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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能引起靈魂共振,自從被紀天音捶了一頓后褪去傲氣,正經(jīng)得幾乎有些死氣沉沉。 紀天音反復搜索,沒在四周發(fā)現(xiàn)可疑的信號,聽見吉頓不帶任何情緒的保證,突然覺得有幾分可信:如果第一裝甲師的大部隊就在附近,吉頓也不會用這么拙劣的謊言讓她放松警惕,論有效度,還不如小時候哄孩子的“再不聽話大灰狼就把你吃了”。 那么他說的是實話,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戰(zhàn)艦回來? 紀天音收起異能,步伐帶風的返回駕駛區(qū):“吉頓剛剛發(fā)來聯(lián)系了?” 愿意溝通就代表還有握手言談的可能,她不能放棄機會。 林間螢沖她輕輕點頭:“我沒在附近感知到智慧生物,要么是他們全員包括吉頓在內都隱藏了自己的腦電波信號,要么就是真的沒人……” “孤身一人……?”紀天音腦內突然有驚雷劈過!慌得聲音幾乎不成調子,“快撤,讓后面的飛船散開,離這里越遠越好!” 吉頓的異能是感染,可以將自身受到的一切傷害投影到有效范圍內的人形生物上。這個能力號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最大的問題在于,他無法自主選擇感染目標。 換言之,這是一個不分敵友的精神cao控,異能發(fā)動后所有人形生物身上都會出現(xiàn)他所承受的傷——只適合在沒有自己人的場合使用! 同等級的異能可以相互抵消部分實力,傷不到高階異能者,七英杰倒不會害怕他的“感染”,但后面還跟著神山翠提供的六艘擬艦飛船和一百架配備駕駛員的重型戰(zhàn)斗機。 這支武裝部隊說大不大,拿來對付伊卡尼安才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強。 后方的艦隊像孔雀尾翎一樣呈扇形四散開來。 “晚了。” 吉頓木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半分得意,只是在陳述事實。 紀天音背后一沉,也覺得自己全身被什么無形的力場籠罩,用內部頻道詢問其他飛船上的情況:“有人出現(xiàn)身體沉重或呼吸困難的現(xiàn)象嗎?” “報告CIC,目前統(tǒng)計出現(xiàn)上述狀況的有三十一人。” 這是被“感染”異能標記過的反應。 與alpha對omega的標記不同,S級的“感染”不分性別的包裹一定范圍內的每個人,直到能力解除之前,吉頓身上承受的一切傷害都會完整投影到感染者身上。 紀天音主動打開全息視頻廣播,幾乎按爆了那個無辜的按鈕:“艾尼坦,給我出來說話!” 終于,一架不起眼的單人飛行器回應了她的信號,因為本尊太過渺小,在雷達掃描屏上顯示的痕跡還不如一粒小米。 “紀天音。” 吉頓深褐發(fā)絲精神地上揚,露出清爽而極有男人味的輪廓:“看到這雙死魚眼我就應該知道是你,只是帝國子民不信輪回,所以竟然錯過了。” 碟狀飛船不過是幌子,他只需要一行人在這里停留片刻來發(fā)動能力,現(xiàn)在目的達成,本以為與她見面后會激動得難以自持,心底卻平靜如死水,未起波瀾。 有什么可激動的呢? 他從前面對alph版紀天音的時候的確不太成熟,可現(xiàn)在他們之前沒有差距,她曾經(jīng)做到的事他都做到了,甚至超越她。 紀天音殺氣騰騰地瞇起眼睛:“別給我轉移話題!馬上解除異能,還是你想被我掄著桌子砸一頓?” 吉頓被人提起從前的黑歷史依舊坦坦蕩蕩,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突然厲聲質問:“既然愛洛早就是你,為什么要拒絕陛下讓你回到第一師團的命令?為什么不肯承擔責任?陛下待你不薄,你的一切都是他給的,為什么要背叛帝國?!” “你的身上根本沒有真正戰(zhàn)士應有的服從性,所謂忠誠也只是暫時與陛下沒有分歧,所以維持著表面上的忠誠!什么戰(zhàn)無不勝,你享受陛下賜予的得天獨厚的資源時不覺得心虛嗎?還是已經(jīng)厚顏無恥到了吸著帝國的血卻仍能做出葬送帝國的事情!” “哼,第一次見到有人顛倒黑白的本事比我還強。” “你他媽說什么?給我待那兒別動,還真以為老子怕你的異能啊?” 話音未落,七英杰之間已經(jīng)響起一片反駁聲。 連關夜飛也難以控制情緒,唰的起身:“艾尼坦上將,請注意你的措辭!” 他們最信賴的人憑什么要被一個外人冠冕堂皇隨意批判! 如果放進粉絲圈里,這種邏輯便是……“你知道我們愛豆有多努力嗎?” 年少時總覺得天高水闊,無處不自在,仿佛能用一雙翅膀飛到海洋盡頭,可無論撲騰到哪里,也飛不出這個世界,逃不掉身不由己。 “都消停點,讓他說下去。”被批判的紀天音倒沒什么反應,很想像往常一樣拍拍關夜飛的肩膀安撫,發(fā)現(xiàn)夠不著,只好沉痛地拍了拍他的后腰。 吉頓卻重重喘了許久,一字不發(fā)。 紀天音抱臂問:“完了?” 她的確沒有盡到責任,而是去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可難道一句簡單的“我認為對”就能肆意妄為嗎? 對錯之間的邊界線到底在哪里? 她說不清這個道理,也不覺得有人能說清,但覺得縱然自己幾十年后回想起今天的一切,亦不會后悔。 吉頓抿了下干枯的下唇,啞聲說:“我接到了陛下的調令,要在這里阻止你們。” “陛下已經(jīng)遇刺了,你收到的是假消息!” “但我接到了‘陛下’的調令。”他再次重復,指向新帝伊卡尼安,“亥亞第一裝甲師團依令行事,絕無怨言。” 那一瞬間,紀天音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拼盡全力搶在他們之前守在這里埋伏,又為什么只來了一個人。 第一裝甲師從誕生起就是帝國的驕傲,謹遵詔令,絕對忠誠,哪怕被后人感嘆為愚忠,也不能染上半分污色。 伊卡尼安手上畢竟有真正的詔令和戰(zhàn)艦密匙,如果吉頓率大軍前來,無異于給伊卡尼安這只惡犬添上巨翼,帝國未來再無希望;可無人行動,光芒赫赫的第一裝甲師將永遠背負逆反之罪。 必須有人去這個絕無勝算的戰(zhàn)場。 ——誰都可以,他不能反。 紀天音瞳孔猛縮成銳利的一條線!“你給我——” 住手? 她不能做到的事難道還要阻攔別人完成嗎!她到底能以什么身份讓他停下? 愚蠢,愚蠢! 硬朗的褐發(fā)男人靜靜拿起手邊唯一的一支槍,將僅剩的子彈推上膛:“替我轉告陛下,吉頓·艾尼坦獻上了最后的忠誠,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他在過去和未來之間,選擇忠義。 “……我會的。”紀天音閉上眼睛,似乎聽見貫穿耳膜的一聲巨響。 …… 藍星,晨曦宮。 無論外面亂成什么樣子,世界上永遠留存凈土。 伊卡尼安發(fā)動異能屏蔽外界炮火連天的噪音,從殺馬特歷史博物館里翻出一只醫(yī)藥箱般的金屬箱。 箱子打開,第一層是鋪著暗紅天鵝絨的首飾盒,里面放著他的月桂白金勛章,而第二層…… 他垂下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