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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馬上就開始了!!!”常洵的聲音很平靜。沒了科技設備的維系,空間站的氧氣愈發稀薄了起來。常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宿長風,我不會死。我不騙你,我不會死,即便這里被轟成碎片,我也不會死。但是十一只‘噬’一旦跑出去,或者那兩只逃走的‘噬’觸碰到了人類的飛船或者星艦,死的人會很多。”他的聲音像是狂風驟雨中屹立其中的燈塔,平靜而又讓人安心。他又說:“你如果信我,就馬上去追那兩只‘噬’。”宿長風眨了眨眼,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他的耳朵動了動,沒有任何光亮的控制室中,他聽見常洵輕微的呼吸聲。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常洵的眼尾。金色的小獸蹭了蹭常洵的耳朵,他的爪子趴在常洵的肩上微微抓緊。一切聲音都如此的清晰,他能聽到常洵平穩的呼吸聲,還有那微微加速的心跳。他的理智讓他愿意相信常洵,可他的沖動卻想讓他帶著常洵一起離開。如果他走了,這個人真的不會出事嗎?宿長風不知道。這個人是他想要捧在手心的珍寶,他想要捂在懷里,不讓他感受到任何一點的風浪。可是他的身份、他的責任都在讓他離開。宿長風突然有些感謝這無邊的黑暗。他忍不住再次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常洵的嘴唇,有些干澀,又有些發麻。“……好。”他說。金色的小獸從常洵的身上跳了下來,他落在了血泊中,回頭望了一眼。什么都看不見。宿長風低吼了一聲,抬起爪子一躍而起,竟是瞬間穿破了分控制室的金屬墻,躍入一片虛無的太空中。常洵用所剩無幾的精神力封堵著宿長風撞開的漏洞。遙遠的艾爾星系總算帶來了些許星光,透過這個被撞開的小洞照射進來,帶來了那么一絲絲的光亮。常洵低頭,隱約間看見喬伊斯的輪廓。喬伊斯還睜著眼睛。他緩緩伸出手,在喬伊斯的臉上滑過,合上他的眼睛,將這雙紫色的眸子永遠地藏了起來。“喬伊斯,”常洵嘆了口氣,“抱歉,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宿鳴。”喬伊斯喜歡的那個少年,從始至終都不存在。那只是一個高級智腦模擬出來的人格而已。一個假象,又怎么可能有朝一日給喬伊斯期望的回應呢?他一直都知道喬伊斯想要的是什么,一直都知道喬伊斯在偏執些什么。或許那根本不是喜歡,而是從小到大的一種習慣、一種難以割舍的精神支柱罷了。只是喬伊斯想要的、執著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片宇宙中。遙遠的星空中,幾艘星艦緩緩航行著。它們漸漸拉開了距離,同時發出一道極其強大的能量柱,朝著已經停止轉動的薩里空間站而去。幾股毀滅性的能量不過瞬息之間穿透了薩里空間站,龐大的空間站無聲地解體破碎,在這浩渺無垠的宇宙中,綻開了一朵渺小至極卻又璀璨至極的煙火。那足以危害億萬人類性命的“噬”隨著這個曾經輝煌之極的空間站,還有喬伊斯已經完全冰涼的身體,一齊在這茫茫宇宙的煙火中化作虛無。——“星辰公會在上,我不愧對星空下的所有人類……”第63章星主大人想去哪里林蔭道上,機械鳥帶著水花滑翔而過,在這些永遠不會枯萎的綠葉上留下水珠。四周除了到處走來走去的機器人,竟是沒有一點人煙。宿長風難得脫下了他那身藏藍色的軍裝,連慣常披在身上的黑皮夾克外套都脫了下來,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短袖,配上一條年輕氣十足的牛仔褲,將那些殺伐氣都藏了起來。他邁著大步子走過林蔭道,毫無阻礙地走進了面前占地極廣的院子。守門的機器人不過閃了閃雙眼的光,似乎判斷出了他擁有的權限,直接給他打開了前方的幾道阻礙。宿長風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了正前方的大門,自動門剛一打開,就瞧見了坐在客廳里的宿蒼業。他撇了撇嘴,什么也沒說,轉頭就要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去哪了?”宿蒼業平淡的聲音傳來。剛踏上臺階的宿長風轉過頭去,看見這位坐在星辰公會最高位子的議長大人正靠在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熱飲慢條斯理地喝著,面前的光屏似乎在播放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笑了笑:“散散心您都要管?”如果不是劉家叛亂,他肯定帶著情報部就立刻離開啟明星繼續漂著。宿蒼業似乎連眼皮都沒有動,淡淡地說:“最近是非常時期,你知道有多少家族找我探聽薩里要塞那一戰嗎?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知道你是怎么解決‘星輝’的嗎?”宿長風怔了怔。他抬起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好似一點不在意地答道:“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宿長風一進門就將房門鎖了起來,防備系數開到最高級,活脫脫將自己家變成了個戰斗基地一樣防著他那位“父親”。房間不算整潔,甚至還有幾件零散的衣物堆在躺椅上,書桌倒是干凈,一點雜物都沒有——畢竟這間房的主人是個不愛讀書的。盡管家里的智能系統擁有自動整理的功能,宿長風作為領地意識極強的星獸,從來都不喜歡別人亂動他的東西,機器人也不行。他一手抓起躺椅上的幾件衣物扔到床上,整個人就倒在了躺椅上。家務機器人貼心地走上前給他蓋了個毯子。可惜貼心的對象迅速發起了呆,連聲道謝也沒有。宿長風正歪著頭,看著落地窗外的世界。啟明星作為星辰公會的總駐地所在,說是現在人類文明所到之處最繁榮的地方也不為過。這里有著最完善的機器體系,甚至有著能夠環繞整個啟明星的恒溫系統,讓這個人類行星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日光燦爛、月朗星稀。宿長風卻覺得有些冷。他蓋在毯子下的身體縮了縮,倏地變成一只體型不算大的小獸,整個身體都被蓋在毯子下面。宿長風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這才用爪子上的個人終端打了個通訊。通訊不過響了一聲,那邊就好像刻意等著他一樣迅速地接通了。“不是在休假嗎?”孟軒聲音有些虛,似乎也在床上癱著,“才剛回來兩天啊部長大人!!!”宿長風將自己的耳朵垂了下來蓋在自己圓圓的眼睛上,一時間,眼前漆黑一片,只聽得見聲音。他說:“放心吧你,不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