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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線那天,親自移到正確的位置。肖若飛笑了,緊緊摟住懷中人,溫柔的聲音,在對方耳邊降落。“春來,從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愛你,你也愛我,好不好?”顧春來點點頭,看了一眼那封信,松開手,視線移到肖若飛臉上,繾綣深情。他輕輕描過對方唇線,唇齒相接,如天雷地火,相碰相撞時能毀天滅地,創造新世界。此時此刻,顧春來好想自己的父母。他希望他們能看到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幸福模樣。如果有來生的話,他還想做顧余暉和梁火月的兒子,在他們的照料下悉心長大。他相信,在那樣的世界中,他依舊能遇到肖若飛,能和他相知相守,分享一樣的夢,與他終老,手牽手走向人生盡頭。那封信仿佛感受到屋內奔騰的熱氣,緩緩展開,墨跡穿越時間和空間,傳遞到人的心里。信上寫著——我的孩子出生在春天,萬物復蘇的時候,他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樹上的花開了,就決定給他起名春來。我希望春來可以幸福快樂地長大。總有一天,他會遇到一位善良的陌生人,無論男女,無論貧窮或是富有,他們會關心彼此、信任彼此、深愛著彼此,會筑成最堅不可摧的堡壘,度過他們的未來。我相信他。愿他和他的愛人,一世幸福。第81章我們結婚吧(上)熙攘的中央車站一角,顧春來舉著餐盤,獨自坐到角落的板凳上。他卸下壓肩膀的半人高巨大登山包,丟在地上,搓搓手,使勁嗅了一口面前的美食。兩塊熱氣騰騰的炸雞,一碗蘑菇湯,還有小杯法式香草拿鐵,他跑了三個攤位,才湊齊這些特色美食。揉了揉干癟的肚子,他舉起炸雞,剛要往嘴里塞,就有個人端著餐盤坐在他對面,瞬間侵略了半張空桌子。餐盤上的起司培根三明治和胡椒薯條四散開,毫無保留釋放著香氣。“你好,”來者問,“這兒有人坐嗎?”顧春來看著屁股結結實實黏在凳子上的人,說:“請便。”對面的人倒不客氣,撕開三明治的包裝,一口口往嘴里塞。粘稠的起司拉出白絲,硬脆的培根rou在他齒間嘎吱作響。新鮮芝麻菜被碾碎,溢出鮮辣的汁水,彈在舌尖。顧春來舔了舔嘴唇,就著眼前的秀色,喝凈了碗里的湯。吃掉半個三明治,對面的人一邊往嘴里塞薯條,一邊說:“嗨,挺巧,在這兒遇到國人。你叫什么名字?”“顧春來,你呢?”“肖若飛。”對方答,沖顧春來伸出右手,“很高興認識你。”顧春來看著對面的人,無奈嘆口氣,攥著他的手,捏了根薯條,送到自己嘴里。“若飛,故意裝不熟好玩嗎?”肖若飛遮住嘴,壓低聲音,道:“我看啊,這邊國人挺多,萬一被發現,咋辦?”“畢業旅行啊,”顧春來講得理所當然,“不是說好了嗎?畢業旅行。”時間倒回春節前。顧春來二字頭的最后一個春節,肖若飛破天荒給他包了紅包。他稀罕,當肖若飛面拆開看,發現里面塞了張紙,是去紐約的往返機票,三月一號出發,四月三號回。“怎么突然想起這個時間出門?”顧春來不解。春節剛過,通常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候。而且二月份他們還要去歐洲參加電影節,不是他不愿意和肖若飛單獨旅行,只是顧春來實在想不通,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到底有何特殊安排。肖若飛故作神秘,不說。“為了看阿姨?”顧春來直接戳穿,“那現在去不是更好?”“誰說只為看她?”肖若飛繼續故作神秘,“就當畢業旅行,哥帶你去個好地方。”顧春來應了。四月一日是他30歲的生日。肖若飛大費周章,一定在計劃著什么。是驚喜,而且是他不會討厭的驚喜。顧春來表面不露聲色,心里喜上眉梢。“哦,打包的時候,別忘帶身正裝。”肖若飛最后補充道。顧春來:“還正裝,咱要走紅毯還是參加婚禮?”顧春來不曾想,自己一句玩笑之言竟應驗了。他們去紐約確實要參加婚禮。肖燦星的婚禮。抵達目的地,聽到這消息,顧春來下巴都快驚掉了。他以為自己時差沒倒過來,腦袋發木,結果看到肖若飛篤定又激動的眼神,他才相信,這消息千真萬確。其實顧春來認識這位肖先生。他是名蜚聲國內外影壇的著名意籍導演,小肖燦星五歲,拿過不少大獎,有些作品甚至出現在電影學院的片單上。他的風格浮華精致又繁復,在極致奢靡下旨在探討人類內心的空虛和對精神世界的追求。當年,十八歲的肖若飛拉片時,被美麗的畫面吸去了神,甚至忘記動筆。傳奇必將屬于傳奇,顧春來也覺得這兩個人很般配。可他不曾想,那位大導演安靜又低調,說話聲音不高,自我介紹時有些緊張,討論起喜歡的作品還會臉紅。聽到對方稱贊他演得很好時,顧春來似乎被傳染,也忍不住面紅。驅車約一個鐘頭,一行人便抵達肖燦星在紐約的莊園。二位長輩囑咐他們可以洗個澡,在房子里隨便轉轉,便出去買晚餐需要的食材了。三月的紐約春寒料峭,外面一片蕭索,但房子外巨大的花園卻燦爛得嚇人,春意盎然。園藝師說,這是為他們婚禮特別搭建的大棚,里面種了許多玫瑰和紫羅蘭。看到這些,顧春來才稍微有點實感。他回過頭,發現肖若飛站在身后,視線和他剛才擁有一樣的落點,面色平靜。“你……怎么樣?”顧春來有點拿不準。按理說,肖燦星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是天大的好事。他不覺得肖若飛會反對會難過。但年過而立,還能參加親生母親的婚禮,這體驗著實在不可多得。“她和費德里科先生認識兩年了。那時候,她去歐洲參加電影節回來,我多少有感覺。”肖若飛脫掉鞋子,光著腳踏上青黑的石板路,“她是不是提起一個人,想也知道,這個人,在她心里,肯定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顧春來赤腳追過去,皮膚貼在吸飽陽光的小徑上,暖烘烘,心里發燙。他扶住肖若飛的手臂,說:“兩年前,剛好是拍之前。”肖若飛點頭:“后來我才知道,她推了費德里科先生的片約,拍我們的片子。”“結果費先生等著她,等到她來紐約才開拍,是不是?”肖若飛驚異地看著顧春來,半晌,抬起手捏住對方的臉蛋:“還挺能的你。說,在哪兒裝了攝像頭?”“我猜對了?”顧春來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