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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去M市參加學會年會,結束后在京城停留了一段時間,其中意料之外地接到了陳老爺子的邀請,去了一趟陳家老宅。晏西槐在此之前其實與陳老已經有過一次會面,那時陳榮秋距離從從Y大畢業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雖然不曾向陳家人正式公開過,但與陳老見面時,晏西槐的身份是陳榮秋的男性戀人。地點同樣也是在京城。他受邀來C大參加會議及隨后一系列的活動,某天會議結束后,一位行政副院長親自過來詢問他的情況,并提到有一位姓陳的老爺子想要見他,來征詢他的意見。晏西槐給出了答復之后,第二天就在C大某處會客室見到了這位陳老爺子。陪在陳老身邊的,就是陳巍。陳老的來意并沒有出乎晏西槐的預料,老人對兩人的事情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情緒,只是溫和說到陳榮秋畢業回國的事,并且以陳榮秋回國后兩人還能繼續走下去為目的,給出了幾個方案,平和地征詢晏西槐的意見。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確,陳榮秋只會有一個選擇,而晏西槐可以做出其他決定。比如回國發展,比如與陳榮秋分手。晏西槐不可能聽不懂,甚至很清楚,對方想要看到的結果恐怕只有后面那一個。而對方不知道的是,早在這次談話之前,他就已經做出選擇,無論這場對話是什么目的,晏西槐都不會有所動搖。于是他同樣溫和地表示,自己暫時沒有離開Y大的打算,并且對于陳榮秋畢業后的去向,會始終保持贊成和支持的態度。陳老得到了他的表態,面上沒有太大變化,但離開的時候,心情顯然是不錯的。其后的發展也如同晏西槐所表示、陳老所期待的那樣,陳榮秋畢業與晏西槐分開,回到國內按照安排進入工作,晏西槐也沒有再與陳榮秋進行過接觸。曾經的戀人都能因為天各一方,至少在表面上讓往事留下的痕跡慢慢淡去,更不必說只有過一次會面的陌生人。但今年六月,晏西槐再次見到了這個陌生人。老人的狀態rou眼可見地衰頹下去,但身上散發出的沉沉暮氣也無法掩飾眼中清醒的光芒,他坐在輪椅上,在小花園里同晏西槐說話,微微抬了抬手,看向一旁收進了花園大半景色的落地窗,對他說,那是陳榮秋的房間。晏西槐會在這個時間答應過來,本身就表明了一種態度,他不需要做太多掩飾,就笑了笑道謝,說知道了。老爺子詢問他是否要進去看看,晏西槐看著老爺子沉默了片刻,而后笑著婉拒:陳榮秋不喜歡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他的私人空間,從前晏西槐是個例外,但如今他并沒有立場再去成為這個例外。陳老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陳榮秋第二天就要回京,這次回調他的壓力不會太小,今天請晏西槐過來,就是有一個請求。如果陳榮秋有一天找到晏西槐,老爺子希望晏西槐可以暫時不要拒絕他。晏西槐對此不置可否,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較為真誠地說道希望老爺子保重身體,并且在對方問到他這次短暫來京的住所時,隱瞞了酒店的地址,說出了梧陽的大致方位。而第二天回京原本要獨自搬到梧陽去的陳榮秋,被陳老爺子留在了身邊。“我還當你半點不滿都沒有。”陳巍聽了他這話就笑了,半帶嘲意道,“這才像樣了點。”晏西槐說:“理智和情緒并不沖突,這一點與陳老的考慮也有相似,想來大哥不難理解。”陳巍看著晏西槐的目光有些復雜:“老爺子想沒想通不知道,但不是心疼小秋,他不至于明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也要親自見你。”陳老爺子心疼陳榮秋是做不了假的,否則他不可能親自將晏西槐請來做出請求,但要問老爺子那個時候是否真的想通了讓他的期望從陳榮秋肩上卸下,陳巍的答案是未必。或許老爺子在臨終的時候真情流露,確實放下了,才會讓陳榮秋去走自己想要走的路,但在這個時候,得知晏西槐住在梧陽,就在做出請求的第二天將原本應該搬去梧陽的陳榮秋留在身邊,也沒有準備同陳榮秋開誠布公地談一談的陳老,未必是真的像他自己對晏西槐所說的那樣:人要死了,就沒什么想不開的。只是晏西槐對此并無太大執念,誠然陳老的選擇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正如陳榮秋評價他時所說,晏西槐是斷然不會為他人左右的,他只會按照自己的行事考量去行動,多年前與陳老見面時如此,這次也是如此。因此聽了陳巍的話,晏西槐不過笑了笑將這個話題帶過:“后半句話恐怕才是大哥希望與我單獨相談的原因吧。”陳巍沒有否認。晏西槐也很清楚。作為親人,陳巍或許并不會過多關注陳榮秋和晏西槐的感情經歷,卻會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晏西槐對于未來的規劃上面,但這樣的前提是,他需要確認陳榮秋不會在晏西槐這里再次受到傷害。晏西槐對此有所準備,陳巍與他單獨談話,要談什么他心里也有預設,兩人關心著同一個人,會考慮到的問題差不了太多。于是他提出,這一部分由他先作敘述,如果陳巍還需要進一步的解釋或者有其他問題,他會在之后一一回答,這樣省時省力,有涉及到前因后果的部分,完整敘述的邏輯肯定會比一問一答來得流暢。陳巍自然沒有異議,只不過看著他點點頭,說:“可以。”晏西槐道了謝,就從上衣內側拿出一支鋼筆,又從一旁取了一張紙。陳巍看著他動作,突然問道:“這鋼筆有什么來歷么。”晏西槐聞言看向他,見陳巍做了個輕拂衣襟的動作,又補充道:“如果涉及隱私,當我沒問就好。”“不算隱私。”晏西槐笑了笑,落在手中鋼筆上的目光很柔和。他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一邊道:“榮秋的論文第一次在學會獲獎時,得到了一筆獎金,他用這筆獎金買了一對鋼筆,這是其中屬于他的那一支。”第二十四章不遠處包廂中,薛清如說:“晏教授會同意嗎。”“會的。”陳榮秋回答的時候沒有猶豫,眼尾在不自覺的時候微微彎了起來,“但是現在不著急,等到我能帶我未來的小侄兒去游樂園了,再考慮這些也不遲。”薛清如笑道:“雖然說只要是你的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但是小秋能這么想,你大哥會很高興的。”“大哥能放心是最好的了。”陳榮秋眨了眨眼睛,“我相信晏教授的回答也會讓他滿意。”薛清如本以為陳榮秋表面再如何鎮定,實際上免不了會有幾分不安,卻沒想到他是真的不緊張,反倒成竹在胸,似乎連陳巍會說什么,晏西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