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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木澍濡的手,笑呵呵地說:“孩子,你知道里面坐的是誰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老夫我廢了多少工夫,才請來的貴賓啊。”木澍濡聽到這里,更不想進去了。“爺爺,要不我先帶他去偏院休息吧,這一路上,他應該也累了。”步炎彬打斷又要說什么的爺爺。步笠仲卻拉住他的手,強硬地帶他進去,邊走邊說:“休息什么,你們年輕,還不知道機緣的中概要性?!?/br>老人的手很溫暖,第一次被這樣拉住手,木澍濡有點恍惚。被溫暖的掌心裹住,肌膚相貼,能感受到一個長輩的脈動和一片拳拳之心。木澍濡被步笠仲牽進了主客廳之中。客廳中正中間做的是寒乾尊者。煉丹大會時,他來元傾城,是冉火招待的,煉器大會時他來元傾城是步笠仲招待的。不管在哪個領域,他都是這一領域頂尖人物小心拉攏的對象,哪怕需要冉火的丹藥,算是有求于他,依然改變不了這一現狀。正如冉火所說,武力為尊,在至高的武力面前,一切榮耀和地位都形同虛設。能看出來步炎彬在步家很受寵,他進門后,哪怕是寒乾在這里,也有很多家人悄悄跟他說句話,拍拍他的手。“尊者,這是我孫子,步炎彬?!辈襟抑倮窖妆蛘驹诤媲?,“當年特別想去擎天宗,可惜沒通過選拔?!?/br>步笠仲很聰明,他只說到這里,沒再繼續說步炎彬現在沃雪派。寒乾點點頭。步笠仲拉過木澍濡,“這位是我孫兒的好友,是……?哎,看我剛才高興得忘記問名字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木澍濡被眾人注視著,好奇的,猜測的,了然的,惡意的,不是多難受,就是感覺他站在這里像個多余的人,不過,好像一直就是多余的,除了在秘境里。“我叫木澍濡?!彼蛄嗣蜃煺f:“群生澍濡,雨潤萬物名曰澍。”隨著他話音落,客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良久,開口的竟然是寒乾尊者。“名字倒是個好名字?!焙鹫咭恢皇帜﹃璞K,狀似無意地問道:“誰給你起的名字?”“是我娘親?!蹦句ψ约航忾_了那層別人不知道該不該碰的面紗,“我娘親,木上清。”寒乾再沒說過一句話,喝了一口茶,茶杯和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就算沒遮住,別人也不敢看他。一群大家族的人,一句話能聽出好幾個意思,好多人在想,“名字倒是個好名字”背后的意思是什么,一般這樣的話,不應該接一個“可惜……”嗎?看人下菜碟是大家族成員的必備技能,這一瞬間,大家都知道了該怎么對這個步炎彬帶回來的好友。眾人移步餐廳,木澍濡松了一口氣,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步家的管家請他一起去。木澍濡苦笑一聲,請他去做什么?經歷過太多這種事,他大概都能猜到,借機嘲諷、挖苦他,以討寒乾尊者或者擎天宗的歡心嗎?“不想去就不要去了?!辈窖妆颡q豫地說:“我帶你去休息吧?!?/br>管家卻說:“對不起小少爺,是老爺專門吩咐一定要去的。”“我不是沃雪派的人,也不是你們步家的人,你們無權強迫我做什么。”說著,木澍濡走出客廳,不顧步炎彬的喊叫聲,穿過院子里的九曲回廊,直奔大門而去。“木澍濡,你就這樣走了,我爺爺那邊不好交代,你不想參加煉器大會了嗎?”步炎彬拉住他的胳膊,“不要意氣用事?!?/br>木澍濡從步炎彬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月光下,他上是一層冷白的色調,眼瞳漆黑沁涼,嘴角卻帶笑,“我意氣用事?”“是不是被你們嘲諷多了,你覺得多被嘲諷一次無關痛癢?是不是你覺得受傷次數多了,心里接結痂變硬,多被戳一次也不怎么疼?所以你覺得我意氣用事?”“我不想守在沃雪山了。”木澍濡輕飄飄地說:“我不給你們隨意欺負。”他以前被他們欺負,不是說他真的打不過他們的某一個,而是他打不過他們總體,而他又一心想守在沃雪山上,所以只能忍耐。為什么要守在沃雪山上?因為沃雪山是他娘親曾經住過的地方,是他跟娘親唯一有聯系的地方,那一絲牽連是唯一的他和這個世界的牽連。如果離開沃雪山,他和天衍大陸最后一絲牽連也斷了,沒有任何血脈相連的人,沒有任何牽掛,好像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天地浩大,煢煢孑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永遠不出來?!?/br>步炎彬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現在的木澍濡好像是開在冰川上的花,美澤美,但不敢觸碰,碰了會凍傷手,也會會毀滅他。“我是為你好,你來步家的目的忘了嗎?是為了參加煉丹大會,你這樣不打招呼就走,我爺爺怎么樂意帶你去?!辈窖妆蛘f:“我是為你好,難道現在我還能害你嗎?”“我不參加煉器大會了。”木澍濡繼續朝前走,轉身時卻看到了寒乾和步笠仲正從庭院一頭走近。他們站的比較遠,寒乾遠遠地看過來,“上次見還是個劍修,現在又想要靠步家煉器了?”木澍濡不言不語,不管步炎彬怎么示意,也倔強地不說話,尊者已經認定他不務正業了,他多說無益。好在他們好像只是路過,寒乾說過這句話就離開了,步笠仲站在寒乾身后對步炎彬招手,臉上沒了那種笑呵呵的表情,一家之主的威嚴盡顯。步炎彬不知該怎么辦。“我跟你一起走。”等寒乾和步笠仲走遠后,步炎彬咬咬牙說:“我們走吧?!?/br>木澍濡笑道:“進擎天宗不是你的夢想嗎?寒乾尊者不是你一生的追逐嗎?”那又能怎么樣呢?步炎彬心里復雜,張了張嘴也沒回答,現在又能怎樣呢。“你去跟他們吃飯吧,我不會那么快回秘境的。”木澍濡不顧步炎彬,只身一人離開了。初冬時分,天氣寒涼,即便在這樣初冬的夜晚,元傾城依然人聲鼎沸,大街小巷點點燈光。木澍濡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