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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有幾分不服氣。林輕舟步階而下,笑意不減,“為什么想知道我長什么樣子”連鈺眼神單純,“有個人時常跟我提起你,我問他我長得好不好看,”說到此處,她眼眸圓瞪,“他竟然說我長得還行,但是你比我好看多了,所以我就過來求證一下。”林輕舟微愕,她口中的“有的人”,大概是聞棠吧。這端,連鈺秀眉倒豎,忿忿不平,“哪有好看很多,你”她語氣一低,目光再一次掃向林輕舟,突然少了幾分底氣,“你也就長得稍好一點吧。”林輕舟瞬時覺得她的張牙舞爪有點可愛。他笑著開口問道,“那個人還跟你說了我什么”連鈺一臉戒備望著他,道,“別想從我嘴里套話?!?/br>林輕舟不以為意,淡笑,“天快黑了,你早點回家,我先走了。”語罷,他繞過連鈺,正要掐訣御劍離去,驀地,身后傳來連鈺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不要得意,今日他是喜歡你,明日就說不定了?!?/br>林輕舟掐訣的手指瞬時停住,心里重重一沉,轉過身來,“你說什么”連鈺小臉氣得通紅,“休想我重復第二遍,不想跟你說話了,我回家去”說完,她便再也不跟林輕舟多說一句,整張臉皺巴巴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連接抱樸峰與凌霄峰的懸空鐵索橋而去。清虛劍宗的山門在凌霄峰。林輕舟停在原地,微微失神,縱然心中很不要臉地對聞棠的心意早有猜想,但是,當它得到確切證實時,還是禁不住心中生出不小的震撼。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聞棠。他一直覺得他與聞棠惺惺相惜,可以在清虛劍宗互相扶持前行。但也僅于此而已。林輕舟滿腹心事的御劍朝凌霄峰的乘物游心而去。自上次蒼溪城一行回來,他便有意無意地開始與聞棠保持距離,萬一他所料不錯,過度親近的行為,會給聞棠發出錯誤的訊號,讓聞棠更加泥足深陷。他沒辦法給聞棠一個交代,只怕會辜負他。腦中思緒雜亂如野草瘋長,不知不覺間,林輕舟一路御劍乘風,抵達凌霄峰的乘物游心。剛走至庭院門口處,只見一道步履踉蹌、衣袍臟污的人影,腳步緩慢,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扶著門框,不甚利落地朝庭院內走去。院門前的白色石階上,一條點滴蜿蜒的紅色血跡,隨著他的向前的腳步,不斷延伸。林輕舟見狀,甩開腦中紛亂思緒,急步上前,問到,“你怎么受傷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聞棠聽見聲音,手忙腳亂地將捂在腹部的手,轉為捂在臉上:“輕舟師兄我沒事,你別看我,我現在好丑?!?/br>腹部的傷口少了手掌的按壓,溫熱血液汩汩地從天青色的衣袍滲出,滴滴答答地濺落在地上。林輕舟面色肅然,二話不說,一把按住他腹部的傷口,一手捉開他捂在臉上的手。只見聞棠的嘴角還有未擦凈的血污,一道深長的血紅從他的鼻梁劃過顴骨,堪堪從眼尾擦過,直要沒入鬢間。傷口處溢出的血液像數條細小涓流,從臉頰淌至下頜。乍看一眼,還有幾分觸目驚心。登時,一叢怒火在林輕舟的胸中倏地燃起,他聲音一沉,問道:“這是誰干的”聞棠見林輕舟沒有被丑陋難看的傷口嚇到,反而為他動怒,頓時覺得傷口也沒那般疼痛難忍。“段逍他們編排師兄的不是,說師兄為了博得寒祁的青睞,不惜出賣色相自薦枕席,言語非常不堪入耳,我一時沒忍住就與他們動起手來了?!?/br>林輕舟的眉頭皺得更深。宗門中近來就此事流言蜚語甚多,人言可畏,會傳出如此齷齪的版本,他早有所料。只是,聞棠總是待他如此赤誠,而他根本沒辦法給他應有的回應。“先不說這些,我去幫你處理傷口。”林輕舟道。所幸聞棠這次受的主要是外傷,內府真元雖然被劍氣所傷,但傷勢不重。林輕舟撕開聞棠被血液浸染的外袍,赫然可見,腹部傷口血rou外翻,一片鮮血淋漓。宗門修士都會研習藥療,靈療,處理這樣的傷口,林輕舟尚算游刃有余。清理傷口,上藥,包扎。聞棠坐在榻上,林輕舟手拿布條,彎腰為他一圈一匝地包扎腹部的傷口,指尖輕柔,小心翼翼。聞棠赤著上半身,盯著林輕舟近在咫尺、線條柔美的側臉,雙眼一瞬不瞬,耳尖染上緋色。林輕舟的手拿布條自后向前繞過他的腰間時,令他產生一種輕舟師兄抱住他的感覺。他這般想時,身上的傷變得不值一提,就是再來這么十回八回,他也甘之如飴。陡然,林輕舟兩手交替為他包扎,額角垂下的一縷青絲,不經意間蹭上他赤露的胸膛,帶來似有若無的癢意。這癢意仿佛長著觸角,一下子從他的胸膛爬進了心底,令他不由一個顫栗。林輕舟微歪著頭,拿著布條的左手正伸向他的后背,察覺到他的輕微動靜,輕聲問,“是不是我纏得太緊了”瞬時,他的呼吸間,赤露的胸口上,都是林輕舟溫熱的氣息。他不由心旌一蕩,神思搖曳。纏得太緊了太緊了夢中時常出現的那些瘋狂凌亂場景,眼前的人是如何在他身下,用雙腿緊緊纏住他的腰身,如何口中溢出泣音在聞棠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一一浮現想及此,似有一團火,蹭的從他的身上燃起。他渾身開始變得guntang,呼吸灼熱。意識到不對勁時,他立馬夾緊雙腿,不讓林輕舟看出端倪。但,還是晚了一步。林輕舟垂著頭為他包扎,眼下的細微變化,都一覽無余。望見聞棠襠部支起的小帳篷,他手中動作停滯了一瞬,但又馬上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手勢利落地繼續為他包扎。此時裝聾作啞,勝過任何言辭。說出口的無論是什么,都徒增尷尬。同是男人,望見這一幕,林輕舟清楚無比地看見聞棠對他的**。他深切地意識到,或許一開始將聞棠當做一個小孩子就是一個錯誤。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不明人事的懵懂孩子,而是一個男人。畢竟今年聞棠也已經十七了。為聞棠包扎好后,林輕舟開始替他處理臉上的傷。傷口過深,治療傷口有奇效、不留疤痕的碧玉露也沒轍。只能先用普通藥物,使其傷勢愈合少許,再用碧玉露祛疤。這也意味著,在傷口愈合之前,聞棠臉上都是帶著觸目驚心的傷口。林輕舟想起在庭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