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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層到了。晨子曜卻站定在電梯里,久久無法回神。同一時刻。左言已經坐在了他爺爺的對面,房間里引魂鈴持續不停的響著,這讓他有些緊張的左顧右看,就怕看見什么惡心的東西。不過很快,他看見了兀亖。“看見什么了?”左羌也有些緊張的問。除了引魂鈴,他壓根就沒有探知鬼怪的手段,這鈴鐺鬧了他一天一夜,要不是為了賺晨子曜的那筆錢,他早跑了。左言搖頭:“沒,沒什么。”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家里供奉了一個鬼仙祖宗,只是從未見過面。后來他十二歲那年,按照慣例,他要和鬼仙祖宗簽訂奉契。奉契是奉養契約,奉契簽成,他就要按照祖宗的命令行事,以換取必要時刻鬼仙祖宗對這個家族的庇佑。左家早已破落,簽訂儀式也搞的迷迷糊糊,爺爺稀里糊涂的拿錯了契約,等他簽訂契約的當天晚上第一次看見兀亖的時候才知道,他竟然和兀亖簽訂的是伴契。伴契和奉契不同,從簽訂契約那日起,他必須要陪伴兀亖直到死,就像是教廷里的圣子圣女一樣,不能結婚,不能戀愛,只能全心全意的侍奉兀亖,直到生命的終結。當然,將全部奉獻給鬼仙是可以換取到可怕強大的力量,三百年前的左家,每一代都會有一個子孫為了家庭犧牲自己的幸福,雖然不能成為族長,卻是家里實力最強,權利最大,甚至可以一言否決族長的存在。奈何到了近代,因為一些歷史政權的原因,左家在左言的爺爺的父親,也就是左言他太爺爺那一輩,被當成地主打的翻不了身,從一個極富盛名的天師大族變成了朝不保夕的貧民,什么簽訂儀式自然也就沒人知道了。總之,左言作為二十一世紀被新媒體洗腦過的有為青年,讓他陪著一只鬼過一輩子是絕不可能的!什么狗屁倒灶的力量,他根本就不信供奉了兀亖還能飛天走地不成,因此在有了自主能力之后,理所當然的跑路了。正是因為他對那個契約和兀亖本身的厭惡,他從未對他爺爺提過自己被一只老鬼纏著的事,因此這個時候爺爺問他能不能看見鬼的時候,他也就習慣自然的否認了。也就是因此,才會讓左羌一直以為鬼仙祖宗一直安分的在家里修煉,殊不知,實際上那位老祖宗自己尋著契約摸到了乖孫兒的身邊,到處玩了一圈不說,還占了乖孫兒的便宜,差一點就被從頭到腳“吃”干凈。左羌還是很信自己孫子的,也就不再問這件事,則是將洞天珠拿到了左言面前,問道:“你幫我看看晨昱柏是不是在這里面,這珠子的感覺怎么不太對勁呢?”“……”左言很想說,就算你看得見柏叔,你收得了他嗎?就柏叔現在的實力,你要把他收進洞天珠里,怕是被珠子吸成人干都不行。當然,老人家是要靠哄得,他接過珠子,看了一眼,說道,“爺爺,今天是七月半。”“嗯。”左羌點頭,“你別跑出去,別和鬼怪對眼,有爺爺在,沒事的。”“不是,爺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和晨子曜有宿怨,剛剛在樓下的時候我還罵了他一頓,說他克父克妻天煞孤星,所以吧……這次的活兒可能不行了。”“什么!?”左羌跳了起來,摘下拖鞋往左言的身上招呼。左言跳到一邊,嗷嗷大叫:“別打別打!我想到辦法了,有辦法,你聽我說,我真的有辦法!”左羌舉著拖鞋的手高高舉起,氣不打一處出,“什么辦法?到嘴的肥rou都能給跑了,平時沒發覺你能耐啊?突然長本事了是不是!”“先別打啊,等我說完再打,爺,爺爺。”“說。”左羌放下了手,卻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那可是身價不知道多少億的大明星,你怎么得罪他了?”“先別說這事。”左言覺得這件事說起來話長,當務之急還是把自己解決問題的想法說出來。他說:“我剛剛在樓下看見了晨子曜,他雙目赤紅,應堂發黑,唇燥裂有血絲,你說過的吧?七情上頭,盈滿則減,盛極則衰,你看他現在一臉衰樣,今天又是七月半,他有沒有可能撞鬼啊?”左羌愣了一下,揚眉:“你是說?”“嗯。”“他也就是被鬼嚇一下,又不是短命相,丟不了命,說不定還以為自己做夢。更何況賓館人氣旺,尋常的鬼怪哪敢進來?”“我來的時候看見一處有挺多孤魂野鬼。”“你是說?”左羌愣了愣,面色一正,面色凝重的搖頭擺手,“不行不行,有違天和,減壽,做不得,不能做!”左言“嘖”了一聲,他覺得嚇一嚇那人渣都便宜他了!事情談不下去,好在左羌的怒氣暫時也掀了過去,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晨昱柏在不在洞天珠里,于是指著左言的手掌問:“先別提這件事,你快看看晨昱柏在不在里面,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呢?”“……那個……”左言舔了舔嘴唇,說,“柏叔肯定不在珠子里,這是說來話長,我從頭和你說,你看我腿現在不還沒有好嗎?其實就在上個月我來過一趟青城山,就在那個時候……”……晨子曜直到回到房間,還在回憶之前那震撼的一幕,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說錯把鳥類看成了某種類似于天使一樣的生命。這世上會有天使嗎?不過是為了取悅酷愛幻想的男男女女而出現的幻想生命罷了,非要刨根問底,無外乎就是一些宗教信仰里面的虛構生命,無論在書寫上多么的真實,也不可能存在于現實社會。晨子曜試圖理智的分析自己看見的那一幕,他更傾向于前者,這幾天自己喝的酒比吃的飯還多,睡眠嚴重不足,出現幻覺的可能性很大。回到賓館,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相冊,新買的手機里沒有哥的照片,這個時候即便想要睹物思人也做不到。真的很久了,自從自己午夜夢醒看見哥腦后的白發后,好像整個人生路都在那個夜晚拐上了一條歧路。疏遠,出軌,盲目的追尋著世人約定俗成的幸福人生,沒有電話,很少見面,自然也不會有合影,甚至不敢回家,因為他很清楚,一旦看見了哥,他就想要和哥zuoai,想要完全的占有哥,讓哥隨著自己的節奏起舞,讓哥喘息和呻吟,那種完全擁有哥的感覺美好到好像夢境一樣。不敢靠近,卻無法遠離,違心的想要努力走出去,可事實上卻只是把自己的真心囚禁在了方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