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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向來經(jīng)不住起哄,見有那么多人催。當即拿起手機撥通了號碼。嘟聲響起,眾人屏息靜聽的瞬間。陳霧的心咯噔顫了一下。隨后,他聽到自己口袋里傳來的嗡嗡聲。一聲聲逐漸增大的震動,令他徹底僵在原地。有同學(xué)耳朵尖,率先聽到了這陣響動,開始朝他投來懷疑的目光。隨后,更多人發(fā)現(xiàn)了蹊蹺。也跟著看向他。陳霧不敢抬頭去看他們,只僵硬地扯出個笑。“抱歉,我有個電話得去接一下,你們繼續(xù)?!?/br>說罷,剛要倉皇逃走。卻被富二喝住。“等等!”富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手按掉電話。不過半秒。陳霧口袋里的震動也戛然而止。富二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他身后,朝他伸出手。“給我看看你的來電顯示?!?/br>陳霧不敢回頭,只是嘴硬:“憑什么?”“憑你弄虛作假?!?/br>富二信誓旦旦。“你手一直揣在兜里,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開了鬧鐘什么的?陳霧,你不能總這樣裝下去啊,我知道你很羨慕小陳爺,我們誰不羨慕呢?可也不該是用這種手段來欺騙大家啊。”“說得好!”“富二說得對!陳霧,你如果不是心虛,就把手機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幾個好事者倒是擅長起哄,三言兩語便叫他與富二都下不來臺。陳霧心中暗暗叫苦,正躊躇著是否該豁出去,就感覺跟前忽的有人走上來。高高大大,一下子就遮住了光。他尚且來不及抬頭,就聽頭頂已落下個低沉的聲音。“他們既然要看,那就給他們看吧?!?/br>顧執(zhí)抓住陳霧肩膀,像拎只小雞仔似的將他攬到身側(cè)。緊緊抱住他肩頭。富二哪會就這樣被嚇退,當即嚷嚷:“那就拿出來?。 ?/br>“拿出來容易,可你那些誹謗又該怎么算?”顧執(zhí)眸光微沉,周身隱隱透出一股冷冽感。“手機到底是私人的東西,要和犯人似的拿出來公之于眾,到底傷及自尊,可不能看過就算了?!?/br>富二可不怕這種威脅:“你是哪里來的癟三!居然敢教訓(xùn)小爺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福爺?shù)拿???/br>富二還在這邊叫囂,身后的其他同學(xué)卻已竊竊私語起來。“喂……你說他是不是……?”“好像真的是啊……”“欸,富二。他好像是前幾天剛剛登上富豪榜的那個……”富二平時想方設(shè)法要混上去,對階級了解得異常清楚。自然也明白上富豪榜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富、富豪榜怎么了!富豪榜就能顛倒黑白嗎?”富二的無理取鬧令顧執(zhí)沒了耐心。他從陳霧手中拿過手機,將屏幕對準眾人。然后,按下了回撥鍵。僅僅一秒相隔,富二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其他同學(xué)忙湊過頭來。來電顯示處標注的人名。赫然就是“小陳爺”。“昨天小陳爺來我家做客,拿錯了手機,鬧出不少烏龍,我們還得去跟他換回來,就先告辭了。”顧執(zhí)眼也不眨,迅速胡謅了段說辭,攬著陳霧就要走,剛轉(zhuǎn)身,就聽身后富二氣急敗壞地大喊。“喂,陳霧,你該不會為了錢去賣.yin,墮落到和男人上床了吧?”這話說得當真刺耳。顧執(zhí)頓住腳步,回頭冷冷看了富二一眼。目光如刀尖般銳利。“我們就算上床,那也是合法的?!?/br>富二被他的眼刀嚇了一跳:“什、什么?”“YN服裝公司的富二,富少爺,沒錯吧?”顧執(zhí)上下打量他一番,眉頭深鎖,語氣已經(jīng)非常不好:“你詆毀我夫人清譽的律師函,我明天會派人送到府上,咱們晚些見?!?/br>律師函三字,徹底鎮(zhèn)住了富二。他可不敢讓父母知道他在學(xué)校做了些什么事,當即被嚇得閉了嘴。顧執(zhí)見他終于不再吭聲,這才拽著陳霧出了畫室。四個手下還在學(xué)校門口的小吃店里吃草莓刨冰。見顧執(zhí)帶著陳霧進來,忙起身喊“顧先生”。顧執(zhí)掃了眼桌上的刨冰和芭菲,頗為嫌棄地皺起眉。要緊打發(fā)他們進去搬東西。小吃店店面不大,連椅子都挑得格外迷你,顧執(zhí)坐在上面,一雙長腿顯得格外無處安放。莫名有些滑稽。店里人本就不多,手下們一走,便更空曠了。一片沉默中,顧執(zhí)故意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新家的事,我很抱歉。”☆、10.第10章顧執(zhí)難得放軟了聲音。“明知道你在那看見過什么,還突然帶你去,是我不好?!?/br>陳霧抬眸,略有些詫異。但隨即,他抿了抿嘴。“不,你做得很對?!?/br>顧執(zhí)的那些話,其實一句都沒說錯。他正是因為一味逃避那晚的噩夢,才會被生活所束縛。他在磨難中漸漸忘了殺害他父母的兇手,忘了搶奪他家產(chǎn)的親戚,忘了在他落難后誣陷打壓他的昔日好友,只記得眼下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勉強茍活。可這樣的活法,和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他不能再任憑自己這樣下去了。住回那個家里也好。至少每天走過大門時,他都會想起他的父母,想起這些人。想起他們?nèi)绾喂戏肿约旱娜松?/br>如何落井下石。那些被他們搶走的一切,他如今都要連本帶利地拿回來。陳霧抄過桌邊菜單,漫不經(jīng)心地翻了翻。“我今天就搬過去?!?/br>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顧執(zhí)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因為我生氣了。”他啪地一下將菜單甩到桌子上,雙手抱胸,雙腿交疊,極為自然地靠進了沙發(fā)里。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你敢相信嗎?剛才明明是富二要倒霉,我卻居然害怕了!”他簡直要被自己當時的行為氣笑。“我居然開始想,萬一那個兇手、我的親戚,還有我從前那些朋友們知道我過得那么慘,他們會不會開心到放鞭炮,會不會嘲笑我,說陳風(fēng)的兒子也不過如此。”他這套動作做得實在太過熟稔流暢。就連此刻所散發(fā)出的傲慢氣息,都仿佛與生俱來。結(jié)婚以來,還是頭一回見他這樣。顧執(zhí)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起他。“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