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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孩子失望的眼神。王小年緊緊握住手機,身體止不住的發抖。被信任的人背叛,自己又轉過頭去背叛別人。一想到顧寧會恨他,也許這輩子都不在與他見面,說話,不再溫潤的叫他哥,心里就跟鈍刀子一樣來回拉扯,痛,真的很痛。走進醫院隔著玻璃遠遠地看著躺在病床上,各種儀器包圍,就是那些東西維持著他爸的命,要是沒有錢,很快他爸連呼吸都沒有了。聽醫生說他爸很餓,沒有吃東西,又不能吃東西,只能餓著,靠著各種營養液活著。跟個小孩一樣,喜歡吃好吃的,也可以自己一個月可以吃稀飯饅頭,就是硬要省點錢下來給自己孩子吃點好的。新衣服新褲子不知道什么好看,就跟著店員的推薦買了一堆價又貴,又是過時的衣服,偏偏老媽還要我們配合裝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真的很丑啊,連他這種不介意穿著的糙爺們都覺得不好看,大紅大綠的。還一臉期待的拿出來,怎么讓人說難看啊。“真可憐,哭成這樣。”新來的小護士感嘆,眼圈也忍不住有些發紅。“可憐的人多著呢,以后還不知道要見多少。”有經驗的護士平靜的說,見多了生離死別,再看都只剩下淡漠。王小年蹲在墻邊,抱著腿,哭的像個孩子。許久。“喂,哭成這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王小年。”一個聲音輕輕的響起。王子涵跟他一樣蹲在地上,想伸手拿出一支煙,卻猛然想起這是醫院,不能吸煙。只好嘆口氣,拿出一個棒棒糖吃,順便也塞了一個給王小年。一抬眼就看見鼻青臉腫的王子涵,有點詫異。“你怎么了。”嗓子嘶啞的厲害,跟個破拉風箱一樣。“哦,被揍的。”王子涵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把我老子送我的車弄去賣了,還是有幾萬塊的。”說著拿出一個信封。“里邊沒多少,卡里的錢多一點,但好歹可以應急。”看著那個信封,王小年沉默。“謝謝。”接過信封,他們之間不需要說太多。王子涵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反正我老子的錢以后還不是我的。”嘴里的糖甜的發膩,但此刻卻給他一絲安慰,至少也不全是苦的吧。“幫我個忙,子涵。”“怎么?”王小年湊過去,輕輕地說了幾句話。猛地,王子涵就跟見鬼一樣驚駭不已。“你確定要這么做,正常人都能看出問題好嘛。直接告訴他不就的了,他會理解的,何必要用這樣的方法,對他太殘忍了。”王小年搖搖頭,不想再多說任何話。看他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王子涵也不多說了,嘆口氣,也不打算再勸,他自己都拎不清,有什么資格管別人的事。離開醫院,回到出租屋。出租屋還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只是少了哭喊怒罵聲,顯得靜謐的可怕。“哥,你回來了。”顧寧站在門口,一看見王小年就迎上去。看見顧寧,好不容易堅定的心差點又崩潰,只好移開目光強制自己不再去看他。王小年冷漠的反應,讓顧寧有點驚疑不定。也許哥只是太累了,沒看見,不許多想。顧寧警告自己。然而,當看見王小年身后的王子涵,以及他們牽著的手,顧寧整個人都愣住了。進門之后,雖然兩人迅速放開,但他還是看見了。王小年走過他,向他母親走去。連眼神都沒給顧寧一個。走到臥室,王初一趴在床邊,眼睛紅腫的跟桃子一樣,臉上時不時閃過害怕的表情。“媽怎么樣了。”王小年蹲在他旁邊,拍著他的背輕輕問道。“哥,我好害怕。你別走了,你一走媽就暈倒了。”聽見他哥的聲音,王初一就跟抓到浮木一樣,緊緊的攀著他哥的手臂,抽抽搭搭的說。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軟軟的,跟小姑娘的頭發一樣。顧寧的頭發看起來很軟,但實際摸著卻是又韌又硬的。“你是男子漢,不怕,好好照顧mama,很快爸也可以回家了,到時候你要擔起好好照顧他們的責任知道嗎?”“那你呢,哥。”“我啊,我要去掙錢,不然你怎么上學。”王小年勾起一抹笑容。“哥,你笑得好難過,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王小年一愣,輕輕地點點頭。“恩”第38章相知整整三天避而不見,同在一屋檐下,王小年硬是沒同顧寧有過一句交流,連眼神都沒有。反倒是王子涵常常跟在他身邊,出雙入對。顧寧第一天還沉住氣,告訴自己不要亂想,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王爸做手術的那天,王小年終于是說話了,但說出來話卻讓他恨不得掐死王小年算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好好的寒假也沒過好,這就是普通的家庭,可能因為一場重大疾病給打垮。王小年沒等候在手術室門口,他待在手術室外旁邊的一個陽臺上,雙手搭著欄桿,靜靜的抽煙,等待手術是一件漫長又煎熬的事。手術室外氣氛太痛苦,他怕自己會露怯。顧寧站在他身后,臉色比他好不了多少,沉著臉,眼里隱隱壓抑著怒火。“你說什么,什么意思。”顧寧一字一頓的,滿是寒氣的開口,雙手握的死緊。這個人說他喜歡別人,這個人說他們不適合,這個人說讓他回去。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過幾天的時間,一個人怎么可以變得這么快。明明滿心滿眼都是他,好不容易能接受,還沒緩過神來,又被打入深淵。一支煙都快燒到手了,王小年卻還是沒知覺一樣。“你回去吧,我們不合適,之前是我糊涂,現在清醒了。”每說一個字,心就空一分,雙眼越發無神。“你再說一遍。”“我們不合適,你回去吧。”是啊,那么聰明,那么耀眼,比起待在這里,又更大更寬廣的世界才是適合你生存的地方。“明天他們就來接你,你跟他們走吧。”淺灘不游鯨,你的世界是星辰大海,而我只是湖底游魚,可望不可即。顧寧靜靜地站著,面無表情的聽著,嘴唇發白。他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對一個人喜歡到這種地步他也覺得自己夠賤的。都已經聽他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