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看他承受這樣的痛苦呢?秦楚,我從來沒有怨過你啊。他的每一分痛都好像割在我的心上一樣,我哆嗦著唇,胸口因為喘息而不斷起伏著。情感已經崩潰,但剩下的理智卻死死的不讓我上前。我和他陰陽相隔,怎么可以去插手他的生活?球球沉默著走到了我的身邊,看著在沙發前蜷縮著的秦楚,絲毫沒有上前關切的意思。它低低的“嗚”了一聲,仰起頭來看著我,好像在安慰我一樣。秦楚仍在低聲說著什么,不過聲音越來越小,我大腦里又一片混亂,更是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我迷茫的看向了球球,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顫抖著嗓音道:“球球……他醉了……”說著,我居然無意識的后退了幾步,結果不慎跌坐在地。球球焦急的“汪”了一聲,沖過來就要護著我,結果卻穿過了我的身體。我愣愣的坐在地上,也顧不得疼痛,就那樣看著離我不遠的秦楚。他還在輕喚著我的名字。我們之前的距離不過幾米,但就算我走上去,抱住他,搖醒他,又有什么用呢?從我自殺的那一刻開始,故事就已經結束了,不是嗎?球球還在“汪汪”叫著,急的不斷在我身邊打轉。我緩緩的抬起手,放到了它溫暖的額頭上。我想要像往常一樣沖它微笑,輕輕的撫摸它,但只是稍微揚起唇角,淚水就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球球湊過來舔我臉上的淚,它似乎是想要安慰我,喉嚨里也發出輕輕的嗚咽。我想要告訴它我沒事,但為了控制情緒,已經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它低下了腦袋,似乎也很悲傷的樣子,輕輕在我懷里蹭著。或許是察覺到我顫抖的胸膛,它發出了小奶狗般的“嗷嗷”聲,笨拙的抬起前爪抱住了我。冰冷的身體被溫暖的氣息所包裹,所有的情緒終于也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我伸手抱住了它,把臉埋在球球毛絨絨的脖子里,忍不住失聲痛哭。“為什么……為什么啊……”“你明明不愛我,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啊……”大概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更何況還在不斷哽咽。球球的毛發被我的淚水沾濕,一綹一綹的黏在了一起。它并不生氣,而是用爪子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脊背。氣息都在不住的發顫,我死死的咬住了下唇,逼著自己不去看秦楚。但只要想到他躺在那里,不斷喊著我的名字,心口就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為什么……為什么……我都已經死了啊……”身體不斷的哆嗦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后來都喃喃了些什么,只是眼睛已經因為哭泣而紅腫起來。球球不斷在我耳邊發出低沉的嗚咽,我感覺到脖間也沾了涼涼的淚水,它應該也是哭了,但仍然在努力安撫我的情緒。到最后,秦楚已經完全睡了過去,而我還在抱著球球輕輕抽噎。我一直覺得這樣聲嘶力竭的哭是孩子才有的權利,成年人就算落淚,也應該是隱忍的、安靜的。但這樣痛哭一場,心中那些壓抑的情緒倒是去了大半。我再看向昏睡的秦楚時,也沒有方才那般撕心裂肺的感覺了。他已經睡的熟了,只是依舊抱著那條圍巾蜷縮著。一米八幾的男人就那樣躺在地上,委實狼狽不易。心口還是難以抑制的疼了一下,我強忍著情緒收回了目光,陪著球球一起坐在了客廳的角落。秦楚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他大概是被凍醒的,畢竟天氣已經那么冷,還是躺在大理石瓷磚上。當他發覺自己是睡在地上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坐起來,結果不慎撞到了茶幾,疼的捂住了額角。宿醉未醒,他的動作也有些踉蹌,推開了茶幾才勉強坐到沙發上,捂著撞到的額角不斷喘息。顯然,之前的夢境并不算好,他啞聲低喃了一句“安澤”,又把圍巾貼在了臉上,情緒才終于穩定了一些。秦楚點了煙,但只是吸了一口,便不適的咳嗽了起來。他扶著把手站起,搖搖晃晃的去廚房直接灌了兩杯自來水。我擔心的跟在他的身后,抿著唇看著他發黑的臉色。他似乎是有些寂寥,喝完水之后就迷茫的站在原地。我以為他要去臥室休息了,但秦楚卻放下了水杯,慢慢的轉過了頭,看向空蕩蕩的客廳。“安澤,你在嗎。”我愣了一下。他又喊了一聲,仿佛仍然醉著一樣。家里一片寂靜。我看到他的眸中逐漸染上悲傷的神色,秦楚垂下眸,自嘲的笑了笑。“是我……把你趕走了啊。”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他恍惚的走回了臥室。我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一直到球球“汪”了一聲,才迷茫的低下了頭。第二天,他仍然像往常一樣起了床,給球球換好糧食,然后再收拾好東西前去公司。只是,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不管是開會、吃飯、還是帶球球遛彎,都好像只是為了完成任務一樣,時不時的就會看著手機愣在那里。我知道,他是在等許子墨的電話。心里愈發不忍,我甚至希望許子墨不要幫他查找我的下落才好,這樣秦楚也能永遠以為我在美國。然而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奢望而已,在三天后的夜里,電話終于來了。當看到來電顯示上的“許子墨”時,我看到秦楚的手幾乎在發顫。他劃了幾次才終于接通了電話,顫抖著放到了耳邊。在聽到對面的“喂”聲時,他的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喂?秦楚,是你嗎?”許子墨似乎有些著急,聲音都帶了點急促。秦楚這才反應過來,愣愣的“嗯”了一聲。“你……找到他了嗎?”他的眸中充滿了緊張和忐忑,但又有顯而易見的期待。我苦笑了一下,不忍的別開了目光。“安澤他根本就不在美國!”許子墨深吸了一口氣,顯然也有些著急,不待秦楚回答便飛快的說了下去,“大使館那里根本查不到他的信息,他根本就沒有入境!我托人去機場問了,他是買了去美國的飛機票沒錯,但他沒有登機!”“你說……什么?”秦楚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似乎是不愿相信這個結果,有些迷茫的看著前方。而電話那頭的許子墨則喘著粗氣,再次重復:“安澤沒!去!美!國!”屋里一片寂靜。許久,他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一樣——“怎么會呢?他給我留了信說要去美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