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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般的無害笑容,手中舀粥的動作不停。然而,縱使被大勺大勺的熱粥燙得齜牙咧嘴,寒祁的心情仍舊非常欣悅舒暢。喂完一盅熱粥,林輕舟拿開拖盤,扶著寒祁躺下歇息。被林輕舟攙扶手臂緩緩躺下,寒祁鼻息間都是林輕舟的氣息,他情不自禁地閉目,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神情駘蕩。再睜眼時,驀地低眉一瞥,他赫然望見林輕舟青色的袖子上沾著一抹淡淡的油污。林輕舟在辟谷,不食人間煙火。那樣的油污,只可能是在廚房不小心碰到廚具沾染上的。寒祁心頭瞬時像滾過一股熾熱巖漿般,熱流融融,垂眸望著替他掖被角的林輕舟,唇角的笑意不動聲色地變深。林輕舟端著空空如也的瓷盅回到廚房,被黃大夫,即那個為寒祁診治的醫修喊住。黃大夫提醒他,醫館后院的假山后有兩眼湯泉,泉水溫熱宜人。一眼常年放置大量珍貴靈材,用以藥浴,病人浸泡后能更快恢復病情。另外一眼是清泉,清可見底,滌濁去污,是沐浴的好去處。黃大夫末了又叮囑他,寒祁腹部的傷口還未愈合,還不能見水。但等他傷勢轉好一點,最好每天都泡一次,每次半個時辰。林輕舟在心底一一記下,稽首一禮向黃大夫道了聲謝。抬手間,他這才一眼瞥見衣袖上沾染到的油污。與黃大夫道別后,他轉身穿過長廊,經過幾座小假山后,找到了那兩眼湯泉。在白煙滾滾的清泉中草草沐浴完,換掉沾染油污的衣物,他穿上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裳,再沿著原路折返。醫館的房間為數不多,住著其他受傷的修士,并且寄人籬下也不好太過叨擾黃大夫,到歇息時刻,林輕舟只好跟寒祁宿在同一間房內。林輕舟向醫館的小童要來席子、被子和枕頭,跪坐在床榻前,手腳利落地打地鋪。寒祁躺在床榻上,望著他鋪被子的背影,忍不住皺眉開口:“地上涼。”聞聲,林輕舟撫平被角的動作一頓,神色淡淡道:“沒關系的?!?/br>爾后,他身后便傳來幾聲布料摩擦聲,他微微訝異,回頭一望,只見寒祁掀開被子,撫著腹部的傷口從榻上起身,忍痛皺著眉要下榻來。寒祁:“床給你睡。”林輕舟連忙起身用力按住他,眉頭緊蹙,微嗔道:“快躺回去,你別亂動,傷口要裂開了?!?/br>寒祁被按得倒回榻上,傷口被震痛,不禁悶哼一聲。林輕舟頓時神色緊張,手忙腳亂地想察看他的傷勢:“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的傷口了,我不是故意的?!?/br>寒祁望著他擔憂焦灼的容色,眉眼舒展,笑道:“沒事,不怪你,我一點也不疼的——啊嘶”一秒就破功。林輕舟二話不說,手輕輕地伸向寒祁系著里衣的衣帶。里衣是左領右衽的。他輕輕地解開衣結,小心翼翼地拂開兩片衣裳,里面是何情況一覽無余。林輕舟的視線徑直滑向下方,只見寒祁腰腹間用綢布包裹的傷口安好無恙,沒有滲出新的血污來,他這才心頭略微松懈。神情一松,他的目光順著傷口微微朝上移動,是一片小麥色的胸膛。肌理勻稱,結實緊致,強硬有力,但卻并不會顯得過于壯碩,在昏黃燭光照耀下,泛起瑩潤的光澤。上次在幻境中,寒祁傷在后背,林輕舟急于為他包扎傷口,并未像這般認真專注地近距離觀察過。林輕舟生得清瘦,雖然不至于皮包骨,但是身上的肌rou也不似寒祁的這般緊致結實。他不禁心生歆羨,目光流連不去,看得有幾分怔愣。“可以摸。”上方傳來寒祁淡淡的聲音,語氣不是在打趣玩笑,而是看穿林輕舟眼中歆羨后的體貼溫柔。但是這細膩的體貼溫柔于林輕舟而言,不啻于一個驚天炸雷。他被炸得面如火燒,整個頸子都泛紅,急忙慌慌張張地別開臉去,羞憤交加:“誰要摸你了。”☆、第52章房內溫暖淡黃的光亮,灑在林輕舟緋色盡染的面龐上,清冷絕美的容貌平添一份難以言喻的妍麗。寒祁望著眼前的美麗景致,不敢再出言放肆,動作緩慢地系好衣帶。爾后,他掩去面上悅色,伸手謹小慎微般地輕輕捏住林輕舟的一截袖子,輕聲道:“地上涼,你別睡地上好不好。”寒祁的用意,林輕舟豈會不理解。他垂下眸子,心如擂鼓地望著地面,明知故問道:“不睡地上我睡哪里?”寒祁沉默數息。最終,寒祁捏緊手中拽著的袖子,仿佛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才說出口:“跟我一起睡床上。”林輕舟未答話,似乎在猶豫不決。“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焙钜娝淮鹪?,低聲繼續道。寒祁心中很是忐忑不安,深怕林輕舟將他視作孟浪莽撞的登徒子,畢竟他曾在床上強迫于他,致使林輕舟一度對他生出畏懼,退避三舍。這些事情他每回憶起一次便懊悔不已一次,以致于他忘了,以他現在的身份,戚函,提出要求與林輕舟抵足而眠,于兩個朋友而言,其實并無不妥。聽見寒祁的話,林輕舟臉上更燙,心突地一跳,不滿地低聲喃喃道:“難道你還想做什么不成?!?/br>說話聲音雖小,但還是被寒祁聽得一字不漏。寒祁的手心微微汗濕,面露緊張,出言提醒道:“我現在傷勢嚴重,不可能有任何逾矩之行。”聞言,林輕舟輕輕頷首,算是應允。其實,他倒不是怕寒祁會對他做什么,只是與他同床共枕有點難為情罷了。現下,寒祁都這般說了,他再出言拒絕,便顯得太過矯情。寒祁見他點頭,臉上云淡風輕,心頭已經是一片歡歡喜喜。他朝床的里側挪了挪身子,為林輕舟讓出一大半空位。林輕舟收拾好已經打好的地鋪,抱了一床被子在床榻上放好,隨后輕輕脫了鞋襪,輕手輕腳微掀被子,躺了進去。面朝床外,背朝里側。隨后,他衣袖輕輕一揮,燭火熄滅,房內瞬時陷入一片岑寂黑暗中。四下靜寂,屋外的嘶嘶蟲鳴聲透過窗紗,傳到安然靜謐的室內,格外清新明朗。窗外的稀薄月色照進屋內,淺淺地勾勒出屋內一應擺設的模糊形狀。床的里側,寒祁背朝墻壁側躺著,睜著眼睛,不見倦意,一瞬不瞬地望著林輕舟背影起伏的輪廓,不知在想什么。林輕舟亦是毫無睡意,枕著一手,睜著眼睛望向房內的某一點,怔怔發呆,心跳極快,腦中思緒萬千。想到今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