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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yīng)該給你踐行的。”田華憨厚地道,從書包里翻出兩百塊錢,“算我一份。”周懷洛看了,腦子里迅速算賬。田華出二百,如果自己就這樣加入,為了公平和平等起見,那也是出二百。才四百塊錢,能吃什么?這不行。“不用了,你收好。我是大師兄,我包了。”他果斷地把那二百塊錢往田華手心里塞,背起自己的書包,怕田華多話似的,推著他們倆出門去。“快走快走,不然要地鐵就要擠了!”周懷洛選擇了第一次帶夏麒吃飯的地方。他有點紀(jì)念的意思。夏麒明白。這頓飯里,周懷洛吃得有些悶悶不樂,話比平時少了很多。倒是田華好奇心重,向夏麒打聽了一通N市的行業(yè)情況。夏麒自己還沒怎么接觸過社會企業(yè),多半也都搖頭說不清楚。周懷洛聽他們瞎扯了一會兒,有點聽不下去,打電話把陸照叫了來。末了,教導(dǎo)田華說:“陸工好歹是經(jīng)驗豐富的工程師,就業(yè)指南要找靠譜的人做!”他和田華說話,眼角視線卻往夏麒這邊望。瞎cao心。夏麒心道。然而他吃軟不吃硬,不忍拂周懷洛的好意,沒表現(xiàn)不樂意陸照來。不多久,陸照就到了。還穿著工作的白大褂。應(yīng)該是一下班直接過來了。他肩寬腿長,瘦而不弱。鼻梁上架著的金邊眼鏡看起來十分文雅,鏡片后面的眼睛在不笑的時候,目光格外專注堅定,有一種科研工作者特有的氣質(zhì)。他的腳步又邁得很寬,白大褂時常被帶起的空氣掀開,露出扎在褲腰里的黑色襯衫。襯衫之下結(jié)實的腰腹線條若隱若現(xiàn)。他這樣十分引人注目。大廳里不少看到他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周懷洛沖他打了個響指:“陸工,這里!”他穿過半個大廳走過來,手上拎著個手提袋,上前遞給夏麒,臉上掛著微笑,道:“小洛說,你馬上就要回家了。消息太突然,我也沒來得及準(zhǔn)備什么,這個給你。”夏麒站起來,嘴里還含著東西,對送到手邊的禮物有些不知所措。“拿著吧,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一套書而已。”陸照很果斷,把手提袋放在了他椅子上。然后自行到周懷洛旁邊的座位坐下了,“周少爺請客,我蹭了一頓大餐。”周懷洛嘻嘻一笑,抬手招來服務(wù)員:“要加酒,酒單我看看。”服務(wù)員給他出示酒單,他瞟了一眼,便定了一款,“先來一瓶。”夏麒在桌下捏了一把周懷洛的手腕,周懷洛望過去,只見他眼里寫著“你干什么”幾個大字。笑笑,安撫地拍拍他手背。過了一會兒,夏麒收到他偷偷發(fā)來的微信。“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冷酷不是使人恢復(fù)的最好辦法,過去才是。新人替舊人,是最快幫助人過去的方式。”“忘了告訴你,陸工準(zhǔn)備要去北良的分工廠做技術(shù)指導(dǎo),也在N市。”“你們要好好相處,他人挺好的。”“跟著陸工,前途也不用憂了。”“eon!moveon!”夏麒:“……”四個人中有三個都是學(xué)生思維。學(xué)生聚餐最為簡單,吃飽飯再聊盡興,就散局。夏麒是主角,那瓶紅酒便大多由他喝了。周懷洛和田華各分了一些,陸照開了車來,以茶代酒。最后離開餐廳的時候,夏麒已經(jīng)有點腳步發(fā)飄。他聽到周懷洛說:“你先送我們倆吧,然后送夏麒回去。”唉,不對吧?明明應(yīng)該先送喝得最多的人啊……他爬起來,扶著副駕座拽周懷洛,發(fā)表了反對意見。后者回頭拍拍他的臉,義正詞嚴(yán)地說:“我們明天都要一大早上實驗室的,你交完論文可以一覺睡到地老天荒呢!”田華從后面攬他的肩膀,附和說:“大師兄說得對,你乖乖在后面躺著緩一緩吧。等下我下車了,整個后座都是你的!”這聽著也有道理……主要是橫著躺下確實舒服多了。夏麒迷糊地想了想,沒再提異議,閉上眼睛睡過去了。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后來是陸照到后座來叫他的。溫暖的手心輕輕拍在他臉上,低聲喊他“夏麒,起來了,到家了。”酒中醒來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他經(jīng)驗稀缺,掙扎了一下,沒能坐穩(wěn)。腦袋往后一仰,差點又躺了下去。只有右手臂堪堪撐住身體。“來,我扶你。”陸照輕聲說,伸出手臂穿過他的腋下將他架穩(wěn),空出的手則護在他頭上以免他撞到車門。他想說聲謝謝,一開口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字,先呼出一口氣。這太不體面了。他不禁臉紅,喃喃道,“陸工,我沒事兒,我自己……”話音未落,整個人便被陸照架在身上了。他有種跌進(jìn)別人懷里的錯覺,一時愣住了。“我就送你到門口。”陸照拍拍他的背,在他耳邊安慰地說。越是沒有力氣和自理能力,想象力越是豐富完整。夏麒在腦子里勾勒了出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他幾乎是吊在陸照身上,陸照欠身把送他的禮物也夠出來,這一下把他摟得更緊了。他們剛剛對話的時候,陸照的呼吸就在他耳畔。那么,他們看起來就像耳鬢廝磨……“呵呵。”他無端地笑出了聲。陸照有些疑惑,低頭看他:“笑什么?”“……沒。”他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點,語氣端正一點,說,“謝謝陸工。”陸照微笑不語,單手扶著他,用拎了禮物的手推院門。穿過院子,走到屋門前。夏麒反手掏了掏自己書包的側(cè)邊小袋子,掏出鑰匙,正要插入鎖孔,門毫無征兆地從里面打開了。費天瀾冷然站在門邊。陸照對夏麒這位房東早有耳聞,或者說,對費家早有耳聞。見到費天瀾,并不驚訝,禮貌地含笑點頭,道:“費先生,你好。小夏喝得有點多了,我送他回來。”費天瀾面無表情地回:“麻煩你了。”“小夏。”陸照輕聲喊夏麒。正想脫開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奇怪地攀緊了自己。但這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緊接著,夏麒便松開他自己站穩(wěn)了。那一攀,就好像是從他身上借兩份站穩(wěn)的力氣似的。“謝謝陸工,辛苦你送我一趟了。”夏麒瞪著眼睛,微醺之中語氣把握不好,顯得過于鄭重。陸照把紙袋遞給他,“好好休息,下次見面就要一段日子了。”夏麒很乖地點點頭,說:“嗯。”陸照走了。夏麒轉(zhuǎn)過身,面對費天瀾。那是他這么久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費天瀾。作者有話說:第30章“你去哪里了?他是誰?”費天瀾興師問罪,咬牙切齒。語罷雙唇緊抿,下頜線繃得像僵硬的弓弦。目光不錯地釘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