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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氣地舉起快餐,但始終沒有扔掉,突然眼淚又洶涌而出,身體失去了所有力量般,靠著墻滑坐到地上。他仰望天花板,想將淚水逼回去,卻依然是模糊了視線。路兼把他推給別人,他把他推給了別人,自己卻還自欺欺人地以為……這該死的以為,現(xiàn)在就如咧著大嘴,嘲笑著他。風(fēng)夜把頭埋進膝蓋里,握緊拳頭抵在地板,冰冷直達心臟。“你沒事吧?”頭聽響起一個聲音,風(fēng)夜猛地抬起頭,目光婆娑地仰望,路兼站在他的前面,緊皺著眉頭,“怎么坐在地上?”“啊……”風(fēng)夜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想叫他,叫他的名字,可是喉嚨沙啞得發(fā)不出聲音,他越急眼淚流得更快,連鼻子也通紅起來,"啊~啊……"窗外的陽光明媚奪目,遙遠處傳來汽車的氣鳴和喇叭聲。這個午后,路兼眸子低垂,看著風(fēng)夜抓住他的衣角,猶如抓著救命的稻草,可憐兮兮的。☆、第九章飯菜的香味飄在整個房子里,風(fēng)夜抱著抱枕窩在沙發(fā)上吸了吸鼻子,肚子叫得更歡,蒼白清秀地面容馬上紅了起來。他偷偷地露出兩只紅紅的眼睛,望向開放式的廚房里,當(dāng)路兼圍著粉色的小熊圍裙端著飯菜走出來時,又立刻躲開目光。路兼把飯菜放到桌子上,解下圍裙,“來吃吧。”“哦。”風(fēng)夜拿起碗筷,不敢說多余的話,一口飯一口飯地扒進嘴里。路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嚼,夾菜。”“嗚~”因為嘴里鼓著飯沒有辦法說話,風(fēng)夜忙點點頭,拼命嚼咽,卻因為太急,哽在喉嚨里,“咳咳……”路兼更加無奈地去倒水,然后這頓飯吃得有點莫名地混亂。吃完飯后的風(fēng)夜亦不敢言語,路兼靠坐在單沙發(fā)上看著他,兩人都保持著沉默。“她很喜歡家常菜,你剛才吃了覺得如何?”路兼突然問。頃刻之間,風(fēng)夜剛才所堆積的幸福在瞬間化解,或許剛才知道,他會將那些飯菜扔向路兼,可是……他覺得連基本的尊嚴都已經(jīng)沒有。他扯了扯唇角,毅然決然地將手指伸進嘴里倒弄了下,引起一陣反胃奔向衛(wèi)生間。路兼坐在原處,聽著他在里頭嘔吐的聲音,眼眸動了動。半響,終于起身走了過去。直到吐出了酸苦的膽汁,風(fēng)夜才撐著馬桶站好,因為太難受,淚水從眼眸里溢出來。但是他不想再哭了,一抹掉眼淚轉(zhuǎn)過身,盯著門口的路兼,然后悲嗆地笑了,“路兼,你怎么可以那么殘忍?你究竟要踐踏我到什么地步?”路兼的臉上一如往常地冷漠,眼里深邃得沒有任何情感。風(fēng)夜覺得心在慢慢撕裂,他走到他的面前揮起手,扇下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卻讓他心頭驀然一驚,淚水再忍不住冉冉而出。風(fēng)夜抱住自己,悲傷得已經(jīng)不能說話。路兼的臉上能感受到被打的疼痛,他沒有生氣,波瀾不驚的瞳孔里,似乎隱隱地有了一絲波動,最后又恢復(fù)了平靜,只是輕輕地道,“如果不愿意,為什么不拒絕?”風(fēng)夜愣在原地,路兼站了起來,臉上仿佛隱忍著什么,他看著他,“但風(fēng)夜,能不能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幫幫我?”……夕陽西下的天邊,一片火紅。風(fēng)夜躺在浴缸里,看著浸泡全身的水,他的思想已經(jīng)混亂得沒有法章,他和路兼的九年到底是為什么,他當(dāng)初表白的初衷到底是為了什么?