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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拍的這一幕,是弟弟被人校園霸凌后,設計讓哥哥為自己教訓他們。他故意在自己門口留下血跡,渾身是傷地躲在房間里,等哥哥進來問及原因,雖然假意攔著哥哥,卻仍然將事實全盤托出,最終看著哥哥生氣出門的身影,眼神冰涼地擦掉臉上血跡,嘴角若有似無勾起。因為哥哥也是他自己,所以他僅僅是對著空氣演出。但沈燭非常擅長拿捏分寸,雖然看著只是個奶里奶氣的孩子,但出演弟弟時所展現出的邪惡感,卻竟異常強烈。他永遠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笑容純真,恍若從天而降的天使,可這天使卻帶著這份笑容,漫不經心地將養父購買的昂貴香檳倒進下水道,將養母衣柜里的裙子全部剪碎。殘忍而乖僻。三兩下,便將這角色勾勒得生動清晰。當初選角時,他就是毫無爭議的選手。但鑒于年紀過小,劇組多數人原本覺得肯定要拍很久,反復很多次才能收工,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不想他竟接連一條過,完美得仿佛他就是角色本人。導演是業內出了名的壞脾氣,經常對演員破口大罵,但對沈燭卻滿意得不行,甚至每拍完一場,都會把他拉過來一起看拍出的畫面,夸獎他做得好。蘇星軌戴著墨鏡坐在導演旁邊,聽他絮絮叨叨地贊賞著。思緒卻早已飄得老遠。那天放在墓碑前的花束卡片上,分明就寫著「蘇辰跡」這名字。花是裴灼送的,那這落款名理應就是他本人。而且他也說過,自己爸爸姓「蘇」。那「蘇辰跡」,或許就是他曾經的名字嗎?可假如當真是這樣,那張20年前剪報的死亡名單里,又為什么會有這個名字?倘若裴灼就是「蘇辰跡」,他沒有死。那他為什么不跳出來反駁這件事?而是改名換姓,干脆換了個身份呢?如今關于這件事,網絡上的資料很籠統。只能查到這是起恐怖襲擊事件,不明身份的歹徒在42樓放置了大量汽油與炸彈,在1999年10月8日這天中午突然爆破,導致大樓倒塌,42樓以上無人生還,連帶附近商業街與居民區,遇難人數達到七千,當場死亡人數更是高達三千之多。隨后金融業震蕩,股市大亂,資本被重新洗牌。當天在現場救援的大部分消防隊隊員,甚至于路人,都因吸入大量石棉粉塵而誘發癌癥去世,受害人數進一步增大,遠超最初所說的三千多人,實在很難猜測「蘇辰跡」的死,究竟屬于其中哪一部分。那天睡夢中。裴灼說他對假少爺有著多年的恨。可假少爺如今只有19歲,怎么都不可能是他引發了20年前的事件。那裴灼所說的這個“恨”,究竟指的又是什么?所有的事都在腦袋里繞來繞去。蘇星軌煩躁地抿起嘴,干脆將它們全部驅逐出去,認真看起沈燭的表演。今天拍的是室內戲份。他上午先演弟弟,下午就馬上要演哥哥。等一換上哥哥的深色衣服,瞬間便又成了個調皮而陽光的孩子,舉手投足間盡是痞痞的帥氣。沈燭畢竟原本是剛出道就能得影帝的孩子,自小就演技驚人,說陽光就能陽光,說陰暗就能陰暗,就算瞬間切換也毫無壓力,現在就已經這樣,實在很難想象他以后會變得多恐怖。今天整個劇組就全拍他了,因為戲基本都是一條過,天還沒暗下來,大家便全部拍攝完畢,開開心心地收工慶祝。最近是蘇家父母的25周年結婚紀念日。他們定下今天慶祝,早早就通知了蘇星軌和沈映輝一起過去。蘇星軌不方便帶著沈燭,便讓金發帶著他去和劇組吃晚飯,自己則先回家洗好澡換身衣服,隨后哼起小曲,腳步輕快地下了樓。天色已接近黃昏。裴灼的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到院中,似乎是在他洗澡期間回來的。蘇星軌不想和他碰面,急忙加緊腳步出了門。可才剛走下臺階,便遠遠看見院外有個人,正探頭探腦地看著自己這棟房子,不免被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個高大清俊的男人。看年紀不是大,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還帶著股若有似無的少年氣,穿的也都是大牌與潮牌的混搭,跟生前巴結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個打扮,一看就是個特別會玩的主。他似乎對要找的地方不是很確定。迷迷糊糊地左右探看,見到門前的蘇星軌,微微一愣,便又徑直朝他走了過來。蘇星軌以為他是迷路了想上來詢問。即便已經站到車邊上,也沒有當即上車,腳步頓住,站在原地等了等。見他走近,又朝身后一指。跟他解釋。“這后面只有10號一家了,如果你不是找他家,就往反方向走,那邊……”蘇星軌話音未落,那男人就已快步走到近前。他步伐氣勢洶洶,最后幾步幾乎是跑的,還不等蘇星軌反應,朝著他左臉便是一記重拳。他這一擊力氣很大,蘇星軌沒有防備,臉上重重挨下一拳,瞬間失去重心,腳下來不及站穩,朝后方跌了跌,幸而有車抵著,才沒跌一跤。整個左臉麻木片刻,便迅速火燒似的疼起來。從皮膚到牙齦,疼得他眼前猛然一黑,大腦都隨即短路了幾秒。唇角被這一記拳打破,隱隱往外泛著血。就連口腔內都滿是血腥味,濃重得他不由下意識皺眉。男人并沒有停手,又再次朝他鼻梁揮來一記右勾拳,但少年已有了防備,雖然還沒回過神,卻也勉強防住,并本能地朝他臉上也揮了一拳。蘇星軌畢竟不是什么善茬。生前從小到大,除了幼時在打架上吃過幾次虧,長大后還沒服過誰,哪里能忍得了別人打他?可假少爺這具軀體到底還是瘦弱。雖然蘇星軌拳頭很快,卻沒有男人那么大的力氣,即便多打了他幾下,也不過是打個平手。他們一個眼疾手快一個力氣巨大,在車前扭打得難舍難分。蘇星軌被他揍了幾拳,渾身都疼得厲害,體力迅速見底,眼看自己被對方壓在車門上,就快無力反抗,卻見那即將落到他鼻梁上的拳猛然頓住,隨即倉皇地向后無力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