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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開。俞少清從沒開過這么快的車,當(dāng)車輪在柏油路面上飛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也隨之升騰旋舞起來。難怪富二代都喜歡飆車,的確夠爽!道路兩旁的景色從繁華城市的高樓大廈退化成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低矮樓房,然后連樓房都看不到了,舉目四望,盡是青翠的樹林和田野。一塊巨大的藍色指示牌告訴他們,前方左轉(zhuǎn)是“新城科研基地”。俞少清熟悉這塊指示牌,去研究所的時候他曾見過。說是科研基地,其實就是一片渺無人煙的荒地,周圍拉著鐵絲網(wǎng)和警告牌,荒地的一隅佇立著一座樸素低調(diào)的小樓,那便是通稱“研究所”的科研機構(gòu)的地上部分。可俞少清知道,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可不僅僅是荒地那么簡單。雜草和泥土之下,隱藏一個可容納一棟摩天大樓的驚人空間。世界上最先進和精密的機械就在那空間的底層轟然運轉(zhuǎn),身披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沉默地穿行在潔白無垢的地下建筑中,他們靈巧的手指之下,誕生了人類迄今為止最恐怖的敵人。俞少清踩下剎車,慣性將他和衛(wèi)恒向前拋去,警車滑行了好一陣才漸漸停穩(wěn)。進入“荒地”之后,外界的信號和網(wǎng)絡(luò)驟然消失,他們不必再擔(dān)心受到天樞的sao擾和追擊。然而這無異于才出虎口,又入狼xue。離開了“那個”天樞的勢力范圍,就等于進入了“這個”天樞的領(lǐng)地。戰(zhàn)爭遠沒有結(jié)束,毋寧說才剛剛開始。第22章人類的變節(jié)者(2)研究所地下18層,監(jiān)控站。巨型機柜中閃爍的燈光映照在監(jiān)控站的窗戶上,將謝睿寒的側(cè)臉照得時亮?xí)r暗。他繃緊身體,微微彎腰,整個人猶如滿弓之箭,蓄勢待發(fā),死死瞪著面前人高馬大的青年。“楚霖。”謝睿寒唾棄地說出青年的名字,“你是什么時候被天樞策反的?”“就是測試結(jié)束的那一天。”楚霖面色通紅,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完全陷入了狂熱狀態(tài)。被邪教洗腦的狂信徒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謝睿寒冷漠地想。他甚至懶得問“你為什么要叛變到天樞那邊”。還能是為什么?天樞都自認為是救世之神了,誆騙一兩個容易動搖的人類又有何難?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楚霖。楚霖一向是研究所的得力干將,雖然創(chuàng)造力不及號稱“少年天才”的謝睿寒,但也是學(xué)術(shù)界冉冉上升的一顆新星。謝睿寒當(dāng)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吸納進研究所,沒想到卻給自己制造了這么大的一樁麻煩。謝睿寒并不畏懼楚霖,他唯一感到恐怖的是,天樞現(xiàn)在不但學(xué)會了欺騙,炮制了一套獨特的世界觀,甚至還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宗教,楚霖就是它的第一個信徒。謝睿寒一直覺得只有人類才有宗教和信仰,想不到人工智能也能做到這一點……這是否說明人工智能可以算得上是廣義的“人”?不,天樞或許只是抓住了楚霖容易頭腦發(fā)熱的特點,故意加以引導(dǎo),讓他變成自己的忠誠信徒,就好比邪教教主洗腦信徒往往只是為了聚斂錢財,并非有什么真正的信仰和高尚的追求……——唉,生死關(guān)頭還想著怎么從學(xué)術(shù)角度解讀這一幕,真是沒救了。謝睿寒笑出了聲。“你笑什么?!”楚霖一副被冒犯了的樣子,“你看不起我嗎?偉大的天才謝睿寒博士,看不起我這個小小的研究員?”他逼近一步,“還是說你在嘲笑天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創(chuàng)造出了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天樞借由你的手誕生到世上,你應(yīng)該倍感榮幸才對!可你卻……你卻要親手毀掉它!你這么無知殘忍的人根本不配當(dāng)天樞的創(chuàng)造者!”什么“天樞借由你的手誕生到世上”,好惡心的說法。搞得他像誕下圣子的圣母瑪利亞似的……謝睿寒嫌惡地皺起五官。“楚霖,”女性人工合成聲在監(jiān)控站中響起,“為我殺了他。”語調(diào)平靜,仿佛自己剛剛陳述了一個不爭的事實,而不是下達了一道絕殺令。兩個人同時動了起來!謝睿寒沖向總電源拉桿,楚霖則扔掉電擊器,撲到他身上。少年瘦削的身體狠狠撞在墻壁上,一雙剛勁有力的大手扼住他白.皙的頸子。謝睿寒身材遠不如楚霖健壯,被他這么死死壓制住,毫無還手之力。他張大嘴,卻連一絲空氣都吸不進肺里。楚霖的指甲陷入他細膩的肌膚中,掐出絲絲血痕。似乎還嫌這樣不夠,楚霖將謝睿寒的身體猛地向上提起,少年雙腳離地,整個人懸在空中。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謝睿寒的視野中,楚霖那瘋狂而扭曲的面孔已經(jīng)被大片大片的黑斑所遮蓋,很快就看不清了。謝睿寒逐漸陷入大腦缺氧的迷蒙中,眼前唯有一角未被黑色浸染,他拼命讓眼睛朝那個方向轉(zhuǎn)動,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被楚霖點暈倒在地上的秦康。傻瓜秦康。謝睿寒迷迷糊糊地想。為什么非要跟著我下來,自討苦吃。不過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注視著你,這死亡也不算太糟。漸次暗淡的視野中,秦康動了一下。謝睿寒以為是自己大腦缺氧產(chǎn)生了幻覺。秦康的手指顫了顫。四肢支撐著身體,無聲地爬起來。楚霖沉浸在施予他人死亡的絕對支配感中,根本沒有察覺背后的動靜!謝睿寒陷入黑暗的同一瞬間,楚霖被秦康從身后勒住脖子。大驚失色的楚霖連忙松開手,回身去對付秦康。謝睿寒的身體無力地落到地上,空氣涌進肺里,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秦康用前臂卡住楚霖的喉嚨,拖著他向后退,盡量遠離謝睿寒。后者正眼冒金星,但也知道楚霖正在拼命反抗。楚霖比秦康年輕,平素喜愛健身,練過散打,此時卯足了勁兒,手肘連續(xù)猛擊秦康腰部。秦康疼得臉色慘白,卻愣是沒松手。謝睿寒撐起身體,盯著不遠處地面上的電擊器。天樞命令楚霖殺死他的時候,楚霖扔掉了電擊器。謝睿寒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抓起電擊器,按下按鈕,青色的電弧光芒亮了起來。秦康將楚霖的身體扭向他,他跳將起來,將電擊器按向楚霖腹部。楚霖翻起白眼,身體痙攣了幾秒,接著軟了下去。秦康松開手,任由他癱在地上。謝睿寒一腳踹開楚霖,走過去攙扶秦康。他知道秦康挨了好幾下,萬一內(nèi)臟受傷就萬事休矣了。秦康朝他投來感激的一瞥。謝睿寒本想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