五年的戀情又算是什么?分手后又把自己推向別人懷里的男人,然后要求自己要心甘情愿……他晃了晃頭,不想繼續(xù)想下去,慢慢沉下去,水蓋過鼻息。“小夜?”風(fēng)夜的眼睛越來越沉,耳邊傳來好遙遠的叫聲。“喂,喂!!”許炎打開浴室的門,看到整個人泡到浴缸的人兒,不由大驚失色,急速地奔跨過去,大手撈起已處在混混沌沌的風(fēng)夜,顧不上弄濕了自己的衣物,一使勁橫抱起來,一副美麗修長赤露的身軀顯露在他眼前。“咳咳……”快速拿過一旁的浴袍將水嘔出來的風(fēng)夜包起,奔出客廳將其放到沙發(fā)上。“喂喂?”在考量是否要叫救護車,眼睛卻離不開昏迷狀態(tài),兩腮暈紅的人身上,還有那半遮半露的浴袍,特別是那白皙修長的雙腿,更讓人無法不浮想連篇。得到呼吸的風(fēng)夜此時慢慢轉(zhuǎn)醒,半朦朧中看到,那個叫許炎的男人一雙猥瑣的眼盯在自己身上,頭腦立刻充血地驚醒過來,惱羞成怒地揮出掌推開對方。“啊,喂喂,小夜,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明明裝扮得優(yōu)雅的男人,卻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輕易地抓過自動揮來的手,微微使勁就讓寸無之力的人兒倒向自己,那身體散發(fā)著的沐浴清香,頓讓他某個地方精神盎然。“你!”感受到在自己肚子上的東西,風(fēng)夜心里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眼前這個男人!“不要動!”抱著懷里的人兒,卻不能碰的痛苦,讓優(yōu)雅俊美的男人低沉的聲音更加沙啞。耳際的發(fā)絲在隱忍下已經(jīng)汗?jié)瘢⑽⒋寡劭粗缲垉阂话阋涝谒砩系娜耍瑺砍冻鲆粋€笑容,“如果你不想以身相許來報恩,千萬別再誘惑我哦。”風(fēng)夜?jié)M面羞紅,但清楚了這個叫許炎的男人在極度忍耐,心里只能羞憤之外,卻不敢動彈一下。窗外,夕陽的霞光漸漸降退,一抹深藍帶出了啟明星,微微的晚風(fēng)吹進來,揚起了輕薄的窗簾。許炎嗅了嗅懷里人的發(fā)絲,然后深呼了口氣,把他放到沙發(fā)上坐好,拿起桌上的裝著禮服的盒子,然后居高臨下地站在風(fēng)夜面前,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挑撥起他尖尖的下巴,眼角彎了下來,“那么接下來換好衣服,和我度過美好的夜晚吧。”此時的屋外,靠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走廊的燈還沒亮起來,看不清楚他的模樣,昏明中只見那模糊的輪廓,微仰著頭,步伐艱難地往走廊邊上的樓梯口。“鈴鈴鈴……”懷中的手機突然響起,他走下樓梯口的臺階扶著墻,艱難地拿出來接聽,可好象說不出話來。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喊聲,“表哥,你必須快點回美國治療!你知不知道你的情況已經(jīng)嚴重惡化了!……喂?喂?”那邊感覺不對勁,只聽到一陣轟隆摔倒的聲響,心中咯噔一下,忙焦急地大喊,“表哥!”……許炎微笑紳士地打開門,風(fēng)夜別扭地轉(zhuǎn)過臉走出來,眼眉微微皺了一下,似乎聽到走廊邊的樓梯口傳來細弱的叫喊,仔細一聽卻又沒有,而許炎又走到他前面按開電梯的門,全副紳士的做作,風(fēng)夜咬了咬齒忍了下去,兩人走進電梯,門慢慢合閉。走廊的燈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