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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外派的時候回家住幾天完全沒問題,但長年累月要住下去,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陳榮秋在調令下來之后就跟老爺子提了一嘴,當時老人沒說什么,沒想到如今卻改了主意。陳父說:“爺爺的意思是讓你住在這里。”陳榮秋和他父親對視了一眼,回過頭笑道:“那不去梧陽了,我在這里陪您。”老爺子很高興,又有陳榮秋坐在他身邊喂他,飯都多吃了幾口。離開江城時需要帶回來的東西,陳榮秋都收拾了一下寄到梧陽那邊,如今確定要在老爺子這里住下,他就抽了個空去梧陽拿了些必要的東西,整頓好后,回京后工作生活的節奏就已經穩定下來。他上任之后事情不算太多,但絕對算不上少,有時也需要往外跑。七月初陳榮秋帶人往臨省走了一趟,回來之后,時節就已經進入盛夏。天氣炎熱,老爺子近來胃口不太好,人也有些打不起精神,時時都要瞌睡。陳榮秋讓廚房做了些開胃又爽口的菜,自己又陪在老爺子身邊,還是能讓老爺子多吃一些。他于是推了一些不必要的酒局飯局,盡量能早些回家。實在走不開時也要往回打個電話,問問老爺子的情況。這一天他提前下了班去機場接師兄,在路上照例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陳巍。陳榮秋聽見聲音還愣了一愣,隨后就笑說:“哥你在的話我就不啰嗦了。”陳巍“嗯”了一聲,說:“喝酒了就給老劉打個電話,自己注意。”陳巍這段時間去老爺子那里也比較勤,知道陳榮秋今天是去做什么,也有很大程度是因為陳榮秋不在家,他干脆往老爺子那里去一趟看看。陳榮秋應了,有陳巍在,關于老爺子的事情也不必重復,他沒什么要說的,就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凌晨四點,N城。陳悅然帶著一身酒氣,睡眼惺忪地在口袋里翻了半天鑰匙,又對了半天鎖孔,才打開房門踉蹌兩步,進屋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六小時后,他煩躁地擰著眉頭睜開眼睛,沒去管地上還在震動的手機,徑直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門。外面站著個身材健碩的白人,陳悅然清醒了一些,問什么事。對方說是他訂購的顯示器音箱之類的東西到了,希望他簽字確認一下。陳悅然往他身后看了看,問東西在哪。對方表示東西現在就在樓下的車里,陳悅然可以隨他下去確認。正說話間,不遠處的樓梯上下來一個人,陳悅然頭抽著疼,正煩躁著,抬眼混不在意地往那邊瞟了一眼,語氣不太好說等會兒,回身進去抄起手機往口袋里一塞,把門隨手一帶就跟人下了樓。確認無誤,陳悅然就站在車邊看兩個人往下搬他的東西,正打算拿出手機看看,側前方就站了個人。他下意識抬起頭看過去,就見這人眼神似乎有細微的變化,隨后浮現出一絲溫文的笑容,問他:“Y大的學生?”用的是中文。陳悅然點點頭,辨認出來這是剛才樓梯上見過的人,就隨口道:“原來是國人,請問您是?”“Y大社會科學系。”這人給了陳悅然一張名片,上面有電話和其他聯系方式,“我姓晏,晏西槐。”陳悅然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上面寫著社會科學系的晏教授,他有些疑惑,卻也露出了笑容,說:“抱歉我還沒有名片,陳悅然,九月正要入學。看起來您也是住在這兒?”他指了指樓里,說:“剛才在里頭看見您下來。”晏西槐說“是”,頓了頓才道:“冒昧問一句,陳榮秋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陳悅然一怔,問:“這是?”就見晏西槐笑了笑,解釋說陳榮秋曾經是他的學生,剛才他見陳悅然長相有幾分相似,于是過來問一句,順便看看是否需要幫助。陳悅然這才放開心里那點戒備和疑惑,笑道:“那是我小叔,這房子也是他送我的。不過倒是沒提過樓上住著您這位。”晏西槐笑道:“我搬過來不久,還沒有同旁人提起過,他不清楚是正常的。”陳悅然就點點頭,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他朝晏西槐看了一眼,晏西槐給了他一個請便的手勢。于是他把手機拿出來,看一眼來電人就笑了,對晏西槐說:“這么巧,是我小叔打來的。”他接通越洋電話,笑著叫了一聲:“小叔叔。”卻沒注意到一旁的晏教授眉心一蹙,又很快放開。陳榮秋的聲音很疲憊,他嘆了口氣,問:“怎么不接電話?”“我睡著了,沒聽見。”陳悅然想起他被門鈴吵醒時地上正在震動的手機,心里驀地一抽,問陳榮秋,“出什么事了嗎?”“曾爺爺今晚下了病危,”陳榮秋那邊極度安靜,他輕聲說,“家里希望你盡快回來。”陳悅然臉上在接起電話時還掛著的笑容盡數隱沒了下去,此時他滿臉都是木然,他說:“好,我這就訂機票。”陳榮秋說:“我替你訂好了,沒有聯系上你之前我不好cao作,下午三點,N航,我等會兒安排人送你去機場。”“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你就別cao心我了。”陳悅然深吸了一口氣,“你擔心曾爺爺,自己也要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滿臉憔悴的小叔叔。”陳榮秋笑了笑,說:“好。”陳悅然掛了電話,吐出一口氣,還沒等他說聲抱歉,晏西槐就先開了口。“我可以送你去機場。”他抬手看了看表,說,“不過你最好先換身衣服。”陳悅然想要拒絕,晏西槐說:“你顯然有些焦慮不安,這個時候獨自行動并不安全。我會在這里等你,你不用著急。”陳悅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說:“這次情況特殊,就麻煩您了。從國內回來之后,一定要讓我請您吃飯。”晏西槐笑了笑:“沒關系,以后還有很多機會。”第九章陳老爺子的情況來得非常突然,他從下午開始持續低燒,用藥不見起色,晚飯后醫護再度給他用過藥之后,老爺子在沉睡中開始高燒,送到醫院后短短三個小時就被下達了病危通知。陳榮秋是在與師兄吃飯的時候接到的消息,同師兄道過歉后趕到醫院時老爺子已經陷入昏迷,醫生的意思是如果高燒一直不退,那么情況就只能向著最壞的程度發展。家屬在這個時候什么都做不了,靜默的等待讓時間的流逝顯得太過漫長,這時陳巍說:“讓悅然回來吧。”但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他們嘗試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