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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們應該……”“別說了!”顧春來匆忙抱住肖若飛,用吻截斷對方的話,堵住對方的嘴。他懼怕這種眼神,他知道這眼神背后的意義。兩個人明明肌膚相貼,在初冬的空氣中用體溫暖熱彼此,可肖若飛的心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他伸出手,剛好夠不到。“暫時分開,冷靜一下。剛好,你錄節目,我有……”肖若飛話沒說完,門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可他根本不在意,拖著顧春來繼續說。但門鈴聲似催命符,一浪高過一浪,吵得顧春來一個字都聽不清。顧春來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門外應該是團隊,便將肖若飛的衣服丟給他,然后迅速掏出一身新衣,套在自己身上,一邊應和著,一邊往門口擰。哪知肖若飛速度更快,瞬息之間穿好衣服,挪到門邊,擋在顧春來面前,拉開門。果不其然,外面人架著攝像機,手拿寫有“大逃脫”字樣的卡片。“你們先等下,我是顧春來老板,我有話跟他說。”說著,肖若飛關上了門,轉頭對顧春來講,“等等,我有話還沒說完。聽我說完。”熟悉的甜煙草氣息,拂過顧春來耳邊。房間里明明只有兩個人,肖若飛卻依然講得很輕很柔,生怕空氣中懸浮物聽到似的。這番話,是他最近在忙的內容,是燦星明年的計劃安排。說是計劃,但聽著肖若飛篤定的語氣,顧春來知道,這將成為燦星未來藍圖的一部分。他略感惶恐,看著對方,脫口而出:“這些不是商業機密?”“是,但你說,你在乎現在,在乎未來。這是我們的現在,也是未來。”“我只是燦星的員工,告訴我管理層的商業機密,沒問題嗎?”“沒問題。昨天來找你,就為告訴你這計劃。你……不只是員工,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等你在乎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過去,那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希望,你全盤接受我。”肖若飛深深看了顧春來一眼,側身打開門,道了個歉,便逆著攝制團隊魚貫而入的方向離開了顧春來的家,徒留顧春來在門內挽留告別,也不見回音。第59章等你回來離開顧春來,肖若飛漫無目的在街上走。外面的天氣特別好,天藍云白,日光炫目,風掀起地面萬物,仿佛能將所有毒刺連根拔起,吹得無影無蹤。現在正值飯點,蒸騰的熱氣模糊了沿街的櫥窗和招牌。肖若飛看到有人叫賣,看到有人頂著烈風招攬生意,看到街邊人來來回回。周圍明明應該都是歡聲笑語,可他耳朵里只有萬千蜜蜂振翅的聲音,蓋過一切。站在無比熟悉的街頭,肖若飛突然迷了路。他知道自己該回公司,知道自己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但腳下仿佛裝了磁鐵,將他吸到別的地方,任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不為所動。幾個鐘頭后,張一橙風塵仆仆而來。他一邊跑一邊叫,幸虧肖若飛開了“查找設備”的功能,否則現在就要警局見了。后天就是燦星的股東大會,肖若飛需要作報告,提出來年的經營計劃。雖然按肖若飛的脾性,報告的內容早就倒背如流,但這個關鍵時刻不出現在公司,一失蹤就是一整天,叫人根本無法安心。肖若飛獨自坐在城市中心廣場的花池旁,雙眼微狹,右腿搭左腿,肘拄膝,手托腮,還有個咖啡杯放在旁邊,不知放了多久,上面落了一層灰。開始下落的太陽薄薄打在他身上,照得他裹上一層光暈,若有似無的青煙繞在指尖,裹挾著火星,被風吹到天上。他從沒見過肖若飛如此透明的模樣,好似一片云,輕輕一吹就散了。張一橙小心翼翼地靠近肖若飛,叫了他兩聲,見他沒回應,就探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肖若飛緩緩回頭,見是熟人,便說:“你來了?”他聲音很大,幸好周圍人該笑的笑該鬧的鬧,都與他無關,也沒誰注意到他的異樣。張一橙連忙提醒:“噓……老板,聲兒忒大。”“這樣呢?”肖若飛收回音量,將張一橙拽到眼前,語氣中透著無奈,說道,“好點沒?”張一橙點頭,問肖若飛打算幾時回公司。肖若飛說:“現在先不回。給錢醫生打個電話,掛上號,跟他說,等下過去。”看病可不能耽擱。張一橙即刻打了電話,掛斷后,他引肖若飛去停車場,一邊走一邊問:“老板,您沒事兒吧?”聽肖若飛沒動靜,他回頭看著對方,又問一遍。這次肖若飛總算答:“這事兒,別給我說出去,影響不好……我耳朵出了點問題。”好多天了。顧春來出去宣傳那會兒,肖若飛的耳邊就偶爾出現蜂鳴聲。他喊駐場醫生來查,對方沒查出明顯外傷,只建議他拍片看看。后來他發燒、痊愈,耳鳴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只當是生病的前兆,將這件事拋在腦后。誰知臨近殺青,蜂鳴聲又反復出現,愈演愈烈,他去白水當地醫院將耳朵腦袋頸椎心肝肺全查了一遍,醫生也說他沒任何問題,力壯如牛,給他開了些抗生素,讓他回家休息。他不放心,回景城后去再次檢查,結果相同。可剛才在顧春來家,若不是讀出顧春來到唇形,他甚至不知道對方說了話。那一瞬肖若飛跌落深潭,恐慌塵囂甚上。他的理智不允許自己這么做,但身體不受控制,說的話做的事仿佛不經過大腦。回過神,他已經和顧春來緊密相連,就算撕碎也好,至少能抓住這個人,留他在身邊。一切發生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想清楚。靠得越近他越害怕,他害怕自己失去身體的一部分,害怕自己會永遠變成這副模樣,結果抓得太緊,太急于知道答案,反倒傷人傷己。肖若飛一直覺得,他們不是兩個人,是被愛融化又重新結合的一體。他希望顧春來可以多依賴自己一些,希望顧春來習慣自己的存在,希望對方明白,自己會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與他骨血交融。可連話都聽不清的自己,顧春來能接受嗎?能依賴嗎?自己任性的要求,會不會成為束縛對方的枷鎖和累贅?他不知道。肖若飛只期望等一切都結束后能牽著顧春來的手,看著對方眼睛,哪都不讓他去,聽自己的心底之言。離開醫院時,天已全黑。荒廢了一整天,肖若飛不敢繼續蹉跎。他猜這會兒顧春來肯定去拍攝了,乏術,打算等忙完工作后再和對方好好談談,便直接回公司,手機塞給張一橙,囑咐對方,除非需自己處理的緊急工作,否則不要打擾。耳朵不太好用,他就得準備得再細致些,查漏補缺,天衣無縫,以確保最終獲得半數以上的