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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之外,便是漆黑幽暗的樹林。當年,兇手就是從那里逃走的。他當時被兇手砍傷,幾乎在幾秒內便暈厥了過去。但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分明看到兇手朝通往花園的那條路跑了。他在醫院醒來時,聽做筆錄的警察說過。他們當時派了大量警力圍堵森林,并逐步縮小范圍圈,最終卻一無所獲。那個人居然就這樣突然蒸發了。就在前面那片森林里。有風吹過那里,搖晃著樹冠,發出深邃沉靜的樹葉聲響。黑漆漆的,充滿未知。他正思考著兇手可能的逃亡路線,就聽身后衛生間的門被打開。顧執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可以了。”連睡衣都扣得那么整齊。看上去居然有點乖。陳霧沒說什么,只是隨手從身旁拿了條浴巾,進浴室迅速洗了個澡。再回到房間時,顧執正躺在被窩里看那本詩集。見他出來,他合上書。詢問他。“我要睡了,你還要再看會兒書嗎?”“不用?!?/br>他已將頭發擦得八成干,就這樣直接睡了也不會有問題。便也鉆進被窩,泰然躺平。“睡吧?!?/br>隨著燈被關上。身側的人也躺了下來。黑暗奪走了他的視覺。聽覺與觸覺便愈發靈敏起來。他能聽到他躺下時,睡衣布料與床單摩擦過的細小聲響。甚至能感受到若有似無的溫度。好像有點太近了。陳霧往邊上挪了挪身體。放棄原本溫暖的被窩,重新適應著被子的冰涼。可還是沒用。他仍然能感覺到身邊睡了個人。而且還是那個人。陳霧忍著寒冷,又朝床邊挪了挪身體。卻忽然被一把抓住了手。黑暗里,顧執的嗓音聽上去異常低沉性感。帶著一點微微的啞。“再動就要掉下去了。”陳霧嚇了一跳。屏住呼吸,像是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老半天,才徐徐喘出這口氣。不敢再動。他雖然不再動了,可顧執的手卻沒有松開。仍然握著他的手。他的手指淺淺地扣在他指縫間。并不很深。只是隨意地抓著。只差一點。都能算十指相扣。很久都沒等到他松開,陳霧不由試探著喊了一聲。“顧執?”沒有回應。他以為他睡著了,試著往外抽出手。卻又突然被抓住。“你是初中女生嗎?”他佛了,“睡覺還要拉手的?”☆、20.第20章顧執仍然沒有回答他。只是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拉回了原來的位置。“乖一點?!?/br>“……”這算什么?把他當小孩子看?陳霧很不服氣:“那我要是不乖呢?”黑暗里,他聽到男人朝他的方向側過身。發絲摩擦著枕頭,發出悉索響動。和剛才平躺時不一樣。他這次明顯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溫度。他的呼吸輕柔溫熱,若有似無地吹到他耳朵上。有些細微的癢。說話時,甚至能感覺到他喉間的震動。“你說呢?”陳霧乖了。可能是實在太冷。第二天醒來時,陳霧發現自己居然緊緊貼著顧執。幾乎就要縮到他懷里。他嚇了一跳,急忙跟他拉開些距離。卻發現他們的手仍然握在一起。“……”什么怪癖。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抽出來。見他沒有反應,終于松了口氣,轉身去自己房間洗漱。這兩天有許多東西要置辦。雖說母親當年將家里裝飾得很漂亮,就算如今看來也毫不過時,但這棟房子上上下下全都透露著“我是個藝術世家出身的富不知多少代”的氣息。實在不太符合顧執的身份。從蘇秘書給的說法來看,顧執出身很不好。盡管如今似乎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長久下來,很難掩蓋住。一旦被眾人知曉,這棟房子反而會變成一種諷刺。成為他刻意粉飾自己的證據。所以不能用這種書香門第氣息濃厚的裝飾。必須把那些花哨繁復的東西全都撤掉,換成簡單卻高級的裝飾物。這樣一來,有錢和品味就都能體現了。還顯得很低調。完美!再者,顧執如今的房間太過簡單,實在不像是間主人房,就這樣放著不管肯定不行。他得趕緊給他重新布置一番。置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盡管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但挑選搭配也很耗精力,偌大的家具城,光走都能走斷腿,而且等到東西運過來,還得仔細看著他們搬運安裝。一連幾天,陳霧幾乎都忙到傍晚才回家。回到家也不過簡單吃頓晚飯。然后鉆被窩睡覺。雖然每天早上,他還是會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貼到了顧執身邊。幾乎要把他擠下床。好在一番努力沒有白費。他總算在客人登門前搞定了一切。客人在下午一點準時到訪。但很不湊巧,顧執早上臨時有事出去,還沒來得及回來。他們只能到花園里閑逛。聽到窗外有人路過時。陳霧正在房間里,查詢著最新兩起“V字連環殺人案”的資料。“我聽萬大少爺說,你們從前的朋友回來了?”“哪位朋友?”“還能有哪位?當然是那位小陳爺?!?/br>說話的是一男一女。聲音由遠及近,慢悠悠地散著步路過他窗前。似乎是被女人的話刺激到,男人忽然在他窗前停住了腳步。“呵,我聽說他如今嫁了個小老板,居然就自以為是,膽敢跟萬枯叫板了。”聽到他忽然大聲。女人焦急地嗔怪了一句:“噯呀,聲音小點!這可不是在你們陳家,當心被顧先生聽到了以為你是個野蠻人。”這句話一出來。男人沉默片刻,果然收斂了幾分。“可我又沒說錯,他這就是小人得志!以為找了個小金主,自己就又能踩到我們頭上了?做夢吧他!別讓我知道是哪個老板和他結的婚,否則碾死他們還不是我岳父一根小手指的事?”“哎呀,你瞧你,怎么一提到他就這么失態呢?快寬寬心。”女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