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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先是回了家,給球球倒滿了糧食。他早晨走的時候連早餐都沒有吃,現在也已經很餓了。冰箱里雖然還有昨天許子墨留下的菜,但大概是想到二人分手的事情,他最終還是把那些飯菜倒了,重新點了外賣。今天并不是休息日,等餐的時候也來了幾個要處理的電話。等到外賣來的時候,他需要做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只能一邊看著電腦一邊隨意的吃了幾口飯菜。我以為他至少要休息一會兒,但秦楚在做完了事情后又很快準備出門,大概是公司有什么急事等著去做。球球知道自己要被留在家里,有些不悅的“汪”了幾聲,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想要出去。我雖然心疼球球要被獨自留在家里,但想到先前秦楚所說的那些話,又忍不住跟了上去。這些日子,我跟著他去上班的次數也已經很多了,去他公司所要走的路也十分熟悉。然而今天他并沒有走往常的路線,反而像是要去別的地方一樣。我有些疑惑,但也可能是他要去見什么人,于是也沒有多想。我平常上班都乘坐的地鐵,所以也不是很清楚開車該怎么去我所工作的醫院。等到遠遠的能夠看到醫院的牌子,我才突然意識到,他可能又是打算來找我的。可是……我早就不在這里工作了啊。早上那么早起來,后來又一直在開車,秦楚的神色難免有些疲憊。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快要到醫生換班的時間,不過醫院大廳里仍然有很多排隊掛號的病人,咨詢臺也圍滿了病人或是病人家屬。我認識咨詢臺的幾個護士,原先上下班的時候也會打個招呼,內心不由得忐忑起來。秦楚顯然是想要去問一問護士有關我的事情,但身邊擠滿了人,一時間也有些難以開口。我看他被幾個大媽擠的眉頭都擰了起來,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在他長得帥氣,又一直禮貌的沒有立即開口,護士特意看向了他,開始詢問他有什么問題。“請問,你知道顧安澤醫生現在去哪里了嗎?”他的眉頭仍然皺著,不過現在似乎是有些緊張,擔心問不到結果的樣子。聽到我的名字,幾個護士都看了過來。“顧醫生啊,好像很久沒看到了啊。”“大半年前就辭職了吧。”我猜他應該是預料到我辭職的事情的,但眉頭仍然用力的皺了一下。其中一個護士見他神色不太好,有些警惕的詢問起來:“你和顧醫生什么關系?”秦楚愣了一下。他大概是想不到用什么詞來形容和我他的關系,不過他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回答了那個護士。“我是他的家屬。”他并沒有用“朋友”或者是“同事”這樣的字眼,也沒有謊稱他是我的表哥或者親戚,反而用了“家屬”這個有些引人遐想的詞匯。那幾個護士都呆了。“哦……這樣……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去內科問問,他們應該清楚一點。”年輕的護士有些結結巴巴的指了方向,臉上寫滿了驚奇。畢竟我在這里工作的時候,和醫院的女性們都保持的良好的關系,偶爾也有人試圖給我介紹對象。除了林旭飛和楚雲深,別的人應該都不知道和秦楚在一起的事情。“好,謝謝你們。”秦楚聽罷,對她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即就打算朝內科科室的方向走。不過還沒來得走幾步,他的身后就傳來了一個我并不陌生的聲音。“你是秦楚嗎?”我幾乎是瞬間就僵在了那里。我和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回頭,也能夠輕易的猜到是誰。是林醫生。我的主治醫生。我活著的最后三年,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表面上,我正常的上班,正常的給病人看病,正常的回家買菜做飯,但內心已經逐漸的對生活失去了希望。唯一支撐著我活下去的,也就只剩下秦楚了。身為一名醫生,我知道這種情緒是不對的,也隱約意識到了自己大概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剛好林醫生和我算是不錯的朋友,他身為心理科的副主任,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拉著我做了一系列心理測試。最終,我被確診為嚴重抑郁,需要心理疏導。他為了保護我的隱私,并沒有把我患病的事情告訴別人,每次給我做心理治療的時候也會回避其他同事。我很感激他,同時也知道抑郁癥的后果,總是努力的配合著他的治療。可是,最終我還是沒能夠戰勝疾病,懦弱的選擇了自殺。現在再看到林醫生,總是會想起最后和他辭別的時候,他那樣充滿希望的勸導著我,而我卻欺騙了他。就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那么久,我仍然有些不敢面對林醫生。我辜負了他的努力,也辜負了他的期待。我對不起他。秦楚并不認識林醫生,聽到聲音后有些疑惑的轉過身,皺著眉對他點了點頭。“是的,你……怎么知道我?”林醫生露出了一貫對病人的微笑,我出于愧疚,并沒有抬起頭看他,于是也就錯過了他眸中的冰冷。他雙手還插在白大衣的口袋里,仿佛確認般的點了點頭。“你是要問顧醫生的事情吧。”秦楚微怔,很快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是的,請問你知道他在哪嗎?我在找他。”林旭飛并沒有回答他,反而垂下了眸。我心里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感,不安的在秦楚和林醫生之間來回掃視。難道說,他是想要告訴秦楚我曾經患有抑郁癥的事情嗎……林醫生打量了秦楚片刻,神色莫名的有些冰冷。我愈發意識到他是打算告訴秦楚我曾經患有抑郁癥的事情,連四肢都僵硬了。“你和我來。”他很少用這種平淡的語氣和別人說話,但大概是對秦楚的印象不好,態度也差了幾分。秦楚并未察覺,反而因為我的事情而無比焦急,什么都沒說就跟在了林旭飛的身后。他們去了心理科。林醫生本來是打算下班回家的,辦公室的門也鎖了。他重新開了門,讓秦楚進來,把辦公室的燈都開了,隨后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姓林,林旭飛,和顧安澤是朋友,他是內科,我是心理科。”“這樣……”秦楚點了點頭,隨后又皺起眉頭,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不過林醫生卻顯得很淡定,先是讓他在辦公桌前坐下,隨后又去倒了兩杯水。“不用麻煩,我只是想問一下安澤的事情。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