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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她略略多笑一些,便被大爺爺家法處置,說其不夠端莊,當不得李家嫡長女的身份,被教訓的次數多了,李紈一見到此人便心生恐懼,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上。 李紈這一跪,也越發讓李家大爺認定了李紈當真與其表哥有染。 “住口!”李家大爺心下惱怒,冷著一張臉,“你不配叫我大爺爺!我們李家的名譽,全都被你這無恥婦人給毀了!” “大爺爺,我沒有!”李紈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辨解,“蘭哥兒的的確確是賈珠之子,我跟表哥是清白的?!?/br> 李家大爺冷聲道:“你要是清白的,賈家怎么會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要了?!?/br> 他頓了頓道:“你父親已經被你活活氣病了,病中親自將你從李家族譜上除名,你以后再也算不得我李家人了?!?/br> 李紈一顫,對時人而言,從族譜中除名可是奇恥大辱,她已經被休,又被李家從族譜中除名,從此便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再也沒有家了。 不只是她,就連她的蘭哥兒也是,從此再無宗族可依。 她一急之下,便直接揭了王夫人的老底,“大爺爺,我真的沒有偷人,賈大老爺可以為我作證,太太之所以污我偷人,全是想要霸占我的嫁妝,大爺爺不妨打聽一下,這段時間以來,太太不知道變賣了多少家下人,霸占了多少家下人攢了一輩子的錢財?!?/br> 李紈這話一出,王夫人的老臉頓時忍不住紅了,她喝斥道:“你偷人被休,還想要討要嫁妝,當咱們榮國府當年給的聘禮是白給的嗎?” 她不客氣的直接給李家算了一筆帳,“當年珠哥兒下聘之時可是花了小一萬兩,而你的嫁妝也不過才幾千兩銀子,連咱們榮國府的聘金的一半都不到,沒了你的嫁妝,還不夠賠償咱們榮國府的損失呢?!?/br> 她對李紈最最不滿的,莫過于李紈嫁妝淺薄一事。 什么國子監祭酒,什么清貴人家,要真是個不在乎銀錢的,怎么也該是榮國府多少聘禮過去,便多少嫁妝返回才是,結果李紈嫁進來時的嫁妝就只有這么一點!害她這輩子的老臉都在賈家親戚中丟光了。 李家大爺難得的老臉一紅,結婚為兩姓之好,按說男方給了多少聘金,女方便該回多少嫁妝才是,此乃長久相處之道,不過……李家當時的情況大不如前,這不就在李紈的嫁妝上略略動了點手腳,那知道這賈家著實小氣,竟然記了一輩子。 他連忙略過此事不提,對李紈冷聲道:“你自裁吧!免得臟了我的手!” 這嫁妝淺薄一事暫且不論,但他來找李紈之前,也略略打探了一番,賈政此人素來胡涂,也就罷了,但王夫人可是個精明能干之人,眼下賈寶玉失蹤,她就只剩下賈蘭一個孫子了,這事要不是十足十的確定了,王夫人怎么可能會不要自己的親孫子? 是以思前想后,李家大爺便認定了李紈偷人,直接了當的要她去死一死,以全李家名聲。 “不!”出乎李家大爺的意料之外,李紈竟然拒絕了,“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誰來照顧我的蘭哥兒。” 蘭哥兒還小,不能沒有親娘啊。 李家大爺眼眸微冷,“要是你自裁了,看在他身上李家血脈的份上,咱們可以勉強收容這個孩子?!?/br> 李家乃是世家大族,族人自然不少,其中也有些無子無女的夫婦,賈蘭這孩子雖然血脈尷尬,不過想來也會有人不嫌棄,愿意收養賈蘭。 賈蘭原本還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聽到此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氣道:“我娘清清白白的,你們憑什么逼死我娘!” 就一個莫需有的理由就想要他娘死!作夢! 李家大爺不悅道:“冥頑不靈!” 他本來還想給賈蘭挑個好一點的人家收養,如今看來,倒是不必廢這個心了。 他一揮手,直接讓李家仆婦沖上去給李紈灌藥,他們李家,絕對不能有這么一個無恥的女兒在世上。 云雀雖是拼了命的阻止,但她畢竟年紀還小,不到一個打十個的地步,不過就是阻得一阻,但雙拳難敵四手,沒一會兒便被王夫人帶過來的人馬給制止住了。 一旁的林府下人見情勢不對,早就有人溜了出去,趕去通知賈敏與賈大老爺了。 當兩人得知消息,匆匆趕來之時,李紈早就被李家人給灌了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只如此,就連賈蘭也被李家人給搶了去,還是賈赦發了狠,直接求了應天府尹,帶著衙役殺過去,這才從李家人手上搶回了賈蘭。 那怕賈政不認賈蘭,但他做為賈家家主,認了賈蘭這個堂侄孫,無論是李家還是王家,便沒有資格從他手中把賈蘭搶走! 不只如此,他還直接了當的告李家耆老一個謀殺罪。 李紈雖是李家人,但也是賈家婦,豈有讓李家人隨意處置之理,況且雖說在尋常鄉鎮之間,這宗族的力量比官府的權利還大,甚至還有處置人之權,但此處可是京城,堂堂的天子腳下,豈能與金陵一地相提并論。 李家人為正家風而私下處置了李紈,這事在金陵或許算不得錯,但在京城……便是謀殺了。 于是乎,李家耆老一行人直接了當的被關了大牢,李家耆老一行人毒害李紈一事證據確鑿,應天府尹不過花了小半天的時間便審清了此事,直接了當的判了個流刑。 至于李家耆老說的什么為正門風,清理家門云云,則被應天府尹當成了放屁。 賈赦早就查了個明明白白,李紈那表哥在李紈進門前便就因為海難沒了,李紈怎么偷人?偷死人嗎? 按著時間來算,蘭哥兒絕對是珠哥兒之子無誤。 其實賈赦察到這事也著實有一陣子了,先前賈赦也曾經考慮過以此為由,幫李紈母子搶回嫁妝,不過李紈母子思前想后,想足了一個月,終究還是拒了。 一則,她戀著表哥是事實,想到要上堂將這事說個分明,她羞都羞死了,那能有膽子上堂。 況且,她是著實怕了王夫人和賈政,她心里明白,賈政和王夫人做這么多的事情就是為了錢,只要她有銀子,他們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躲得過一次,躲不過第二次,赦大老爺也不好次次幫著她們母子,賈政與王夫人又是長輩,時間一長,總會有讓他們算計到的時候,到時沒了嫁妝,還得背著公公那五成債務,那才讓人絕望了。 再則,也是她的一點子私心,死過一次之后,她著實不想再回到賈家二房那個深淵里去了。 于是乎,李紈終究還是罷了。 但如今李紈一死,賈赦便沒了顧忌,直接把這事給揭了出來。 至于王夫人手里的證據,什么李紈表哥的詩簽,嘿嘿,賈赦又不認識李紈表哥,那知真假,倒是賈政以前曾經有一個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