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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我終于可以擺脫沒勁的右手,去擁抱索萊了。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或者說,這件事情好到不行。所以他十六歲當天,我準備好了一切,和同樣準備好了一切的索萊度過了一個瘋狂的夜晚,兩個人都很滿足。直到這里,都是很好的。這里以后,問題就出現了。我曾經說過,作為一位癡心于煉金研究的有志魔法師,我算得上是清心寡欲這一類型,對于生理上的性需求,雖然沒有非常大的熱情,倒也不曾抗拒。而索萊并不是這樣。十六歲以前,他曾經引誘過我。譬如穿著單薄進入煉金室,譬如同床夜里暗自撩撥,譬如……還有些日常瑣事,實在是一言難以蔽之。對此,我當然是很義正言辭地表示:十六歲以前,我不會碰你。索萊一直是一個聽話的伴侶。十六歲以前,他的一切不軌行為的確是都停止了。而現在,是十六歲以后。那些撩人的活動,也就再次開始。如同現在,剛剛吃完晚飯,我圍著壁爐坐在扶手椅上我兩年前做的筆記,想要找出一些頭緒好破解最近一直煩擾我的難題。索萊在我身邊整理桌子上的碗碟,完了又整理床鋪,最后來到壁爐旁邊整理我。一個人挨到你的身邊,親親密密地依偎著你,衣著單薄,還以對著你的耳朵吹氣的方式對你說話——如果不知道這些行為暗示了什么,我這些年就白活了。“菲爾德,為什么還不休息?”耳朵癢癢的,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著他大開的衣襟領口看到了十六歲少年幾乎毫無遮掩的全身,無論是象牙白玉一樣的身體,還是漸漸發育成熟的粉嫩□□,以及那雙修長的腿,或者他微微張開的唇瓣,以及那雙如絲的媚眼——此情此景,只能用“秀色可餐”這個詞語來形容。這讓我很苦悶。放下筆記,我攏好他的衣襟,將他狠狠壓在懷里,幾乎咬牙切齒:“昨天已經做過了。”他還在微微扭動著身子,用撒嬌一樣軟軟的聲音說:“那是昨天啊!今天還沒有做啊!”“我們約好了一周只有兩次,昨天是這一周的第二次。”“……”他不說話了。我是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但是我也不是一個完全抗拒欲望的苦行僧,如果真的再次被索萊勾引,在床上翻騰一整夜,我實在無法保證自己可以有足夠的精力去面對明天的煉金課題。縱欲傷身。而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正好就是人類與野獸的最大區別。我一直恪守著作為一個人類的本分。可是,我懷里的卻是一只欲獸。胸前有絲絲暖滑的濕意,我一低頭,就看見索萊正隔著睡袍舔舐我的胸口……紅艷的舌尖,濕潤的嘴唇,還有水汪汪的雙眸……——我真的不明白,我白天端莊溫柔的伴侶,為什么會在夜晚就化成一只磨人的妖精!這或許是一件很讓人幸福的事情。但是,物極必反,月滿則虧。面對這種每天都散發求歡味道的伴侶,我一個煉金的瘦弱黑巫師,實在難以完全滿足他的需求!欲壑難填啊!總之,我是一個堅定立場的人。所以,在索萊身上下了一個小咒后,我將他抱到了床上,輕輕為他蓋上被子要求:“你現在應該睡覺了!”因為符咒的原因,他毫無動作地任我擺弄,只是咬住下唇有些不滿:“你不上來,我睡不著!你知道的,我得抱著一些東西才能睡著!”是這樣嗎?我有些懷疑。不止一次的午后,我看到他懷中什么也沒有,卻也安然入睡。但是,伴侶都這么說了……我從椅子上拿起抱枕,塞到了他懷里,還體貼地幫他雙手合攏抱住:“這樣可以睡著了嗎?”剛剛的那份筆記,我覺得很有啟發,現在還想要仔細再看看。他湛藍的眼睛狠狠地盯了我一會兒,然后又狠狠的閉上,不再理睬我了。所以——這是,可以睡著了……的意思吧!嘆了口氣,我坐到壁爐旁邊,繼續自己的。壁爐里的火焰搖晃不定,柴火時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輕微炸裂聲,融融的暖意讓人想要立刻睡著,讓我即使看著最醒神的煉金筆記,卻還是哈欠連天。“吶,菲爾德!”床上的索萊果然沒有睡著,輕輕地喚著我。“怎么了?”我漫不經心地回應著他。“為什么不愿意上我呢?”“……”合上筆記,我覺得有些難辦。“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他窮追不舍。“我沒有不喜歡你。”“那么你為什么不愿意上我呢?”“……”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緩慢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首先,我很喜歡你,索萊!你是我的伴侶,我當然是喜歡你的。或者說,我愛你,索萊。”猶豫一下,我接著說,“但是,我愛你,和我上你,并不是一種直接的因果關系,我愛你,是精神上對你的需求,這并不意味著我必須在rou體上對你進行掠奪……”不知道少年是不是在聽,但是他沒有說話,所以我只能一直說下去。“你是個男孩啊!索萊,即使你穿裙裝、留長發,也無法掩蓋你是一個男孩的事實。兩個男人之間,承受的那一方,身體遭受的負擔更大。一方面,我不希望自己的欲望傷害你;另一方面,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欲望影響到我的工作。所以,不是已經約好了嗎?一周兩次,這樣應該是非常合理的安排。”所以請不要再做出讓我困擾的行為了!不知道索萊是否可以聽進去呢?我放下筆記,走到他的床邊。十六歲的少年抱著抱枕,卻沒有睡著。一雙湛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里面溢滿了即將滴落的淚滴。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神清澈如淺淺的河流,卻又流露出一種顯而易見的迷茫與脆弱。他看著我:“可是,如果連我的身體,你都不喜歡的話,我還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歡的呢?”——這是何等卑微的自白啊!我受驚不小。“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呢?索萊?”“我愛你!但是,我到底有什么資格去愛你呢?我,我只是一個……”“不需要什么資格!”當機立斷,我打斷了他,“我早已經賦予了你資格,你忘記了嗎?第一次見面時,我對你說了什么?”泫然欲泣的少年思索了長久的時間,然后才不確定地開口:“你是說,‘你以后會是我的伴侶,我會和你度過平靜的一生’這句話嗎?”“……”我沒有想到他一字不差記得這么清楚,連我本人,也只是記得這句話的大意而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