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雞蛋羹里的蝦仁，遞到衛展的嘴邊。

衛展愣了愣，張口吞下去，然后扭著身子要起來自己吃。陸尊不從，雙臂用力將他圈在懷里，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后才伸手去弄了半勺子的湯，又遞到了衛展的嘴邊。

衛展一口喝完，覺得比雞蛋羹要好些，于是夸道：“很好，你的手藝進步了。”

陸尊臉上帶著笑意，抿唇看他。

幾口下去，衛展也不別扭了，主動伸手環住陸尊，等著陸尊一口飯一口湯地投喂。

吃完飯，衛展反而清醒了不少，就是感覺提不上勁，骨頭都是酥的。陸尊抽了張紙巾替他擦嘴，衛展等他擦完了，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這個點，離睡覺至少還有兩個小時呢。兩個小時，我能看五十頁的書，或者寫一千字的論文。”

他的手指在陸尊的心窩處戳了戳，“我知道你有精力，但是……嗯，白天不可以這個樣子。要做的時候，也不準超過兩次。”

陸尊挑眉，在手機上寫道：你確定？

衛展顯然對貪得無厭這個詞沒有更深入了解，一臉純潔地點了點頭：“嗯。”

陸尊勾了勾嘴角，慢慢寫道：可是剛才，后面的兩次都是你先撩撥我的。

衛展：“……”

衛展大窘。陸尊看著他，眼底微光閃動，不疾不徐地打著字：那么，你想要的話，我隨時隨地，奉陪到底。

“臥槽——”衛展叫出聲，臉上瞬間通紅，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不慎把裹著的被單給弄到了地上。

衛展：“……”

衛展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盡了。

陸尊含笑看他，彎腰將被單撿了起來，替他重新裹好了，然后在衛展的眉間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衛展閉眼享受著，忽然想起了什么，睜開了眼說道：“陸銘說，元旦那天他要跟vivian參加電影的首映禮，你要去別的地方參加什么活動？”

陸尊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吻夠了才松開，寫道：是的。我現在還要去公司，跟費郁說一些事。

衛展連忙道：“要我一起么？”

他再次掙扎著想起來，陸尊連忙按住他，寫道：不用，我總要一個人做事的。你休息著，當我賠罪，把你折騰成這樣。

衛展瞬間臉紅，開始結巴了：“那、那你小心點，有、有事給我打電話。”

陸尊點了點頭，眼睛里全是笑意。他在衛展的脖頸處蹭了蹭，唇齒輕咬著衛展的耳垂，咬得衛展渾身酥麻難耐。半晌，陸尊才松開，起身端起托盤，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床上的衛展一眼。

衛展抱著小黃雞趴在被單里，笑瞇瞇的：“我等你回來。”

陸尊忽然又俯身，在衛展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吻，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衛展抱著小黃雞等了半天，確定陸尊已經出門了，深深呼了一口氣，掀開被子看著身下挺立的那處，咬牙哼了一聲：“陸尊你個小心眼……”

陸尊明明知道他的耳朵是敏感點，稍微撩撥一下就能有反應，偏偏要在臨走前咬耳垂，分明是在報復他先前要求節制的話。

衛展把小黃雞當陸尊，狠狠揉捏成一團，恨恨道：“你個腹黑的家伙！”

小黃雞：“……”

小黃雞表示：我又有什么錯？

第67章小白鼠

衛展自己xiele火，起來穿上衣服，又將床單和被子換了,抱下樓放進洗衣機里。

洗衣機嗡嗡地轉動起來,衛展進廚房瞅了一眼。

陸尊有潔癖,不龜毛的那種潔癖。或許因為個性高冷不與人親近的緣故，他很少開口要求別人，都是自己默不作聲地收拾好。

他喜好簡潔利落，又一向有條不紊。臨出門前,他已經將廚房打掃干凈了,未處理的食材也都分類擺好,連垃圾簍都收拾得干干凈凈。

衛展見屋子里這般模樣，瞬間就忘了陸尊臨走前做的腹黑事,倚在門框邊撫摸著手指間的素銀戒指，心中生出喟嘆。

衛展想象不出來陸尊這樣的人會做這些瑣碎的事,還做得這般細致。但好像陸尊做這些的時候,又特別理所當然。如果以后兩個人有了自己的家，每一處都是兩個人一起布置的……

衛展忽然生出期待,不知道陸尊喜歡什么樣的風格。八月跑過來圍著他搖尾巴,衛展回過神,順手將八月抱了起來，往客廳走去。

籠子還放在客廳的案幾上，那只失憶的小白鼠不知何時已經爬進了放著水果的盤子里，趴在一只紅彤彤的蘋果上，啃得特別歡快。

八月在衛展的懷里伸直了脖子，抬頭盯著小白鼠看。小白鼠豎著一雙耳朵，頓住啃嚙的動作，抬頭跟八月對視了一眼，默默扭頭躲到了蘋果的后面。

八月：“……”

八月嗷嗚一聲，從衛展的懷里跳下來，抬起四肢趴在案幾的邊緣，繼續盯著小白鼠。小白鼠發現了它，默默沿著蘋果走了半圈，重新躲了起來。

八月：“……”

衛展觀察著小白鼠，發現它除了失憶之外，好像沒有別的問題了。他一把抓起小白鼠，打開籠子正要放進去，卻看到籠子里剩下的另外兩只小白鼠四腳朝天，已經死了。

衛展愣了愣，連忙放下小白鼠，取下記憶卡插到電視機上。一個下午，籠子里兩只小白鼠都是安安靜靜的，但到了六點四十七分左右，其中一只開始抽搐起來縮成一團。另一只嚇得躲到角落里，過了十六分鐘三十五秒，它也突然開始暴躁了起來，瘋狂地撓著籠子，張口撕咬，似乎想要逃出來，半晌趴在壁上，不動了。

后死的那只是b鼠，食用的orcish大約是a鼠的三分之二，而雖然失憶卻健康活著的c鼠，食用量是a鼠的三分之一。

衛展這下徹底明白了orcish成為違禁品的原因。只是量的不同，三只白鼠的狀況就如此大不同。便是兩只死掉的，死前的反應也是大相徑庭。

視頻仿佛靜止了一般，兩只小白鼠躺著一動不動，只右下角處的時間快速地變化著，衛展覺得陣陣寒意徹骨。

親眼見識到了orcish的威力，衛展知道，現在把死掉的白鼠拿去解刨，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出什么結果。再說，這種初級的實驗，肯定有專家反復做過了成百上千次。

他嘆了一口氣，將電視關了，取下記憶卡放好，然后拎起籠子，推開后門進了花園。

這處小區里的別墅都是獨棟的，外觀上歐式，各自有小花園。至于小花園里種什么，那就不是每戶人家都歐式了。

大約是平時沒時間打理，又厭惡屋子里有陌生人，陸銘沒有請保姆，干脆將小花園荒廢著，長滿了雜草。

衛展開了燈，亮黃的燈光灑在小花園里。正是隆冬，雜草一片枯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