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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終于,近了,他看見了柜子里的東西。黑色的膠袋里躺著的不是哥,甚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紅色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眨了眨眼睛,淚水停頓了下來,心里松了一口氣。哦,不是哥啊。這是……什么?視線凝聚在最大的兩塊物體上,好像是骨頭?林警官在耳邊說道:“抱歉,只找到了這些,四個月的時間,山上的野獸太多了。”“呃?”晨子曜揚眉,看著林警官的目光疑惑,眨著眼睛,一副完全沒聽懂的樣子。“你哥應該是失足摔落,沒有及時發現尸體,被野獸哄搶,我們警員花了一周的時間,也只找到了這些,剩余的部分可能也很難再找到了。”晨子曜看了一眼那些破爛一樣堆在一起的東西,再回頭看了一眼林警官,正想開口說些什么,突然腳下一軟,就坐在了地上。“晨子曜。”林警官想要扶他卻扶不起來,回頭去看濱海,濱海卻動都不動,目光都是冷的,漠然的轉頭看向了一邊。“你先起來,受不了是正常的,不然別看了,咱們回頭等dna鑒定結果吧。”晨子曜聽見了,他搖著頭,想要站起來,卻怎么都站不起來,在最后一次試圖站起來的時候,視線掃到了那堆紅色的尸骨時,突然間完整的心臟好似被撕裂了一般,他大口的呼吸著,一把揮開林警官的手,爬了過去。“哥。哥。哥……”他叫著,撲到了冰柜前,一把就抓住了那堆骨頭,湊到眼前,睜大了眼睛的使勁的看,使勁的看。不可能。這些東西怎么可能是哥!不可能!不可能!!林警官抓住了他,在耳邊大吼:“別用手碰,有細菌和病毒!”“這不是我哥!這不可能是我哥!”晨子曜轉過頭來,放聲大吼。他指著那堆骨頭,“他哪里是我哥了?你說!他哪里是我哥了?”面對他的質問,沒有人回答,林警官停頓了一下,繼續拉扯他。但是,大叫著不信的晨子曜卻抱著冰柜不走,他用手去抓那些骨頭,抓到了只有一半的顱骨,然后又抓起來了大根的脛骨,瘋了一樣的揮舞著,還要去打林警官。林警官躲開了,他又去翻著骨頭,大家都以為他瘋了,就連濱海也走了過來。突然間,晨子曜的動作停了下來,從一靜到一動,就像是這一瞬間凝固了一樣。然后,他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啊!!!啊!!!!啊——”他的手里捧著一個半截的手骨,那是左手的半邊手骨,有小指頭和食指以及無名指,就在朱紅色的小指上的第二根指節處,一根亮晶晶的釘子穿在了骨頭上。……“哥,你手好點沒有?”“好多了,不疼了。”“鋼釘什么時候取啊?”“沒影響就不取了吧,很疼的。”“醫生說可以嗎?”“不管了,反正先這樣吧。”……“啊——!!!”哀慟到了極致的哭聲,好似一頭野獸,抱著愛侶的尸骨,瘋狂的叫嚷著,在那一聲聲的哀嚎中,是痛入靈魂的悲傷。第48章超度一下吧濱海走到了門外面,仰頭看著星空。雨小了,烏云散去,月亮披著薄紗朦朧的掛在天上。還看不見星星,因為雨還未停。身后的哭嚎聲已經消失了,只剩下哽咽和抽泣的聲音,人在情緒爆發的那一瞬間總是難以自控有如瘋魔,然而這樣的狀態不可能持續永久,有時候能夠哭嚎出來反而是一件好事。痛恨晨子曜的心情沒有半分的減少,只覺得大快人心。昱柏走了。人走燈滅。什么都沒了。再大的悲痛和悔不當初,也換不來那一個清晰溫暖的微笑。從今以后,天下間再沒有晨昱柏這個人了。濱海眨了眨眼睛,將guntang的淚水逼了回去,顫抖著呼出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了,至少能夠入土安息了,每年清明至少能去你墳前奉上一杯酒,嘮嘮嗑。身后,晨子曜被林警官硬拖拽到了椅子上坐下,晨子曜的手肘支著桌面,把臉埋在了掌心里,還在無聲的哭泣。守夜人戴上了手套,將一根根的紅骨重新擺在了一起,然后脫下手套,緩緩關上了柜門。濱海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默默的抽了起來。自從知道好友失蹤后,他的煙癮也大了,心里揪成了一團,甚至不敢去深想,就怕會流眼淚。他懷疑自己的情緒不對勁,太在意了,太強烈了,甚至到了沒辦法想其他事的程度,翻來覆去都是那個人影在腦海里出現,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也喜歡著昱柏,喜歡著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可惜已經晚了,可惜……守夜人走到門邊上,抬頭看向了天空,渾濁的眼睛在黑夜里反倒格外的清澈明亮。他咳嗽了一聲,掏出了一包五元錢的煙,給自己點燃,劣質的煙味在空氣里飄蕩,很是嗆人。濱海抽出了一支煙給他,是六十元一包的。守夜人擺手:“抽慣了,你那煙沒味道。”濱海沒有客氣的心情,便把煙收了,沉默了下來。守夜人的煙抽到了一半,說:“死成這樣,你們打算怎么處理啊?”濱海看他,林警官也看了過來,只有沉浸在悲傷中的晨子曜沒有聽見。守夜人說:“我認識一個很有些真本領的大師,讓他做個法事超度一下吧,意外失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死了,靈魂還在飄蕩,死后又經歷這些磨難,說不定怨氣不散,繼續任由它那樣飄蕩著,后人可要倒霉了。”濱海從不相信這些鬼鬼怪怪的事情,聞言蹙緊了眉心。不過他想起了還在警局里關著的嫌疑人,那個人說,可以看見鬼,看見了變成了鬼的昱柏。可能是真的嗎?懷疑的種子頓時扎根,但是比起毫無理由的懷疑好友出事,在這件事上他更懷疑自己是不是傷心過度,病急亂投醫。萬一呢?萬一昱柏真的變成鬼回來了呢?自己能夠接受嗎?自己又能夠為他做什么?林警官卻只是笑了笑,既不附和也不反對,這是死者家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