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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館查一下,應該還是能聯系上顧先生的?!?/br>張秘書的建議聽起來十分合理,然而我卻暗自祈禱著秦楚不要那樣做。就算我當時買了去美國的飛機,但人最終是沒到美國,大使館怎么可能查得到我的記錄呢?一想到秦楚可能會發現我已經自殺了的事情,我就害怕的渾身僵硬。也不知道是害怕秦楚嘲笑我,還是害怕秦楚為我愧疚。好在他并沒有那么執著,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不用了。你去做事吧。”他似乎有些疲憊,扶著額頭開始翻閱那沓材料。張秘書忽然露出了有些憂慮的神情,站起身后又猶豫的看向了秦楚。“秦總,如果一直聯系不上……”秦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許子墨”,秦楚接通了電話,剛要詢問怎么回事,便聽到許子墨慌張的喊:“秦楚!球球出車禍了!”第十章我想,我死后卻還徘徊不去,所有的執念不過是秦楚和球球罷了。那樣一條可愛的小狗,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在看見我的時候,卻會發出幼犬特有的“嗷嗷”聲,手腳并用的朝我蹭來。那烏黑的,水潤的雙眸明明那么小,卻會不斷的追逐著你的身影,好像你就是它的全世界一樣。大概是看見它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定下了這一段主人與寵的緣。我親手把它抱回了那個冰冷到令我窒息的家,就算秦楚討厭它,也不肯把它送走。那樣小的一條小奶狗,好像一眨眼就變成了威風凜凜的大犬;而我卻沒能做到主人的職責,最終拋下了它。三年的時光,歡樂的,悲傷的,好像都是球球在陪著我。而我現在卻幫不上它一點忙。許子墨焦急的在對秦楚說著什么,明明離的那么近,我卻聽不清了。球球最引以為豪的白色毛發上現在沾滿了鮮血,我站在它的身邊,努力的去喊它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球球,球球……”獸醫給它帶上了呼吸機,簡單的清創后便推進了手術室。它的肋骨被撞斷了,碎片扎入了肺,現在連呼吸都很艱難。我的大腦一片混亂,也不管被別人發現的危險,緊緊握住了球球的前爪。“球球,不會有事的……你要好好的才行……”嗓音已經在發顫,我身為他的主人,此時卻一點事情都沒有辦法幫它做。開膛破肚我曾見過了那么多,但在看見球球血淋淋的內臟時,心臟卻被一下子攥緊,連呼吸都做不到。它該……多疼啊。小的時候連撞到桌角都會委屈的掉眼淚的球球,現在卻在手術臺上生死未卜。總是會搭在我肩膀上的爪子已經冰涼,我緊緊握著,手臂都在哆嗦。“你是……最棒的狗狗,一定不能有事……”冰冷的導管插、入球球的身體,我呆滯的看著獸醫左右忙碌。鑷子進進出出,托盤里已經有了不少骨頭的碎片,沾滿鮮血。到底是多大的力道,才會把骨頭撞成這個樣子?思緒好像漂浮在空中,我怔怔的看著球球,幾乎要落下淚來。碎片已經全部取出,我滿懷希望的撫摸著球球的額頭,卻聽到邊上的助手猶豫著說道:“心跳……好像已經停止了。”大腦一片空白。球球怎么會死呢?他才三歲多而已,還不過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身體明明那么強壯,平常就算淋了雨也不會生病,怎么會死呢?獸醫放下了手中的鑷子,查看了一下球球的瞳孔。原本烏黑而有焦距的瞳孔已經完全散開,心跳也完全停止了。他嘆了一口氣,又重新拿起了鑷子,開始給球球縫合傷口。“和他的主人說一聲吧?!?/br>我還緊握著球球的爪子,茫然的看向正在縫合的獸醫。怎么會呢……球球,死了?怎么會呢……而不管我怎樣自欺欺人,怎樣呼喚它的名字,球球都沒有睜開眼睛再看我一眼。心臟好像被瞬間剜走了一樣,血流不止。如果我沒有跟著秦楚去公司,而是在家里陪著他,是不是就不會出事?如果我當初把他拜托給林醫生,而不是為了一己私欲留在這里,是不是就不會出事?我把臉貼在了球球的爪上,迷惘而恍惚。如果球球死了,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呢?為什么,我這個該死的人死了也沒有消失,但球球那么善良的狗狗,卻就這樣沒了呢?如果,是我代替球球消失,那該多好……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身體里卻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抽走了。那是硬生生的拉扯,從靈魂里直接剝離出去,痛苦的令我渾身顫抖,好像生命力都被直接奪走了一樣。我疼的咬住了下唇,卻聽到邊上的助理輕呼了一聲——“怎么可能,它的胸廓在動!它……”球球?!狂喜超越了身軀的疼痛,我痙攣著抬起頭,撫摸上了它的額頭,顫抖著輕喚:“球球……”它睜開了眼。球球還十分虛弱,但大概是看見了我的緣故,情緒有些激動,努力的嗚咽了幾聲。那刻骨的疼痛已經逐漸消失,我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把臉頰貼在了他的爪子上。“球球……沒事了,你會好的……”“嗚……”它還在努力的叫喚,眼里都有了淚。我心疼他要遭受這樣的痛苦,但此時依舊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額頭,不斷安撫。“乖,會好的……很快就不會痛了,球球,堅強一點……”我以為我不會有淚水的,先前那么多次都沒有哭,現在卻忽然濕了眼眸。球球明明那么疲憊,卻還是努力的盯著我,強忍著胸口的痛楚輕輕嗚咽著。“不會疼了,再忍一下下……”眼淚一下子流淌下來,收也收不住了。球球的爪子動了動,好像是要幫我擦去淚水一樣,不斷在我的臉頰上摩挲著。淚也順著它的眼角滑下,我湊上去吻了吻他的鼻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不哭了,球球和我都要堅強好不好?”它的眼眸似乎能夠說話,眨了眨后,也止住了淚水。我胡亂的抹了抹臉,又緊緊的握住了它的雙爪。那獸醫大概是從沒想到已經喪失生命體征的狗狗居然能夠重新活過來,滿臉驚奇。好在之前碎片都已經取出,傷口也一層一層縫合起來了,只要球球能夠堅持下去,也就不會再有什么問題。“這條狗真是福大命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