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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要是死了,我還怎么拿工資啊?”好不容易關心他一次,他還嘲笑自己!富二氣得直跺腳。“而且你現在那么有錢,那個殺人魔會盯上你根本不奇怪!”“擔心你自己吧。”豈料陳霧根本不領情。伸手指了指他車里的客戶。“你帶著的也是個有錢人,萬一……”“呸呸呸!”富二被他說得害怕了,當即朝他連呸三聲。“烏鴉嘴!”陳霧坐進車。看了眼身側爛醉如泥的于瀟瀟,不由嘆氣。要是可以,他情愿送客戶回家。至少客戶手下還知道客戶的住址,這于瀟瀟醉成這樣,他根本不知道該把她往哪送。司機等了半天也等不到答復,有些煩躁了。便給他出主意。“先生,要不找個賓館給她開間房得了,我知道這附近什么賓館便宜。”他這倒也是一個思路。但最近殺人案剛發生,說明兇手又活躍了起來,盡管很少有兇手會在短時間內再次犯案,但從上次邢老板的事來看,這個兇手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與限制。把一個醉酒女性,丟到毫無安全性可言的便宜賓館。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是紳士之舉。陳霧隨便說了附近一家酒店的名字,讓司機載他們到了門口。好在酒店還有空房。陳霧拿了房卡,半拖半扶地將于瀟瀟帶上電梯。于瀟瀟還有些意識,模模糊糊地伸手勾住他脖子。整個人都掛到了他身上。陳霧雖然也有些力氣,卻不像顧執那樣能輕易抱起一個成年人。光是扶住她就已夠嗆,根本無法繼續向前邁步。好不容易挪到房間前。他刷過房卡,伸腳將門勾開。剛向里走了沒兩步,忽然聽到身后門鎖咔嚓關上的聲音。回過頭時,正看見門把上于瀟瀟纖長瘦弱的手。“你也沒比前任總裁好到哪去。”于瀟瀟吊在他胸口,眼睛已明亮清明。“還不是把我帶到酒店來了?”“看來你醉的不輕。”陳霧當即松開手。盡管聲音依舊和緩,英俊的眉目卻攀上幾分冷漠。“房錢已經付過了,不用擔心,我會從你工資里扣。”“瞧瞧,又開始裝絕情了。”盡管沒了攙扶,但于瀟瀟沒有跌落下去。她低低笑了一聲。“這里沒有別人,你不用跟我裝冷淡。”陳霧扯了扯她胳膊:“我沒有裝冷淡。”“還說沒有?”于瀟瀟卻牢牢在他頸后扣住。“你從前身邊圍著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一下就潔身自好了?”如果不被提醒,陳霧甚至以為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確實。從前他身邊那么多朋友,那么多親人,那么多女性投懷送抱。可當他一無所有后,那些人就都不見了。留他獨自茍延殘喘。而在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只有那個人出現了。他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愛人。他會在乎自己瘦不瘦。在乎自己幾點回家,甚至很可能,到現在都還熬夜等著他。想起顧執,陳霧心情稍稍好了點。眼底也漸漸蓄了些笑意。他將于瀟瀟扶到床邊輕輕放下。溫柔的語調里還帶了點嘆息。“抱歉,我先生還在家等我呢。”在于瀟瀟漸漸僵硬的笑容中。他將房卡放到床頭,順手整理起被扯歪的衣服。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發言的可信度。他又摸出手機,將鎖屏界面遞給她看。鎖屏壁紙是個坐在粉色茶杯里的男人,高大英俊,眉目深邃。一臉嚴肅且呆滯的模樣,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不論怎么看,都十分滑稽。少年從側邊看著這張照片。忍不住嘲笑。“你看,他這么傻,要是等不到我回家,說不定還會哭呢。”第40章顧執醒來時,陳霧已不在身邊了。身旁的被子并不整齊。讓他知道昨晚陳霧回來的事,并不是夢。望著空蕩蕩的枕頭,他的心也仿佛忽然懸空。慌張得不知如何安放。這還是頭一回,醒來時見不到他。明明以前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卻沒想到這么快,自己終究還是有了軟肋。打從昨晚,聽到陳霧進入許禮的店,他就開始惶惶不安。以前陳風先生在世時,許禮就喜歡在先生面前搬弄是非。先生都不能完全分辨清楚,更何況小霧。要是他將那些事告訴他。那小霧如今排斥甚至厭惡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時間不早,已經比平時晚了半小時。顧執沉默著起了床,洗漱穿戴好,走下樓梯。剛要直接出門,就聽餐廳的方向傳來聲音。澄澈溫柔。是少年獨有的干凈嗓音。“醒啦?”他向餐廳的方向回看,正撞上少年的視線。“你要出門了?不吃早飯嗎?”只是簡單一句詢問,那顆懸空的心卻忽然落了下來。安安分分地躺在他胸口。顧執朝餐廳邁步,剛在桌前坐下。就聽到他絮叨。“我就說讓你先睡,熬夜會打亂生物鐘的,晚點不說,后面幾天也要受影響……”看他一如往常,顧執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不由詢問:“你昨天遇見……許禮了嗎?”少年毫不避諱:“嗯,遇到了。”“他沒說我什么?”“沒有。”“我以為……”“我以為你會夸我呢。”少年忽然搶過他的話頭,將手中涂好果醬的面包遞給他。滿臉驕傲。“執執,你該夸我的。”執執?顧執愣了愣。“你看,你讓我12點前回家,我可是踩著點進家門的,難道不該被表揚嗎?”他眼中光彩萬千,嬉笑的模樣,仿佛是在和朋友打趣。“灰姑娘12點才離開舞會,我可是12點就到家啦。”許禮不可能什么都沒說。顧執盯著少年的臉,陷入了沉默。算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他還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就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事。自己不該再去奢求什么。思索間,他的手忽然被他拉過。直落向他頭頂。少年坐姿乖巧,滿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