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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稍許。因以血書籍需要掐訣,在合籍儀式前,聞棠雖沒解除封禁林輕舟靈力的咒術,卻輸了少許靈力給他。此刻,靈力尚有殘余。林輕舟從地上撿起一把劍,憑借殘留靈力,朝山門外御劍而去。寒祁召出棲霜劍,縱身躍至長劍之上。行了數米遠,他身形一滯,隨手掐了個決,再若無其事地追在林輕舟的身后。凌絕峰,云影峰,數處殿宇的檐角,悄無聲息地燃起明火。......山門外一片聲勢嚴峻,塵煙四起。樹林中,仙門眾弟子與魔宗弟子打得亂成一鍋粥,已分不清何門何派。倒下的人漸多,橫七豎八躺了一地。鮮血四流,染紅一大片泥土。來的門派有數個,有小有名氣的門派,也有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半空上,三個高修團團圍住一人,個個出手狠辣。中間那人手執利刃,頭發微亂,身形飄若鬼魅,劍招詭異。卻是聞棠。他手中的玄色長劍,長約三尺,寬約三寸,劍身上三道標志性的凹槽極是顯眼。此刻,那劍如渴血般散發妖異紅光,光芒強盛,映得四周一切都恍如浸泡在濃稠血泊里。翻閱道籍時,林輕舟不知看見過多少次這柄長劍的示意圖。只消一眼,他確認無疑。那柄長劍,正是全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第一兇劍,三毒。立在他身側的寒祁,眸光冷冽,自然也是沒有錯認:“三毒兇劍本被鎮壓在劍冢洞下的萬劍陣中,沒想到被他破陣取出了?!?/br>林輕舟看他一眼,正色道:“沉埋數百年的兇劍出世,難怪昨日晴天霹靂,天降異象。”方才在云影峰上聽見的,龍吟虎嘯似的一聲巨響,應當就是三毒出鞘時發出聲響。三毒兇劍,惡名在外,自然是不容小覷的。兩人回望戰局。三大高手自不是聞棠的對手,節節敗退中,被聞棠游刃有余地出招戲耍,一時場面尷尬。眼看底下仙魔弟子倒下的漸多。林輕舟立在樹梢,已將四周掃視一圈,卻并不見計燃身影。他躍身落地,以劍柄擊暈一個御天宗弟子,隨手抓過與之對峙的仙門弟子,急聲詢問計燃的下落。據此人所言——仙門各派受計燃所托,領著門中弟子前來山門前,初衷不是逞兇斗狠,只為施壓救人。但是聞棠亮出修真界皆忌諱的三毒劍,仙門中嫉惡如仇者便按捺不住,拔劍而起,朝聞棠而去。于是乎,兩相弟子都動起手來。以至于造成現今流血漂杵的局面。刀劍無眼,計燃手無縛雞之力,在一片亂戰中不慎被飛濺的石塊擊傷膝蓋,由他府上的仆從扶到馬車上休息。而馬車停在樹林外。仙門一行人本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聽計燃指令行事的。但三毒出世,此番在御天宗的行動,遽爾演變成鎮壓邪物。縱然喊來計燃,一時也是無法止戈的。那端,仙門三個高修縱然處于下風,亦是不依不饒,身上被聞棠刺傷數處。寒祁再無法袖手旁觀,召出棲霜劍,要躍身而上時。巍然屹立的山門那端,有魔宗弟子形容倉皇地從御天宗奔出,嘴里高聲喊著——“云影峰著火了,凌絕峰著火了!”立在山門上,衣袍獵獵的聞棠,聽見那弟子的高喊聲。不知想到什么,他方才怡然自若的神態消失不見,眉眼間生出擔憂神色。走神間,他手中的長劍一抖,刺了個歪。三大高手趁虛而入,步步緊逼,一人借機在他外衫上劃拉出一個大口子。但這些他都再顧不得——那人的安危,遠比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更為重要。他收回劍招,臉色極為難看地掐個訣,消失在原地。聞棠一走,底下的魔宗弟子也無心再戰,鳴金收兵,手忙腳亂地撤退,急著回宗門救火。仙門一行人方才也已是強弩之末,此刻御天宗看似落荒而逃,但難保不是誘敵深入之計。他們沒有趁機追去,也一一各自撤去。意氣風發而來,鎩羽而歸。林輕舟朝寒祁望一眼:“走。”寒祁頷首,不多言,跟在他的身后。林輕舟疾步朝林外走去,忽然間,他身體一輕,靈氣如泉水般從內府處涌出,源源不斷地流向周身經脈。試著運轉真元,順暢如流水。他身上的咒術被解了。縱然疑惑聞棠為何突然解去咒術,林輕舟此時卻顧不得去深究。此地不宜久留。兩人快步走出樹林,空無一物,并未看見計燃的馬車。大抵是已先行離去。林輕舟不再猶疑,手中掐訣,縱身一躍,乘劍朝泗水城而去。不消多說什么,寒祁一語不發地跟在他的身后。在空中御劍半個時辰,透過云層,可以望見足下的泗水城。兩人收劍落地,立在城外墻下。寒祁眸光微動,似有話要說。這時,一輛馬車轔轔從旁經過。馬車夫回首盯著林輕舟數息,直到被某人冷冽如冰的目光刺得一個瑟縮,才回過頭去。馬車遠遠地駛來時,車夫就覺得林輕舟的背影眼熟,此刻確認當即面露喜色微微掀起車簾,對里面的人說了幾句什么。驀地,馬車里傳來一聲驚呼。馬車在路旁還未停好,就見計燃從車簾后探出頭,由人扶著下馬車,迫不及待地快步朝這邊走來,腳疼也顧不得。面上是一派喜出望外。林輕舟前行幾步,又頓住腳步。想起計燃與寒祁之間的齟齬,怕惹得兩人不快,想叫寒祁先在一旁等他,容他與計燃先道別。但他轉頭望去,身后并無人。眨眼功夫,寒祁已經悄無聲息地離去。林輕舟心里一時滋味難明。計燃一瘸一拐地走至他的跟前,他才回過神來。計燃眼眸澄亮,嘴里喊著師父,半撒著嬌,趁機直要往林輕舟懷里撲。林輕舟只得扯開他的一條胳臂,阻擋他如火的熱情,順便扶住他不穩的身形:“計少俠厲害了,我可當不了你師父?!?/br>計燃就著林輕舟攙扶他的手,順勢“虛弱無力”地靠在林輕舟身上:“師父,我都是為了救你,不得已出此下策。”說罷,又聲音滿是怨怪道:“莫非消息有誤,師父并非被擄走,而是自甘墮落,想給魔頭當夫人,我多管閑事,壞了師父的好事不成?!?/br>蠢徒弟越說越離譜。林輕舟一個頭兩個大。他一把扯開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