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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猝然收聲,片刻之后,便像是理解了似的,安慰地說,“哥哥,原來你是同性戀啊。那,是男的還是女的啊?”她誤會了,以為這就是我秘密的地方。也好。我順著她的話接下去:“男的,我是純同。”“那你們……困難很大啊,我最近看新聞,感覺修改已經板上釘釘了,還聽說民政局已經停止為雙A雙O注冊結婚了,連以前結婚的,婚姻權益保護都會削弱。”“嗯,是啊。”“哥哥,那你不怕嗎?”“不怕。”我頓了頓,“他不怕,我就不怕。”“啊……”她發出一聲感慨,“有點不像你呢!”“哪里不像?”“你這個人,好像做什么都很守規矩,什么都要平衡,會努力讓所有事情都井井有條。我一直覺得啊,你對不守規矩四個字的所有包容都花在我身上了。一次是我不念書,出來做練習生。一次就是現在,你站在我這邊。”我沒有站在你這邊……但你說是就是吧。我道:“所以,你要對哥哥坦誠。”“知道啦!”她開始撒嬌了。這就是好了。我松了口氣,又寒暄幾句便準備掛通話,她忽然又黏黏糊糊地喊我“哥哥”,我問干嘛,她用那種特別甜美rou麻的聲調說:“加油哦!就算全世界都不看好你,我也支持哥哥你!”我愣了一下,心里很沖動,忍不住問她:“不管對方是誰嗎?”她認真地說:“嗯!不管對方是誰,因為我相信哥哥你的眼光。你喜歡的人,一定也是特別好的人!”我心里五味雜陳,不知其味地輕輕回道:“謝謝。”這通通話令我感到踏實,溫暖。盡管宴昱的事情我什么忙也幫不上,可也算有了個底,不那么瞎擔心了。我甚至覺得,只要我再強大一點,她也清醒一點,我就又可以在她的配合下,做一個幫得了她脫離麻煩的好哥哥。而且,她盲目的支持真的有鼓舞到我。即便到時候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但只要她現在說了這句“支持哥哥”,我就領受這一刻的好意。所以說,這個家就算不屬于我,也總是源源不斷給我安全和力量,我怎么舍得破壞一點點呢?之前所有沉悶、憤怒、不安,乃至對宴宗羨撒氣,都是因為懼怕它被損毀啊!它是我唯一的地球,然而宇宙中劃過任何一塊小隕石,都可能撞毀它。我不允許的,絕不允許。所以,我盡量不要做那樣一顆小隕石。作者有話說:本周更新get。下周國慶假期我會很忙,不一定能寫文,所以可能緣更。祝大家假期愉快^_^第21章還是有些事情不同了,盡管我刻意摁下好奇,屏蔽探究的沖動,想要一切如常。可這沒用。對葉訣沒用。當他從我的實驗臺走過,低聲說“來一趟我辦公室”時,我盯著自己的手上的試管,心想:好吧,那就來吧。葉訣平時是個很直接的人,這是我和他工作的感受。他面對任何問題都喜歡把事情說明白,把細節梳理清楚。這樣,每個人在哪一項工作上做得如何就十分明了了。這時候,他就會愉快地下達任務分配指令,然后看著大家動起來。可是現在,我們在他辦公室的獨立抽煙區,他已經抽完一整支煙,還沒有對我說一句話。微微皺起的眉頭讓他看起像是在苦惱,但看不出他是否在斟酌什么。我也不開口。因為不想開口,只想裝傻,腦海里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混吃等死的鴕鳥。“中午有空嗎?”良久,他終于說話了,把只吸了三口的第二根煙用力摁滅,像下了什么決心似的轉過頭看著我,“算了,你會想辦法拒絕午飯邀請的。”我慢慢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定定迎著我的視線,又問:“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嗎?”有。一瞬間,我心里涌進來很多問題。比如,你們三個當年發生了什么故事。比如,你和我爸……和宴宗明,是什么關系。比如,爺爺知道我是誰的孩子嗎。比如,你為什么不要我,她為什么不要我……然而我回答的卻是:“沒有。”他的眉目間應聲蒙上一層詫異迷惑的神色,不過轉瞬即逝。接著他笑了,看我的眼神充滿新鮮,還有一種難以描述的亮光。即使是第一次見面那天,他也沒有這樣看過我。很奇怪,我覺得自己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我跟他很像。“你跟我挺像的。”他說。看吧。我抬了抬眉梢,下意識想接句話,又沒想好說什么。于是最終看上去欲言又止。或者還有點尷尬。隨便吧,我現在不管是什么樣子,他都會很大程度順著我的。人都是這樣。“好吧,那么,你想以后怎么樣?”他抬起手,在他和我之間指了指。“就這樣。”“沒有什么想要的嗎?”他說,“你有權利提要求,什么都可以,雖然我不一定都能滿足你。”很好,我們基本等于互相默認了現狀。就是“你知我知,并且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的現狀。而且我們的默契來得如此迅速,空氣準確地傳遞了彼此的意思——不必把話說開,就把那些你知我知埋在眼神里、表情里、感應里。我說:“不用,我什么都非常滿足,所以就這樣就好。”“好,那就這樣。”他像答應我什么要求似的,用一種鄭重的態度說。“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嗎?”“可以了。”我轉身往外走。從這個獨立抽煙區到他辦公室的外間有一條短短的走廊,一眼到底那種。我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著我,哪怕我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再關上,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一直把我押回到實驗臺前。當然,用“押”字可能夸張了,它并不是嚴厲的。相反,它是安靜而溫和的。我只是沒能像自己想象和準備的那樣輕松,所以覺得它太重了。連心臟也跟著后知后覺狂跳起來。宴宗羨的通話請求就是這時候進來的。這是他在我放了鴿子之后,第一次主動來電。我不喜歡在工作時間接私人通話,平時會給個人終端設置來電屏蔽。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忘了,這么巧,他就發來請求。既然忘了,那就接吧。我需要轉移注意力。“雀兒,我要晚幾天回去。”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就好像我們并沒有在進行“冷戰”——他單方面的。“哦。”我說。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有點沒話找話,索然地解釋:“反響不錯,有兩家大影院非常隆重地要請我們去做點映。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