍珠瑪瑙,香氣濃郁,寶光燦爛,四哥那塊蚩尤麟也妥妥當當用綢布包著,放在這里頭。

永嘉吞了吞口水,忍住把蚩尤麟給四哥拿回去的念頭,先給秀娘挑了一個掛滿珍珠瑪瑙的金步搖,嵌的五彩珠玉很是華美,轉念一想,又放下,換了支晶瑩通透的寶藍琉璃簪子,再拿了一對嵌寶金指環(huán),式樣簡單,但設計精巧,做四哥和秀娘兩個的新婚賀禮。然后在匣子里翻翻找找,取出一枚模樣敦實憨厚的銀指環(huán),摳出嵌的紫色寶石丟掉,將指環(huán)含在口里,一邊當糖果吮著,一邊繼續(xù)翻,終于找到一對分量十足的金臂環(huán)和一副掛了好大一塊鎖片的純金瓔珞,撈起鎖片咬一口,香軟彈滑。永嘉只覺無比幸福,將那些零零碎碎或嵌或掛著的珠翠都弄掉,丟回盒子里,捧著其余的東西,一溜煙跑回了家,臨走還沒忘將這位貌美如花的jian商妥妥帖帖放回床上,還替他關好了門。

這叫做盜亦有道,永嘉得意,我還是很厚道的嘛。

不過,劉仲文可全然不是這樣想的。

當然,賊與失主的想法永遠都是不同的。

第二天,終于醒過來的劉仲文摸著自己額角上的大包,默默看著案上打開的匣子,匣子里面的珠寶被撒得滿書案到處都是,少了幾樣,不多,還有些飾物鑲嵌的昂貴寶石還在,底托卻不見了,這里頭最值錢的莫過于那塊波斯貓兒眼,原本嵌在一掛瓔珞上,偌大一掛瓔珞被辛辛苦苦抱走,比之價高過無數(shù)倍的貓兒眼卻留下了。

這個偷兒好生奇怪。

不過,也幸好貓兒眼還在,劉仲文掏出帕子,仔仔細細將它擦干凈,包了起來收入懷中。劉家上下此番掏盡家底也不過湊出這么一匣子東西,還不曉得能否入了哪位權貴的眼,讓劉家那位最得意的,卻在僻處西北的秦州做了整整五年半長史的嫡系子弟,有個門路望上動一動。別的物事丟了,有新得的那塊火精在,還勉強可說過去,若是這顆從漢代傳下來的貓兒眼被盜,他便是傾家蕩產(chǎn),將自己零碎切了賣rou,也是賠不起的。

但無論如何,被偷了東西,總是不大愉快的事情,劉仲文心胸再寬廣,也免不了收起那柄笨賊遺落的石刀,以圖后效。

而一路抱著蚩尤珠的永嘉,盡管此次出行依舊穿戴得嚴嚴實實,遮住滿身赤鱗和頭上兩根紅潤潤的小角,還必須窩在馬車里不得出去,但摸摸懷里大把的零嘴兒,還是心滿意足地不得了,早已將這柄可做呈堂證供的刀子丟在了腦后。

定陽鎮(zhèn)從屬于江南東道的衢州府常山縣,本已偏僻,原先住的小開河村更是標準的窮苦山村,自五十多年前,四郎身體開始衰敗,眼見著死期不遠,為防著永嘉不通世事,日后難以獨立生存,從而帶著他出山見世面開始,屢次搬遷,選的定居處都是類似這樣不起眼的所在,而四郎此次的目的地卻是江南西道的江州府,毗鄰鄱陽湖,繁華興盛。

永嘉趴在窗口看著外頭大道上漸漸增多的路人和遠處已然依稀望得到的高聳城墻,興奮之余又有些糊涂,問四郎:“為甚么搬去這么個大城?城里種不得地,你又不會做生意,難道大家一起餓死?”

四郎答道:“我快到日子啦,臨死前,總得帶你去認認當年大君和你娘認識的地方,日后便是見不到大君,時常回這里看看,也是個念想兒。”

永嘉早聽過當年阿爹是如何拐騙良家少女——陳郡謝氏驚才絕艷的十四娘——也就是他阿娘的英勇事跡,聽到這話,忍不住撇撇嘴,道:“也好。也省得日后我去救他時,顯得對他的事一無所知。”

四郎默默扶了扶額頭,忍不住勸道:“大君既然讓我?guī)阕撸愦媪私心阍俨换鼐爬璧男乃迹缃衲沁呍鐡Q了不曉得多少代,只怕沒多少人還記得大君的事情,你又何必巴巴趕過去,讓他們再想起來?”

永嘉很是不滿:“阿爹被壓在山底下,我做兒子的,總不能眼看著甚么都不做。原先不是有個叫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