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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早就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是星獸對匹配的伴侶的忠誠,一半是……遵從內心感覺的沖動。如今這兩半合在一起,常洵和浮屠之間畫上了等號,他也不是一個花心大蘿卜。除了被蒙在鼓里耍了這么久,這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宿長風瞥了一眼還在扁著嘴的常洵。他要是這么快就表現出不生氣的樣子,這只黑心兔子還不知道尾巴要翹到哪里去。宿長風只好咳了一聲,讓自己的臉色更陰沉了三分。為了壓下他自己心中的笑意,他對著孟軒和霍齊雅嚴肅道:“一個個上來和我匯報一下分開這段時間你們的工作。孟軒先來。”孟軒懵了:“啊?”他有多久沒有遇到這種面對面人工核查工作的事情了?他慘叫了一聲,面癱臉都快要扭曲了:“部長大人喲,您知不知道人工核查,讀數據就要一條命啊?智能核查多好啊!!!”他就差沒有給宿長風跪下了。可惜宿長風現在要的就是不停地工作轉移注意力,才不理他的哀嚎,向前走了幾步把孟軒從霍齊雅身后拽了出來,冷漠無情地說:“來,報數據。”看這一板一眼,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個嚴肅認真的好上司。這塊空曠的大山洞左上方有一個圓形的大孔,外面就是天空,光線透過圓孔照射進來,打在一旁的一個石架子上。這里似乎是從前碧落天會客的地方,有一些殘留的石器和金屬器具,都是生活用具,沒有像之前他們經過的石室那樣,充滿了不近煙火的森冷。脫離了外頭五光十色的世界,沒了那么冷冰冰的儀器,這里是常洵最熟悉的地方。只有他知道,他曾經來過一次明志星。這里是他當時居住的地方。那時他其實沒有想過未來的事情,他這個人不著邊際慣了,想一出是一出,開荒到哪個世界就在哪個世界享受生活。當初來明志星的時候,他其實也沒干什么,只是教會了分部的人類使用深黑泥,又游玩了一會就離開了。沒想到他會站在這么多年后的這里,看著這些已經作古的東西,裝作自己是一個新來的過客。暗金色的金屬泛著光,帶著一絲古老的紋路,似乎有時光在上面躍動。常洵站在宿長風的側后方,看著光線打在他右側的臉頰上,將他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這人的眼睛里……裝的不是憤怒。常洵慫了一路,突然有了這么個大發現,頓時喜上眉梢,伸出手就戳了戳宿長風右側的臉頰。宿長風的臉頰有些瘦,不像他的臉那么軟,也沒有宿長風星獸形態時那樣毛茸茸的,其實不是很好摸。可就是這么一戳,常洵就立刻天不怕地不怕起來了。他略微踮起腳尖,在宿長風耳邊輕聲說:“你別假裝發火為難他們了。”溫熱的氣息突然鉆入宿長風的耳朵,他只覺得耳邊一癢,還沒來得及和常洵計較臉頰被戳的事情,就被常洵輕而易舉拆穿了他的“假裝發火”。這怎么得了?宿長風憋了一會,這才憋出個怒火中燒的表情,嚴厲地命令道:“全都排好隊一個個匯報,宿鳴第一個來!”孟軒一聽第一個不是自己,立刻腳底抹油就開溜,往人群后方躲去。他溜著溜著就撞見了林安安,趕緊一把拉過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小聲說:“剛才宿鳴戳咱們部長臉你看到了嗎?”林安安猛地睜大眼睛,驚呼道:“你說誰戳誰——”孟軒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哎喲喂你小聲點,宿長風這個王八蛋在前面公報私仇呢。”孟軒想想就慶幸,“我一見到他他就一臉便秘樣,好像宿鳴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居然還發火讓我們人工匯報工作情況,那么那么那么長串的數據我他媽都快哭給他看了!”林安安給了他一個難以想象的眼神:“你哭?你這張面癱臉要是哭了,那可真是恐怖故事。”“……”孟軒無奈,“大姐,你抓抓重點好不好?重點在部長一臉宿鳴對不起他的樣子!而且剛才宿鳴戳了一下他的臉,他居然就馬上讓宿鳴第一個匯報了,這不是心里有鬼公報私仇是什么?”孟軒的表述實在是亂七八糟,林安安花了十幾秒,這才自己理清了邏輯。她似乎也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一開始眼神呆滯,后來她的表情越來越驚訝,驚訝過了頭,逐漸變成了一個囧字。她突然明白孟軒的心情了。難道說……常洵把他們家部長吃干抹凈了還不負責?一時之間,林安安也產生了一種被逆的微妙感。宿長風還不知道自己最親近的兩個部下都把他腦補成了個什么樣,他盯著常洵,一言不發,想要演出一副怒火滔天的樣子。只是這副表情在常洵看來,反倒像是個被人欺負想要申訴的小可憐,他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對宿長風說:“行行行,我先匯報。”說著就沒有拖延地打開了個人終端,積極配合,張嘴就要照著數據報表念出來。“獲得材料——咳。”常洵清了清嗓子,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心虛地看了一眼宿長風。對方沒有理他。他又裝模作樣地掃了一眼對他而言猶如天書的數據報表,裝腔作勢地說:“咳,獲得材料……嗯……”他移開眼神,悄悄看向宿長風。宿長風還是不理會他,裝作沒有看見他求救的眼神。常洵:“……”太過分了!這人明明知道他看不懂數據!!!他裝慫裝到現在已經不容易,現在這么一委屈,頓時裝不下去了,立刻暴露了本性,眼睛看著數據報表,口中卻大聲道:“部長尺寸——”“好了!”宿長風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不用人工匯報,所有人把數據傳輸給我就行。”回應他的是常洵得意的表情。他微微撇過頭,湊近常洵耳邊淡淡地說:“你到底還打算提這件事提多少次???”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帶有威懾力,甚至有一些無可奈何的寵溺。常洵愣了愣,他似乎很享受宿長風這種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耳朵不自覺動了動,他壓低了聲音回道:“哪件事?我不知道啊。”宿長風:“……”這人連裝無辜都不認真了!看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看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除了說的話,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趾高氣昂的意味!宿長風咂了咂嘴,抬起手就要呼這個小兔崽子一頭。可手才剛抬起來,眼角余光瞥見常洵那微微勾起的眼尾,他頓時覺得心頭癢了一下,竟然覺得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