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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叫逍遙谷。谷主是個來歷不明的怪物,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武功高強,卻從不離開漠北。他偶爾收留些四處逃難而來的人,并不在乎對方的身份和招惹的是非。可若是谷主覺得此人不合自己的脾氣,也會說殺就殺,把尸體扔給鬼醫用來煉藥。這些都是谷里人一個老頭和蕭景瀾說的,說得神神秘秘,時不時四處探頭探腦。蕭景瀾撓撓頭,他實在不覺得谷主是那種會人。他覺得谷主像是京城里那些簪花搖扇的風流公子,說話也逗趣,時不時拿些小事戲弄他,又會拿花草枝葉做些哄小孩兒的玩意兒。蕭景瀾問:“那什么樣的人,和谷主脾氣不合呀?”老頭捏著胡子,神神秘秘地說:“這可是摸不著的東西,不過老朽入谷已經六十年,凡是半夜里去拜見谷主的人,第二天的尸體都會掛在鬼醫門口風干著做臘rou,你說可怕不可怕。”蕭景瀾更迷惑了:“那些人為何要半夜里去拜見谷主?”老頭啞口無言,悻悻地低下頭,打磨著手里的石頭。他在給這個小傻子的相公做一條手臂。好在谷里什么珍稀名貴的材料都應有盡有,外面千金不換的寒巖玄鐵不要錢似的一筐一筐扔在這兒,再多做條腿的料都有。谷主漫不經心地飄在門外:“瀾瀾,過來。”蕭景瀾噔噔噔跑過去了,他對谷主有種天然的儒慕,可能是他被父兄照顧久了,于是特別依賴這樣風度翩翩溫文有趣的男人。谷主摸摸小腦瓜:“你哥哥來了。”蕭皓塵是來逍遙谷過年的,還帶了小豬過來。他們趕了一夜的路,天快亮了,葉翃昌就躲進了蕭皓塵的斗篷里沒出來。他們兄弟二人有些日子沒見了,蕭皓塵摸了摸弟弟的頭,溫聲說:“我去過歷州了,褚英叡的事本就不是你的錯,你早該告訴為兄才對。”蕭景瀾眼眶紅紅的,抱著哥哥不吭聲。蕭皓塵嘆了一聲,說:“好了,我不欺負你,別哭。”蕭景瀾還沒緩過來,戚無行卻已經和鬼醫去后山打獵回來了,拎著一堆獵物有些歡喜地笑道:“瀾瀾,今天給你燉大雁……”話音未落,他卻看到了蕭皓塵。氣氛微微凝固了。葉翃昌躲在蕭皓塵的斗篷里,磨了磨牙。要不是當年姓戚的謊報他小舅子死訊,他和皓塵,又怎么會折騰到這般地步?狂瀾番外。2逍遙谷里今天很安靜,戚無行在屋里用一只手做燈籠,葉翃昌燃著他周身的鬼火,坐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陰沉著臉。戚無行做好了一盞新燈籠,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又去燒新的竹片。葉翃昌鬼氣森森地說:“秦湛文沒有殺你?”戚無行平靜地說:“沒有。”葉翃昌沉默了一會兒,說:“把瀾瀾照顧好了,等你死了,我找人給你安排投個好胎。”戚無行說:“不必了。”葉翃昌于是沒再說話。戚無行說:“瀾瀾身子弱,我叫他別吹風。”說完,他站起來走出房間。葉翃昌礙于鬼體不能出門見太陽,只能悻悻地留在屋里發呆。蕭皓塵在和弟弟閑聊,聊起一些往事,說起當年在相府里,有個小傻子總跟在他屁股后面,像只小貓似的,生怕被絆倒。蕭景瀾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小聲說:“我都不記得了。”戚無行走出來,先恭敬地對蕭皓塵行了禮,又對蕭景瀾說:“瀾瀾,衣服披上。”蕭景瀾乖乖披上了戚無行的外衣。戚無行半跪再蕭景瀾身邊,又拿新做的軟墊給蕭景瀾墊上:“鬼醫前輩囑咐你不要見涼,和皇后去屋里聊,好不好?”蕭皓塵微微皺眉:“景瀾怎么了?”蕭景瀾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說:“沒沒沒沒什么……我……我……”戚無行知道這事兒瞞也無處瞞了,干脆低頭全盤托出:“皇后,瀾瀾有身孕了。”蕭皓塵猛地站起來,長劍就落在了戚無行頭頂,厲聲問:“景瀾是個施人,怎么會有身孕?”戚無行說:“我在崇吾郡時……得到的秘法。”蕭景瀾心驚膽戰:“哥哥,你……你別,這次……這次受孕是我……是我自愿的……不是他逼我。”蕭皓塵的目光卻更冷了:“還有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