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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喬山把呂宋翻過來,肚皮下面扯了一個很大的抱枕墊著。于是呂宋的腰塌下去,一個圓鼓鼓的屁股翹起來,手放在頭的兩邊,抓住了床單。張喬山又長驅直入,搖搖擺擺了很久。放了水把呂宋泡進去,張喬山出來把床單和枕頭都換了。浴室里,呂宋拿著浴球給自己抹沐浴露,香香的牛奶味令人想睡。他的頭一點一點,被進門的張喬山看見了,笑了好一會兒才停。等兩個人沖洗完躺回干凈的床上,已經凌晨了。張喬山把呂宋摟在懷里,下巴放在他的頭頂。呂宋聽著張喬山穩重的心跳,翹著嘴角睡了。久違懶睡的一天,呂宋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上了。他睜開眼立刻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客房,松了口氣。小石頭這時剛好跑進來,“懶豬爸爸,快起床啦。”呂宋看著呂岫朝氣蓬勃的小臉,也不禁開心,說:“表揚早起的呂佩奇寶寶,懶豬爸爸馬上起床。”到客廳,殷蘭放好了粥碟,招呼父子倆來吃。在別人家做客還睡懶覺,呂宋怪不好意思的,羞慚地謝了才坐上位置。殷蘭打趣說這有啥的。晨跑回來的張喬山也到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襯得手長腿長。他和眾人問了好,便上樓換衣服。呂宋收回視線,臉頰紅紅的。餐罷,張喬山整理了形容,輕輕咳了一聲。“我想了很久,決定宣布一個事情。”殷蘭疑惑的眼睛,呂宋圓圓的眼睛,呂岫黑黑的眼睛都看了過來。“雖然說出來大家可能不相信,但是,我是呂岫的爸爸。”張喬山說。呂岫毫無心思地說:“可是您本來就是了呀。我現在叫太太奶奶,叫您爸爸。”張喬山看著呂宋不說話,呂宋從他的眼神里獲得了力量,深呼吸說:“是親的爸爸。喬山是你的親爸爸,我也是你的親爸爸。”“那我的mama呢?”呂岫說。“我也是你的mama。”呂宋看著小石頭疑惑的小臉,像是終于上了斷頭臺般決絕。小石頭小小的世界還不能算清眼前的情況,低頭戳盤子里的流心蛋。殷蘭從震驚里走出來,看了呂宋,又去看張喬山,好半晌才說:“喬山,你錯過得太久了。”張喬山把呂宋的手握住了。她把呂岫抱在懷里,心疼地看著這個糾結的孩子,說:“小石頭,是爸爸,或是mama,都不重要。你告訴奶奶,世界上你最喜歡的,是不是這個呂宋。”“嗯!”呂岫毫不遲疑地說。說完他委屈地看著呂宋,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獎勵冰淇淋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呂宋趕緊跑到桌子的另一端,半彎著膝蓋和小石頭平視。小石頭終于顯示出小孩兒的性子,憋著嘴巴想要哭了。“爸爸,你有了新爸爸,還會不要我嗎?”呂岫的眼淚已經從眼角流出來了,下巴尖把t恤的前襟都打濕了。呂宋心痛極了,他那時的迫不得已,竟然給小小的孩子帶來了這么深刻的陰影。呂岫永遠不會覺得爸爸是個怪人,只害怕爸爸不要他。呂宋的聲音是顫抖的:“怎么會。爸爸用擁有的一切發誓,永遠不會再丟下你。”“爸爸,我原諒你了。”呂岫把兩只小手伸出來,一把撲到了呂宋的懷里,小臉埋在呂宋的肩窩,很快就哭濕了。他小小年紀,就一直承受著自我遺棄的孤單。他很乖,做的事從來都不惹人生氣。他很懂禮貌,但是也不會和別人深刻地交往,除了夏安安。直到今天,他才有機會和爸爸說自己的害怕,說自己的無助。還好,爸爸也只是從前沒有機會開口而已。他先是難過地流淚,又流起了開心的淚水。像從前爸爸逗自己,把頭在爸爸的肩窩里親昵地蹭。他抬頭看著爸爸傷心的臉,用自己的鼻子去貼爸爸的,直到兩個人都笑了。母子間的距離,總是很短的。把呂宋和小石頭送回家的路上,張喬山看著后座抱在一起的兩只,心里酸酸的,卻又無與倫比的妥帖。“那我以后,都叫爸爸可以嗎?”小石頭的嗓音還帶著哭腔,向兩位大人征求意見。呂宋馬上點頭,張喬山也是。發現后排的呂岫可能看不到,張喬山說:“當然可以。”他還有些不懂溫柔,但是他已經能想象往后生活的溫柔。呂宋的心情也很不平靜,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對呂岫說:“小石頭,對不起。”“沒事的爸爸,我不是原諒你了嘛。”呂岫說。前排的張喬山把車停了,筆直地對著兩人說:“我也要說一聲對不起,這么遲才找到你們。”他一貫平穩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呂宋看著他的眼神很慈悲,在夕陽下像是一座佛陀,無聲勝有聲。呂岫這個時候像個小大人,對著張喬山說:“嗯……我的另一個爸爸,請你一定一定對我爸爸好一點。”“一定。”張喬山說。17日子滑得像油,再細的指縫也抓不住。楊星城去了鄉下奶奶的村莊,那里還有一些年老的親戚,一棟小小的洋房。第一天,他住在鎮上的賓館,折起袖子把洋房里的一切打掃得干干凈凈。把垃圾捆起來扔到村里的集化處,他看著天邊的山頭和云彩,心中是空無一物。鄰居家的小土狗跑到他身邊,楊星城蹲下身子去擼毛兒。剛站起來的時候有點貧血,眼前黑黑的,身后一個人扶了一把,“小心。”。他轉身回頭道謝,因著一張和宋宋相似的臉呆住了,反應過來說了聲“謝謝。”受完謝,人就要走了。楊星城匆忙地問:“我是楊星城,請問你的名字?”“白敬微。”他說。白敬微的頭發很長,在頭上綁了一個發髻,肚子是鼓起來的。如果不是這一句粗低的回答,楊星城會以為他是宋宋流落在外的meimei。日子平淡無奇,楊星城和白敬微交上了朋友。可能是因為都在躲什么事、什么人,兩個人都很珍惜在村莊里的日子。因為白敬微特殊的身體狀況,他和楊星城約定,自己表面上做他懷孕的妻子。楊星城什么也不擔憂,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們總是約在一起去逛每逢農歷五的集市,有時候稱一斤蓮子,有時候買一條花不溜秋的床單,有時候撈兩條紅色的小鯉魚。雖然買的都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卻自有悠閑自適的態度。他們會一起做頓飯,不用多做,只炒兩個小菜和一道湯就夠。農家的紅酒很香醇,楊星城在里面生打一個蛋,做成流絲的。懷孕的白敬微不能多喝,就用筷子蘸一點解饞。他們會扛著鋤頭去地里種蔬菜,一溜番薯,一溜白菜,一溜玉米。楊星城負責除草施肥,白敬微在一旁采摘。地里的蚊子多,所以兩個人把自己包得很嚴實,像穿著袈裟的和尚。他們從隔壁阿嬤家討來的受精雞蛋,被集市上買來的母雞孵出來了,十二只小雞跟在母雞的屁股后面,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于是白敬微每天又多了一件開心事,握著一把米撒給雞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