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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張地說,每個人看到那個鏡頭都會被他迷住,嘆一句“天都亮了”。他不僅會演小少爺,他還會演小流氓。他演小流氓的時候,誰也想不起當初那個驚艷所有人的小少爺,只會被他的狠和壞嚇到不敢吞口水。他很會,可是他不想做一個演員。同樣,他也不想只做一個導演,一個編劇,一個制片人,或一個技術大神。他就是喜歡想干什么的時候就干什么。所以他入行十多年了,我們家向外人介紹他的時候,還是只能說他是一個“搞電影的”。這次他出門大半年沒回過家,雖然一直沒和我溝通過,我也明白他在搞一個不小的項目。至于“導演”這個身份,我也不太記得是從哪兒聽來的了。也許是爺爺和他通話的時候我聽了一耳朵吧……實在找不到具體線索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一會兒還能當做一個話題打發時間。剛這么想著,就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宴宗羨的聲音同時落入我耳朵里:“宴雀。”我回過頭,他站在我面前。這些年他因為工作常常不在家,我們幾個月不見一次是很正常的。所以每次見他都算久別重逢。也許是習慣了,以往我接到他并不會感覺陌生。今天卻有點反常,我抬高視線去望他的眼睛時,忽然就體會到那種東西。生澀的,小心的,連提一下嘴角都好像會造成尷尬,更遑論進一步表達親密。彼此之間杵著一層無形的阻隔。這就是陌生。“……不到五分鐘,你挺快的?!蔽腋砂桶偷卣f。他收回剛才看我的視線,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說:“從老陶的工作室下來,我已經在里面窩好幾天了,要不是他提醒我今天除夕,我差點就忘了?!?/br>“你早回來了?”我吃了一驚,“回了多久?”“半個月吧?!?/br>哦。我無聲地做了個嘴型,然后做出一副表示理解的表情,點了點頭。他的臉色看上去確實有些疲憊,膚色有一種偏病態的白。那是在室內呆了太久的狀態。“那趕緊回家吧,辛苦那么多天,今天正好補補。姑姑和姑嬸一定準備了特別好吃的菜?!蔽覔Q了話題,同時在個人終端上對停在商場地下車庫的自動車發出指令,讓它到路邊來接我們。宴宗羨一直在對自己的腦袋揉揉按按的,也不說話。我們一同在路邊等了一會兒,車來了。我上駕駛座,他鉆進后面直接躺下了。我發出目的地指令和速度指令,車慢悠悠地往爺爺家的方向行進。“我本來想去找你的?!卑肷?,后座傳來宴宗羨的聲音,語氣略帶無奈,“我很想你。但我怕你不愿意見我,也怕跟你鬧沖突我分心?!?/br>我的心口緊揪起來,血液也跟聚在了一出似的,整個人只能以僵硬來保持冷靜。宗羨。我張開口,聲音還沒跟上,又聽到他說,“雀兒,我不想和你分手。今晚我就偷偷剪大哥幾根頭發,你和他做個DNA驗證,如果……”“小叔!”他不理我,仍舊慢悠悠地說,“如果你不是他的孩子,你就跟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聲音驀地掉下去。好像一輛車開到懸崖邊,轟然墜落,寂靜來得突兀而徹底。爺爺這輛車的隔音太好了,我都聽不到任何一點熱鬧街道上的聲音。唯一能聽見的,就是后座的呼吸聲。沉默了許久,宴宗羨才再次開口,說:“算了,驗出來再想吧?!?/br>隨即翻了個身,睡了。我卻被他攪得心事重重。作者有話說:第3章我到底是不是宴家人,這個問題存疑。盡管我們家平時從來沒人提起這件事,但我和宴宗羨還是奇妙地得到了相關蛛絲馬跡。好像很多故事里都有這樣的橋段,小孩無意中偷聽長輩談話,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什么的……我也是這樣。來說說我的童年吧。我爸和我媽搞對象的時候感情比較一般,我爺爺也不同意。因為我爺爺認為我那位過分漂亮的女omega媽出身和心氣都太高,而我爸只是一個普通的男beta,不僅門不當戶不對,連性別都矮人一截。可是我媽懷孕了,所以他們也只好訂婚。結果我一出生,我媽就丟下我和正在籌備的婚禮,跑了。我爸很傷心,也一度不愿意要我。這時候,是五歲的宴宗羨——這個我從很小就確認的、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主角,閃閃發亮地登場了——摟著我哇哇大哭,不準我爸把我送走。他是我爺爺老來得子,且是最優越的男alpha。加上他出生不久,我奶奶又產后抑郁自尋短見去世了,所以他擁有上至我爺爺下至我姑姑所有人的寵愛。他要的,沒人舍得不答應。于是,我就這樣被他保住了。但我深受情傷的爸從那以后就辭了穩定的平臺記者工作,去做滿世界亂跑的獨立記者了。我被他交給爺爺。彼時爺爺正在一心一意爬官,哪里有精力帶孩子?這么一來,我五歲之前,就和宴宗羨一起被放在姑姑家養著。關于我可能不是宴家人的秘密,也是從姑姑嘴里知道的。那是我五歲那年發生的事情。據長大以后回憶和大人們的說法,那個冬天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爺爺引咎提前退休了,沒什么大原因,都是官場上一著不慎,打退休條子也算安全著陸。然后是我爸離家數年后首度回家過年了。接著就是,我姑姑的女兒,我堂妹,宴家純潔高貴的女omega小公主宴昱,降生了。宴昱一出生,五歲的我和十歲的宴宗羨,都不好再賴在姑姑家。大人們一商量,作出決定,宴宗羨回爺爺家,我回我爸家。那個冬天特別冷,深城都打霜了。我對整個冬天的記憶,就是陽臺上被霜包裹的鐵欄桿,以及花盆里軟蔫至腐爛的植物莖葉。我好像一直都在陽臺上度過,因為我的記憶中只有從陽臺往外看的視角,以及大片大片的孤獨、不知從哪里傳來的歌聲。那首歌由一個深沉的女聲唱出來,總裹著鐘聲,寂寞得很。我長大以后才知道,歌里唱的是夏天、年輕、渴望、叩問,還有癡妄。Hotsummernights,midJulyWhenyouandIwereforeverwildThecrazydays,citylightsThewayyou'dpywithmelikeachildHotsummerdays,rodrollThewayyo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