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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陸尊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握著筷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用力,手背皮膚下面的骨節微微凸起。衛展立刻將手掌覆蓋在陸尊的手上,有點擔心地注意著陸尊的情緒,小聲問:“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陸尊看著他,目光里有隱忍的情緒,輕輕地搖了搖頭,拿起手機寫了三個字:杜一南。衛展抿了抿唇。他見陸尊的鼻尖沁出一點汗,知道陸尊隱忍得很痛苦,連忙說道:“休息一下吧,我在這里陪你。”陸尊再次搖頭,似乎覺得自己可以撐得住。衛展急了,放下手里的筷子和盒飯,說道:“你剛才還讓我不要死撐,這會兒怎么你自己死撐起來了呢?”陸銘也道:“小尊,先去休息著吧。”衛展扶著陸尊去隔間休息,好一會兒才出來,一臉的擔心之色。有阿t和費郁在,他只是和陸銘互遞了一個眼神,什么話都沒有說。費郁知道一點情況,于是催促阿t趕緊吃完,然后兩個人出去玩直播了。岳云洲沏好茶端過來,動手收拾滿桌子的外賣盒。衛展走到辦公桌旁邊,小心翼翼地打開籠子上方的觀察口,看著籠子里的三只小白鼠。陸銘端著茶,湊過來看了一眼,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衛展道:“你知道條件反射吧?”陸銘嘖了一聲:“知道,怎么了?”衛展道:“陸尊同時擁有人的思想和狗的思想,某些關鍵詞會讓他做為人的那部分條件反射地藏起來,讓狗的思想占據主體。而那些可以讓他產生條件反射地關鍵詞……卻是他記憶的盲點。”陸銘聽著,面色有些凝重。陸尊不知道杜一南是誰,不記得6月11號那天發生的事,但是聽到這些字眼的時候又會產生極度不安的情緒。衛展看著籠子里的小白鼠,感覺其中一只仿佛迷路了,沿著籠子的邊緣小心翼翼地走著……他忍不住回頭看著岳云洲,道:“這三只小白鼠之前的情況,可以找那位同學問一下嗎?”小白鼠的身上都有編號,岳云洲過來看了一眼,然后走了出去。陸銘打開辦公室的抽屜,拿出一沓花花綠綠的邀請函,說道:“這些,我一個都不想去,可是小尊這樣反反復復的,我又怕他再出事。”他把公司股權變更的事跟衛展說了一下,道:“小尊堅持要給我一半的股份,我不太想要,你幫我勸勸?”衛展不懂這些,只是覺得好奇:“你那么著急讓陸尊接手公司,是想盡快離開陸家嗎?”陸銘露出一個笑,四分戲謔五分驕傲還有一分落寞的笑,說道:“如果一個人擁有王國,無論那王國是大還是小,他都會變得高高在上起來。是啊,我是私生子。可是我呀,并不覺得低人一等。”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說話,忽然衛展的手機收到新的消息,岳云洲將小白鼠的情況發過來了。衛展掃了一眼便知道,orcish的藥性已經對小白鼠產生了作用。與此同時,陸銘也接到一個電話。他的目光閃了閃,掛斷之后對衛展說道:“杜一南抓住了。”第63章又!“杜一南抓住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銘的五官特別松弛,仿佛一塊心病終于除去。他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半盞茶,一口氣喝完,片刻后忍不住露出一個嗤笑,說道:“杜一南是被當場抓到的,藏毒吸毒,這以后的日子有他過的了。”衛展也松了一口氣,問:“他是在哪兒被抓的?”“放心,不是在陸晚婷的公寓。”陸銘抬腕看了一眼時間,“陸宗遠不是讓我元旦回去么,我不等元旦了,今晚就回去,要求讓陸晚婷回來。”衛展看著陸銘。陸銘今天特別疲憊,通宵處理事務之后就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之后又在和陸尊開會。此刻的他卻突然輕松了起來,連眼角的倦意都仿佛透著一種喜色。因為心情輕松,那種欠扁的傲嬌范兒又流露了出來,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哼,不知道是在鄙視誰。衛展忍不住笑了起來。陸銘瞥了衛展一眼,知道他在笑什么,沒計較,說道:“如果治好小尊的關鍵就是弄到針對orcish的藥,我盡量說服陸宗遠,到國外找研究過orcish的醫生。”衛展沒有說話,他在想一件事。他總覺得哪里有疏漏的地方,片刻后才問道:“你們之前是找什么人分析那包粉末的?”衛展曾經參與過研究所的一些研究,清楚一件事情的決策和進展會受到很多方面的影響,其中可以決定生死的,是權利最大的那個。治療陸尊,整個過程中最具話語權的是陸宗遠。既然小老頭兒都已經考慮到了orcish的可能性,為什么陸宗遠偏偏會中止繼續研究了呢?衛展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陸銘沉吟片刻,道:“或許……因為orcish目前沒有化解的辦法?”說完他就自我否定了,實在推斷不出陸宗遠的想法。或許他從骨子里就沒有認可過這個父親,語氣略顯譏諷地說道:“知道小尊為什么暫時不在公共場合出現卻偏偏要幾次在公司露面嗎?陸宗遠當年因為oscar的事,說出要跟小尊斷絕父子關系這種話,不讓小尊出國,把小尊丟去你老家。”圈子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陸宗遠不要這個兒子了。衛展想不通,陸宗遠有這么絕情?他問道:“不是還讓你們兄弟倆一起在元旦的時候回去么?”陸銘嗯哼:“因為現在小尊至少像個人了。”衛展遲疑:“以現在的情況,陸宗遠會同意治療陸尊嗎?”“我不知道。”陸銘抽出一根煙,想了想又放下了,“錢不是問題,我有。最麻煩的還是小尊手里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全扣在陸宗遠那里,出國是個麻煩。”衛展脫口而出:“偷、偷出來?”陸銘瞇了瞇眼:“除了戶口本上的名字,其他的證件都被一把火燒了。”衛展:“……”陸銘見衛展被唬住了,笑了笑,拿起煙和打火機,說道:“沒事兒,陸家的事你不用cao心,你好好陪著小尊吧。”說完拿起桌上一疊文件資料,轉身出去了。岳云洲也沒有再進來,偌大的辦公室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衛展抬頭看了一眼墻壁上的電影海報,默默端起桌上自己那杯沒有動過的茶,進了隔間。陸尊睡得不舒服,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一直在微微動著,仿佛做著極不安生的夢。衛展連忙放下茶杯,伸手握住了陸尊的手。手與手相碰的瞬間,陸尊忽然縮回了自己的手。衛展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