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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征叫了他一聲,夏嵐回過頭去:“沒人……?”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顧征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拿著一根煙火棒,火花簌簌地落下,照亮了他沉靜的笑容,他用光在半空中畫了什么圖案,夏嵐仔細辨認了一下,第一個應該是顆心,第二個還挺復雜,好像是朵花。他反應過來:玫瑰花。他們兩個之間很特別的東西:玫瑰花。煙火棒燃盡了,顧征隨手把它扔在了垃圾桶里,站到暗處,慢慢朝著夏嵐伸開手臂。夏嵐跑向他,在跑的過程中,竟然覺得時間在變慢,他從黑暗中跑向了光。夏嵐把他拽到更暗的地方,然后一把摟住顧征,兩個人抱了好一會,手在對方背上搓揉,漸漸有點忍不住,尋找著對方的嘴唇,接了一個綿長而火熱的吻。真的很久沒親他了。兩個人都這么想,不想分開。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過半個月,竟然真有這樣效果。“想死我了,”夏嵐摸著顧征后背,拉開一點距離看著他的臉,“照片哪里比得上真人啊,帥一萬倍。”顧征用鼻尖抵著他的額頭,吻了吻他的眉毛,緊緊抱住他,相當用力。他過去是絕對想不到,自己還有這樣一天的。要是在之前告訴他,有一個人,他一會沒聯(lián)系到就會慌,一天沒見到就想得不行,別說他了,生他養(yǎng)的母親大人都不會信。但現(xiàn)在就是這樣,感情,再理性、冷靜的人遇上了,也沒法淡定。“剛才本來打算玩?zhèn)€浪漫,”顧征低聲說,“你二十分鐘之后打電話,我就讓你看窗外,然后在樓下拿煙火給你畫個心。剛剛看見路邊有賣的,臨時想的,沒想到地點移到小樹林了。”夏嵐抱著他,在他嘴上狠親一下:“太浪漫了!”兩個人又在昏暗的林子里親親抱抱了十幾二十分鐘,雖然親不夠,把對方揉進身體里都不夠,但終于冷得不行,還得回旅館。就在這時,顧征忽然決定做一件破壞氣氛的事情:“彭輝喜歡你?”夏嵐頓時熄火了,不太敢說話,而后搪塞:“哪能呢,哈哈,哈哈哈。”“我是研究什么的?見過多少人,創(chuàng)造過多少人?”顧征說,“你看他那眼神……嘖。”夏嵐簡直無話可說,只能低頭道:“他也沒怎么樣。”“所以你問我,能不能跟別人透露我們倆的關系,”顧征說,“他對你表示了,你想告訴他你有我了,但是偏偏不能說。”夏嵐嘆氣:“哎。”他把暗示彭輝自己喜歡顧征的事情說了,還說順便暗示了跟顧征關系極其密切,但彭輝不信顧征會喜歡他,還說就算有什么也是玩他的,態(tài)度之堅決簡直讓人沒轍。顧征怒道:“他眼瞎嗎?你哪里不好?!”夏嵐說:“就是啊!”顧征似乎心情不好,又像在做什么打算。夏嵐惴惴不安地圍著他:“生氣啦?”“吃醋啦?”“顧老師,哎,顧老師?”相見時短,別光顧著不高興呀!最終,顧征思考出來一個結果,他要帶夏嵐出去吃小年飯,捎帶請著彭輝。夏嵐驚:“啥?!”顧征做了打算,就去邀請了彭輝,彭輝這個不怕死的,居然還答應了,真跟著顧征來了。夏嵐頭大如斗,不知所措。三人跟導演他們說了一聲,放棄了羊,準備去吃別的羊。顧征打了最貴的車,下了最貴的館子,不用跟別人搶羊,他們三個人吃一頭。夏嵐跟顧征坐一邊,彭輝坐另一邊。其實這個尷尬的局面完全不用產(chǎn)生,顧征去請彭輝吃飯,完全是為了用力一暗示,他跟夏嵐確實有很認真的一些這樣那樣的關系。但彭輝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他不信啊,他不退,就差大放厥詞了,那有什么辦法,帶出來虐唄。秀到你跪下叫爸爸mama。這頓飯一開始,或者說在去的路上,顧征就完全不掩飾自己跟夏嵐的關系,很照顧他,除了親密的舉動,基本就跟他倆平時沒外人的時候一樣。誰知道彭輝這個愣頭青,見到這場景,還敢殷勤地給夏嵐開門關門,一副“我也不輸”的樣子。在這個圈子里,直接開口是不可取的,顧征一步步展示著自己跟夏嵐的關系,不斷表示:你不要懷疑,我們倆真的有一腿。夏嵐從一開始的尷尬,到后來無所謂,專心吃羊。他有什么辦法,他也很絕望啊。然后顧征虐人虐得風生水起,似乎對于吃醋和懟情敵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彭輝則在旁邊不斷被顧征虐,卻還一臉頑強,堅信顧征不可能真跟夏嵐在一起。顧征都快氣笑了,這樣堅決而又臉皮厚的人,也是難得一見。顧征專門給夏嵐帶了他想要的圓粉,讓酒店幫忙做了,雖然不是湖南風味,而是加了羊腸、辣子的西北口味,夏嵐還是十分驚喜,吃得不亦樂乎,直呼:“這才是過小年!”說著想親顧征一口,但是想到對面還有個彭輝,而且自己一嘴油,還是作罷。顧征笑著看他,也嘗了兩口米粉,覺得確實不錯。彭輝在對面,這天晚上第一次變了臉色,但還是沒完全承認。有時候,真不真體現(xiàn)在深重的大事上,有時候則表現(xiàn)在很不起眼的小事上。到吃完一只羊,顧征終于無奈了,朝著彭輝揚了揚下巴,瞇著眼睛:“你知道在別人對象面前,還對人家獻殷勤,這件事情……”他用指尖抵著眉頭,頓了頓才接著說,“很……難以評價,明白嗎?”如果顧征直接罵他,或者說什么難聽的,彭輝還能頂回去,但現(xiàn)在這樣說,竟然讓他有點發(fā)窘,還有點心虛。他之前認識顧征,但沒有深交,這一晚上相處下來,不禁懷疑:莫非這樣一個人,有可能是認真的?說實話,他沒見過幾對真心在一起的同志,圈子里更是鮮有。“顧老師,”彭輝說,“我們能單獨聊嗎?”顧征起身:“抽根煙?”“好。”夏嵐看著兩個人出了包間,總算松了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禍水。他擦了擦嘴,靠在椅子上。雖然說別人有對象,也能去撬一撬墻角,但也有可能,知道了別人已經(jīng)有穩(wěn)定的關系,就會絕了曖昧的心思。但他和顧征的關系,不能對朋友說,不能對親人說,不能對世人說,不能在外面牽手,甚至可能不能同出同入太多。隨著他越來越紅,他會越來越?jīng)]有隱私,越來越忙,這些對于他和顧征而言,似乎都是危險。今天有人因為不知他們二人關系,想要靠近,這也不是什么事情,但是,明天呢?夏嵐抓了抓頭發(fā),感情有點復雜,干脆開始放空。顧征跟彭輝沒聊多久,回來又吃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