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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虐的語氣挑釁一覽無遺。可他卻一點氣都生不起來。(既然去不了最好的,那就去念X大的經濟學院吧,雙修個數(shù)學出來,畢業(yè)就去留學,這樣前途就有保障了。聽mama的沒錯,這就是最好的最適合你的路了。到了大學,也千萬不要荒廢學業(yè)啊。)前途無量啊……真是令人討厭的詞。“mama也這么說。”他微微低下頭。事實,一切都是事實,說的完全都是事實。沒有什么好反駁,一切都是似曾相識的話。自己是一個小少爺。一個不用擔心生活,只需按照父母安排的路,一點一點向前走便能前途無量的小少爺。“吶,過來。”“唔?”立軒被弄得一愣,對方卻還是用手比劃了一下,“過來。”這是要干什么?盡管不明白這位學長的意圖,出于禮貌,立軒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過去。此時對方又下了命令:“低頭。”他滿心疑惑地將頭放低,還是不知道對方有何意圖。“唉,真是的。”立軒感覺到對方一下子站了起來,將手伸到了他的頭上,抓了什么。“虧得這么久都沒掉下來。”他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對方手里拿著一片樹葉。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難道是剛才跑出去的時候沾上的?整個兒人立刻窘迫起來。聲音也不再那樣平穩(wěn):“啊……可能是剛才……唔……謝謝。謝謝學長。”明明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剛才空氣中的尷尬卻微妙地轉變了。立軒偷偷抬眸看著這個站起來比他高一頭的學長,只見對方將頭猛地轉過來,嚇了他一跳。“你不生氣嗎,我叫你小少爺。”語氣中的戲虐消失不見了,轉而是一種正常的語氣。自己做過什么嗎?雖然在這場對話之中仍處于被推著往前走的狀態(tài),立軒還是慢慢應答道:“唔,這是事實啊。我……拿家里的錢生活,聽父母的話過日子,說是小少爺?shù)脑挘矡o可厚非。既然是事實,為什么要生氣。”說罷他抬頭望向外面的雨,“他們都安排了人在這邊照顧我,只要我打電話,就會有人給我送傘來,但是,今天不知為何,就是不想這么做。”轉過身,對方正愁眉苦色地看著他。“啊,對不起,是不是這個話題有點無聊……”“你的生活,一定很無聊吧?”一針見血。立軒正色道:“是的,很無聊。不過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多虧了父母,我才能過這么輕松的生活。”這也是事實。無聊,卻風平浪靜,一帆風順的生活。“玩過女人嗎?”這個問題又弄得立軒一愣——玩過女人?“唔……你說……”“談過戀愛嗎?”談戀愛?他從小到大只有一個喜歡的人,還在他mama知道端倪后,立刻扼殺在搖籃之中——“這個……當然還……”“啊啊——”他深吸一口氣,“你的生活還真是無聊呢。這樣活著有意思嗎?”有沒有意思,活著就行啊。在當他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對方腳步一轉逼近,立軒就這樣靠在了柱子上,只見對方進一步將臉逼近,那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如花般肆意綻放著,這能夠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使他的心臟不覺加速跳躍起來。他要干什么?要推開他嗎?這種狀況,應該推開他才對吧……他的理智他所受的教育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此時應該推開這個男人,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可為什么,此時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那黑瑪瑙一般的眸子里,映著他的窘迫與不安。可為什么,他就是無法推開他,揚長而去?“你會后悔的,小少爺。”如同突如其來的急雨一般,話音還未落下,對方就將唇壓了下來。');☆、第三回陽光普照的國度舌頭在唇沿游走,趁著他的失措漸漸深入。頭腦一片空白。只能迎合著,不得休憩。直到那唇戀戀不舍地離開,立軒才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些什么。自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吻了。不覺地摸向自己仍濕潤的唇,屋檐外的雨還在下著,雨幕遮住他們的身影,剛才應該沒有人看見。轉眼看向對方,一臉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種態(tài)度,他定是故意戲弄他,所以沒有什么好在意的,等雨停了,離開就好……哪怕現(xiàn)在自己可能面紅耳赤,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樣子,他也硬是覺得只要等雨停離開就好了,這樣一切就會回到原本的筆記。只要在這里,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你叫什么啊。”那聲音一出,他又立刻沒了主意,只好乖乖地應道:“啊……何立軒,站立的立,車干軒。”“嗯,好名字呢。”對方轉身望向外面的雨,沒有交換姓名的意思。問完他的姓名,卻不自報家門,明明做了那樣的事情,卻一臉無事。果然是惡作劇,但這種惡作劇倒還是第一次遇到呢。雖然是初吻,雖然弄得如此窘迫,他卻不會聯(lián)想其他的任何可能性,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不會聯(lián)想的人,因為所有需要他走的一切,需要他處理的一切都真真切切地擺在那里,不需要聯(lián)想一切不真實的東西。他一直選擇的,都是最真實的選項。氣氛再一次歸于尷尬,雨依舊不識趣地下著,好像若一直下到明天早上也不為怪。外面的道路早已變?yōu)闇\淺的河道,街道上已鮮有行人。這樣下去還真的有點不好辦呢,是不是因為說些什么?在立軒思考之時,打破沉默的還是對方:“你不問我名字嗎?”“嗯?”難道應該是我問嗎——“學長想說的話……就自己說了啊。反正,也是萍水相逢。學長也沒什么必須告訴我名字的理由。”“你沒問,怎知我不會說呢?”對方轉身,默默地看著他,他眸子里有光,聲音里有著莫名的挑逗,惡作劇還沒有結束嗎?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呢?他所有的話語也好,他那出其不意的吻也好,這個人做事竟然一點規(guī)則都沒有。他的活動規(guī)則在哪里……面對這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男人,立軒只有一頭霧水。對方看著他,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他一直都是個無趣的人,對方卻看著他興趣盎然,這就更讓他摸不清頭腦了。“雖然一般我都讓別人叫我混球,你,叫我陽州好了。”“陽……州?”“太陽的陽,九州的州。”陽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